得,這位爺是指望不上了,餓死鬼投胎似的!
李正峰又問賴彬這傻勁兒是咋來的。
兩口子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唉!這孩子命苦啊!打小身子骨是皮實,前兩年跟野小子們爬高上低掏鳥窩,一個倒栽蔥摔下來,腦瓜子磕石頭上了,當場就不省人事!”
“請了郎中,灌了幾天苦藥湯子,好不容易撿回半條命,可這腦子……唉,就給摔成一鍋漿糊嘍!”
漢子說著直抹眼角。
再問下去,也問不出朵花來。
李正峰道:“行吧。小賴是被拍花子的乞丐拐走的,你們日後可得把人拴褲腰帶上,看緊嘍!”
他們作勢要走,夫婦倆死活攔著,非要留飯。
李正峰擺擺手。
蒸糕賴手腳麻利地撚起幾張草紙,包了幾個剛出鍋、燙手噴香的大蒸糕,硬塞過來:
“大人,俺家窮得叮當響,就這蒸糕還算個玩意兒,您帶回去墊墊肚子,嘗個新鮮。”
剛出鍋的蒸糕確實饞死個人,又白又暄乎,熱氣帶著甜香直往鼻子裡鑽。
就這玩意兒,配根齁鹹的老鹹菜條子,都能讓人吃得搖頭晃腦。
李正峰鄉下泥腿子出身,門兒清,接過蒸糕,順手從懷裡摸出二十個銅板,“嘩啦”一聲拍在桌子上。
蒸糕賴趕緊推辭。
張世平一步上前,正色道:
“收著吧。我家大人向來不占老百姓一針一線,不白吃黎民一口飯食。”
“可…可這幾個蒸糕哪值當二十個銅板啊?”
蒸糕賴一臉懵。
張世平捋著胡子笑:“無量天尊,值不值當不打緊,大人賞你的,安心拿著便是。”
李正峰一聽這話,差點噎著。
他當然知道蒸糕不值二十個錢!
他本意是看這糕確實不錯,想買夠二十個銅板的量當晚飯!
這下可好,讓張世平這老道一頂高帽子扣下來,他那臉皮就算厚過城牆拐角,也不好意思開口再要了!
淩善在一旁幫腔:
“還不快磕頭謝恩!”
兩口子“噗通”又跪下了,咣咣磕頭。
完犢子!
徹底沒戲了!
李正峰就是有林胡那城牆厚的臉皮,也甭想再沾蒸糕的邊兒了。
於是他一出門,抓起紙包裡的蒸糕就往嘴裡塞——得趕在林胡那餓死鬼回來前吃光!
張世平顯然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眼疾手快搶了兩個,左右開弓,腮幫子塞得鼓鼓囊囊,吃得那叫一個香。
淩善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千戶大老爺的日子…過得這麼緊巴?
出門走了一段,李正峰給張世平遞了個眼色。
張世平會意,猛地撮起嘴唇,吹出一聲尖利刺耳、能嚇死老鴰的口哨,隨即身影一晃,像滴墨汁融進了巷子角的陰影裡。
他們回到駐點,吳景還是連個鬼影子都沒見著。
那個胖墩墩的漢子搓著手說:
“看這天色,吳大人今夜怕是回不來了,八成在哪個村旮旯歇腳了。”
“要不,小的先給大人們張羅點吃食,安排個窩?”
李正峰點頭應了,轉頭就對淩善吩咐:
“麻溜的!給我洗根鹹菜疙瘩來!”
剛跟進來的張世平立刻補充:
“再拍兩瓣蒜,要辣的。”
淩善忍不住道:“大人,我們山花村麻雀雖小,也有兩家能入口的飯鋪子,待會兒卑職領您幾位……”
李正峰打斷他:“剛出鍋的蒸糕就得趁熱!涼了就是糟蹋!”
“什麼燒雞鹵肉,都比不上!快去拿鹹菜!”
——再不快點,林胡那牲口就殺回來了!
果然,他們緊趕慢趕,剛把最後一口蒸糕咽下去,林胡就挺著個胸脯,昂著個腦袋,像隻鬥贏了的公雞,雄赳赳氣昂昂地回來了。
李正峰盯著他那異常“挺拔”的胸口,驚得差點噎住:
“謔!才屁大點功夫,你這胸脯子…練得挺彆出心裁啊?”
林胡得意地嘿嘿一笑,竟然從懷裡掏出兩大包鼓鼓囊囊、還冒著熱乎氣的蒸糕!
這廝回來的路上,先去把蒸糕攤給掃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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