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則包圍圈的金光還在母巢周圍流轉,藤蔓纏著外殼像綠色的鎖鏈,泉水繞著底部織成金色的水環,可這看似穩固的防禦,卻突然被一股恐怖的氣息撕開——不是混沌氣的冷,是帶著毀滅欲的熱,從包圍圈外的陰影裡猛地竄出,直撲母巢核心!
“是主謀!他沒走!”蕭戰的暗金鎮蠱戒突然劇烈發燙,混沌之手的黑芒不受控製地暴漲,他剛想揮刀攔截,卻見主謀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弧線,胸口的玉骨碎片爆發出刺眼的黑光,像顆黑色的流星,直直撞向母巢外殼!
“他要乾什麼?!”林九的星杖立刻織成星網,想擋住主謀,可星網剛觸到黑光,就被瞬間融化,星珠的銀芒劇烈閃爍,“不好!他要跳進去!他想跟母巢融合!”
話音未落,母巢外殼突然“哢嚓”裂開一道巨縫,縫裡湧出強烈的吸力,將主謀的身影硬生生拽了進去。裂縫快速愈合,母巢的體積開始瘋狂膨脹,從三百丈漲到五百丈,表麵的九闕虛影突然扭曲、融合,最後竟在肉瘤中央浮現出一張人臉——正是主謀的臉!
“哈哈哈!終於……融合了!”主謀的聲音不再是單一的人聲,而是裹著母巢的震顫,像無數人在同時說話,從肉瘤的每個褶皺裡傳出來,“現在我就是歸墟,歸墟就是我!你們的法則包圍圈,在我眼裡就是笑話!”
他抬手對著包圍圈一揮,母巢表麵的褶皺裡突然噴出無數道黑色的混沌光柱,光柱穿透金色的水環,撞斷綠色的藤蔓,銀白的星圖陽力也被光柱壓得節節後退——法則包圍圈,在融合後的主謀麵前,連一炷香都沒撐住,就徹底破碎!
“結界!地闕的結界!”蘇雪的歸墟眼突然刺痛,金紅霧氣中顯形出地脈深處的血脈結界正在劇烈顫動,主謀操控的混沌能量順著水脈逆流,像黑色的毒蛇,纏上結界的金色光膜,“他在攻地闕!想斷咱們的後路!”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道混沌光柱突然對著石室方向射來。阿淼立刻用控水咒凝出最大的水盾,可水盾剛碰到光柱,就被瞬間蒸發,阿淼被氣浪掀飛,撞在岩壁上昏了過去。西陵風揮刀擋住另一道光柱,短刀瞬間被腐蝕成鐵屑,他的手臂也被光柱擦到,冒出縷縷黑煙。
“他娘的這雜碎融合後也太猛了!”蕭戰的混沌之手連續凍結三道光柱,可每凍住一道,母巢就再射來兩道,他左臂的黑紋又開始往上爬,鎮蠱戒的光芒越來越弱,“林九!雪丫頭!咱們得想辦法靠近核心,彆讓他再射光柱了!”
林九點頭,星杖往母巢核心方向一指,星砂凝成數十支星箭,對著主謀的人臉射去。可星箭剛靠近母巢,就被肉瘤表麵的混沌氣纏住,瞬間化為黑灰。主謀的臉露出嘲諷的笑容:“南派星術?也不過如此!今天就讓你們看看,歸墟的新主人,有多大能耐!”
他突然將手往下一按,地脈深處傳來一聲巨響——地闕的血脈結界,碎了!蘇雪的歸墟眼瞬間湧出金色血淚,她能清晰感應到,結界破碎的瞬間,無數混沌氣順著地脈往靈泉湧去,之前守護結界的弟子們,正在發出絕望的慘叫。
“不——!”蘇雪紅了眼,金紅血脈戒泛著淡金光,她想引靈泉的本源能量去救弟子,可就在這時,一道粗壯的混沌光柱突然對著她射來——主謀故意瞄準了她!
