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後,一行人動身前往慕容府。
慕容家現在的當家人叫慕容故。
他家在嶺山縣的產業不如古家,但是老牌世家,延續三代,
以詩書傳家,祖宅建得格外氣派,家族人丁也比古家興旺。
兩家離得有些遠,一夥人是走著去的。
路上李正峰分析:
目前看古家人變乾屍是妖床搞的鬼,駐點滅門案應該跟妖床無關——
這床又沒長腿,跑不到嶺馬縣去。
但這妖床到底是什麼來頭?
張世平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李大人,我昨晚仔細查過了——這是張龍床!”
“龍床?”李正峰吃了一驚。
張世平悄聲道:“老道我細看了上麵刻的圖案:有百姓耕種豐收、獵戶打獵、漁民捕魚,也有朝廷祭祀和大軍出征……”
“上到國家大事,下到黎民日常,從戰爭到民生,全刻在上麵。說白了,這就是一張蒼生社稷圖!”
李正峰低聲問:“龍床怎麼會流落到民間?還出現在這種小地方?”
張世平道:“這不是京城皇宮裡皇帝睡的龍床,是武帝巡狩時睡的禦床。”
“所以難怪床裡那家夥自稱姓張——這床應該是武帝曾經睡過的,沾了武帝的氣息,不知怎的修成了精。”
李正峰點點頭——想要的答案,應該能在慕容家找到。
連綿的冬雨,耽擱了慕容府搬家的計劃,
但散落在門口的舊桌椅和雜物,還是透出一股匆忙勁兒。
古曉風上前敲門,門房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縫,
一眼瞧見外麵站著一大群人,嚇得一哆嗦:
“哎喲!古員外?您怎麼大駕光臨了?這幾位……莫非是玄鏡司的官爺?”
李正峰他們一身玄色錦袍,袖口和腰帶隱約繡著紋樣,稍微見過世麵的,都能認出他們的身份。
古曉風說道:“彆多問。你家老爺和夫人都在家嗎?”
“在、都在。”門房連忙回答。
古曉風推門道:“快帶我們去見。”
門房請他們進門,很快找來了管家,引著眾人來到客廳。
客廳還沒開始搬,牆上掛著字畫,桌上擺著果盤,李正峰和楊武濤坐下,
其他人分彆守在幾個出口,麵無表情卻自帶氣場——看著還挺威風。
慕容家的老爺慕容故匆匆趕到,一進門就拱手致意:
“失禮失禮!各位大人、古員外恕罪,剛才穿著家常衣服不方便迎客,來晚一步,還請多多包涵。”
古曉風說道:“慕容兄太客氣了。楊大人和李大人都不講究這些虛禮,今天來是有事想請教,你快請坐。”
楊武濤朝李正峰點點頭,示意由他來問話。
李正峰開口道:“慕容老爺,古員外家的三公子古文書,之前從您這兒得了一張大床。請問那床是什麼來曆?”
慕容故有些意外:“那是犬子逛夜市時偶然遇見的。”
“聽說是彆人用馬車拉來賣的,犬子看它做工精細、結實耐用,就花了兩萬銀元買了下來。”
“敢問李大人,那床是有什麼問題嗎?”
李正峰搖搖頭沒多說,心裡也有些驚訝:兩萬銀元買張床?
可真舍得,慕容家真是有錢。
看慕容故的樣子,似乎真不知道這床的來曆。
李正峰有點失望——線索到這兒難道又要斷了?
慕容故體貼地問道:“李大人,在下確實不清楚這床的來曆,都是犬子一手操辦的。”
“您若想了解更多,恐怕得問犬子。”
“正好犬子眼下被在下鎖在房裡,大人如果需要,在下這就把他叫來如何?”
李正峰心中一喜:“令郎不是已經送走了嗎?”
慕容故麵露苦澀,悲傷道:“李大人明鑒,犬子被妖鬼迷了心竅。或許古員外跟您提過,在下搬家正是為了避開這妖鬼。”
“可沒用啊!前幾天下雨稍停,犬子居然偷偷跑了回來!”
“唉,在下隻能把他鎖在房裡關禁閉,實在是沒辦法了!”
古曉風也是做父親的人,將心比心,見慕容故難過,他心裡也不好受,說道:
“正好玄鏡司的大人們來了。實不相瞞,朋多兄,我家三郎前陣子也被妖鬼纏上,但李大人一出馬,一晚上就解決了。”
慕容故一聽,急忙向李正峰跪下:“求李大人救犬子一命!”
李正峰扶起他:“請慕容公子過來,讓本官瞧瞧是什麼妖鬼這麼大膽,敢纏上一位才華出眾、有功名在身的棟梁之材!”
慕容故大喜:“多謝李大人!”
他轉身對管家嚴肅道:“管家,還不快去把那不成器的叫來給李大人看看。”
管家剛要動身,慕容故想了想又說:
“算了,還是一起去吧,我怕你看不住他又讓他溜了。”
楊武濤詫異:“什麼妖鬼?竟把慕容家公子迷成這樣?”
林胡眯起眼睛,故作高深道:“大爺我今天倒要好好看看這妖鬼長啥樣,能把一富家公子迷得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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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來它變的模樣不一般啊!”
李正峰問:“咋,你看了又能怎樣?”
林胡道:“大爺我可以把它抓起來關著啊。”
李正峰笑:“關哪兒?你手上那死玉扳指都塞滿了吧。”
林胡愉快道:“不打緊,總有地方。”
仆役恭敬地端上熱茶。眾人一邊喝茶一邊等,可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慕容故帶兒子回來。
正納悶呢,外頭突然傳來一聲大叫:
“快來人啊!公子跑了!老爺氣暈過去了!快來人啊,抓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