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反應慢的小弟想都沒想就喊道: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咱們洪興幫肯定熱情招待三位老師父!”
帶頭的陳浩南一聽,差點當場背過氣。
討好三怪儒佛道自然沒問題,但真要帶他們回老窩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這不等於自己往火坑裡跳嗎?
三怪儒佛道在江湖上名聲極差,洪興幫雖然也不是正經門派,但也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
尤其是聽那位剖心書生說他們三個是來躲事的,陳浩南就更不想招惹他們了。
天知道他們惹上了什麼麻煩?
但現在他根本沒理由拒絕。一來自己手下已經滿口答應,二來剛才是他們先動的手,自己不占理。
張世平轉頭看向陳浩南:“小兄弟,我怎麼覺得你不太樂意接待我們三兄弟啊?”
陳浩南急忙拱手:“老師父您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巴不得請您三位到我們分舵做客!”
“您三位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肯賞光來我們這兒,簡直讓我們這兒蓬蓽生輝!”
張世平滿意地笑了笑:“嘴巴倒是挺會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陳浩南勉強擠出笑容:“晚輩叫陳浩南,蒙兄弟們抬舉,喊我一聲‘二路元帥’。老師父叫我阿南就好。”
張世平笑了笑,隨即正色道:“那就麻煩阿南兄弟行個方便,給我們三兄弟安排個僻靜地方暫住幾天,怎麼樣?”
陳浩南道:“小弟怎麼敢推辭?”
他想了想說道:“三位老師父請跟我來。我剛好有個兄弟家有地方空著,三位要不要先去那兒將就幾天?”
李正峰問道:“無量天尊,那地方保險嗎?”
陳浩南拍胸脯保證:“絕對保險!”
這地方確實挺“保險”——它在縣城郊區,四周全是亂墳堆,大白天就能聽到不知道是狐狸還是黃鼠狼的怪叫聲。
院子倒是修得挺規整,用土牆圍了一圈。
可惜現在圍牆塌了一多半,地上滿是野雞野兔的腳印,看起來平時還挺熱鬨。
院子都破成這樣,屋裡情況自然更糟。
屋子一共三間,窗戶全用石頭和木條堵得嚴嚴實實,隻留了一扇快要散架的木門。
一拉開門,撲麵而來的全是蜘蛛網,厚得能當門簾用。
正廳裡有個土灶,林胡湊過去看了一眼,回來衝著陳浩南就是一拳:
“你耍你佛爺玩呢?這種連要飯的都嫌棄的破地方,你也好意思讓我們住?”
“阿彌陀佛你個陀佛,信不信佛爺我現在就送你去西天見我佛如來!”
他一邊說一邊掄起月牙鏟,陳浩南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求饒。
有個小弟跑去灶台看了眼,回來一臉為難:
“南哥,這地方真不能讓三位老師父住啊。”
“灶上那口鐵鍋早不見了,不知道被誰當成了茅坑,裡麵全是……那種東西。”
陳浩南趕緊喊:“老師們高抬貴手!小弟真不知道這屋現在變成這德性了!”
“可隻有這兒最偏僻最隱蔽,玄鏡司那幫人絕對找不過來!”
張世平語氣一沉:“這根本沒法住人。不如這樣吧,阿南兄弟,我們上你家湊合幾天?”
陳浩南一聽,臉“唰”地就白了。
李正峰也拉下臉來:“阿南兄弟,你就這麼不待見我們三個?”
“就算外地來個要飯的投靠你們洪興幫,也不至於安排在這種破地方吧?”
“你現在把我們扔這兒,什麼意思?”
林胡一手提著月牙鏟,一手掐住他脖子惡狠狠問:
“佛爺我住過的寺廟道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就你們洪興幫的分舵這麼金貴?”
“咋的,我們三個來住還辱沒你們了?”
“說話!我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是不是看不起人?”
一個叫山雞的青年哆哆嗦嗦插話:
“老師父您消消氣。您想問話也得先鬆手啊,我大哥快被您掐沒氣了,這還怎麼說?”
陳浩南被掐得眼球外凸、滿臉通紅,隻能拚命點頭。
林胡這才鬆手,還不太樂意:“哦,忘了還掐著你呢。”
陳浩南劫後餘生,先大口喘了好一陣氣。
緩過勁來,他才哭喪著臉解釋:
“老師父,真不是小老弟不肯帶你們去我們堂口,是現在實在不方便。”
“我們那兒最近不太平,邪門得很!大夥兒都心驚膽戰的,您三位這時候去真不合適!”
李正峰一轉身,快步走到門外。廣東冬天的涼風吹得他道袍獵獵作響,一副仙風道骨、冷峻不凡的派頭。
他冷冷開口:“無上太乙救苦天尊!貧道最擅長兩件事:一是幫天下女子排憂解難,二是送妖魔鬼怪去見三清祖師。你們碰上什麼邪祟了?”
陳浩南心有餘悸:“我們有個兄弟不知怎麼就沒了,結果下葬那天晚上——他居然又回來了!”
“回來之後他誰也不認,先弄死他師父,又去殺他師兄……”
“其實不是這樣,”山雞插嘴道,“大哥,要不我來講?包皮的屍首是我親眼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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