“雪丫頭!小心!”林九猛地撲過去,將蘇雪推開,星杖橫在身前擋住光柱。“轟”的一聲,星杖的木質杖身瞬間被光柱貫穿,從中間斷裂,星珠的銀芒徹底熄滅,林九被震得倒飛出去,嘴角溢出鮮血,左手的青銅星戒也暗了下去。
“林九!”蘇雪剛想爬過去,卻感覺眼前一黑——歸墟眼的金紅霧氣突然潰散,之前被光柱的餘波掃到,她的眼睛竟暫時失明了!她伸出手,卻什麼也看不見,隻能摸到冰冷的岩壁,和手中還在泛著微光的血脈戒,“我的眼睛……看不見了……”
蕭戰看到兩人受傷,徹底紅了眼。他提著青銅戰刀,不顧左臂黑紋的蔓延,猛地衝向母巢,混沌之手的黑芒暴漲到極致,對著主謀的人臉劈去:“他娘的雜碎!老子跟你拚了!”
可就在他的戰刀快要碰到母巢時,左臂的混沌之手突然失控!黑紋瞬間爬滿整個左臂,甚至開始往胸口蔓延,之前被鎮蠱戒壓製的蠶蠱,在主謀融合母巢的混沌能量刺激下,徹底爆發了!蕭戰的眼神變得猩紅,握著戰刀的手開始發抖,刀身竟染上了淡淡的黑芒——他開始不受控製地想砍向身邊的人!
“蕭戰!清醒點!”林九忍著劇痛爬起來,撿起斷裂的星杖,用星珠的最後一點餘溫,對著蕭戰的胸口按去,“彆被蠶蠱控製!想想月月,想想清明人格,想想咱們的誓言!”
蕭戰的身體劇烈顫抖,猩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清明。他咬著牙,猛地將戰刀往自己的左臂砍去——不是砍蠶蠱,是砍向手臂上的黑紋!暗金血液噴湧而出,與混沌之手的黑芒交織在一起,他的鎮蠱戒突然爆發出最後的強光,暫時壓製住了蠶蠱的躁動,“他娘的……老子就算死,也不會讓你控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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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謀看著三人的慘狀,笑得更猖狂了:“掙紮啊!繼續掙紮啊!你們越掙紮,我越開心!地闕沒了,靈泉快沒了,你們的法器斷了,眼睛瞎了,還被蠶蠱控製,拿什麼跟我鬥?”
他抬手對著母巢核心一指,肉瘤表麵的褶皺裡,開始湧出黑色的混沌潮汐——這次不是之前的小範圍潮汐,是能淹沒整個歸墟的“滅世潮汐”!潮汐順著地脈蔓延,很快就漫到了眾人的腳邊,黑色的海水沾到誰的皮膚,誰就會被混沌氣侵蝕,西陵風的腿已經開始泛黑,卻還在強撐著保護受傷的阿淼。
蘇雪雖然看不見,但血脈戒的淡金光讓她能感應到潮汐的方向。她伸出手,金紅血絲順著地脈蔓延,試圖引靈泉的最後一點本源能量,擋住潮汐:“本源……還在……母巢核心的金色光點……還沒被汙染……林九,用你的星戒……引星力……我來引本源……咱們一起……激活歸墟鑰匙……”
林九立刻點頭,左手的青銅星戒雖然暗了,但還能引動少量星力。他將斷裂的星杖放在地上,星戒貼在歸墟鑰匙上,銀白的星力順著鑰匙蔓延,“鑰匙……已經開始有反應了!蕭戰,你再撐一會兒,隻要鑰匙插進核心,就能鎖住主謀和母巢!”
蕭戰咬著牙,用戰刀支撐著身體,左臂的黑紋還在隱隱顫動,他能感覺到,蠶蠱還在掙紮,隨時可能再次失控。但他看著身邊受傷的同伴,和即將被潮汐淹沒的地脈,握緊了戰刀:“他娘的……老子還能撐!你們儘快……彆管我!”
主謀見他們還在試圖激活鑰匙,徹底怒了。他將手往下一壓,滅世潮汐的高度瞬間漲了丈許,同時對著三人射來三道粗壯的混沌光柱——這次他想一次性解決他們!
“我來擋!”西陵風突然撲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其中一道光柱。他的身體瞬間被光柱穿透,卻還在笑著說:“雪師姐……林九師兄……蕭戰大哥……一定要守住歸墟……”說完,他的身體化為一縷青煙,消散在潮汐中。
“西陵風!”蘇雪的眼淚混著金色血淚往下掉,她雖然看不見,但能感應到西陵風的氣息徹底消失了。她猛地將血脈戒的能量全部注入鑰匙,“林九!快!現在!”
林九的星戒爆發出最後的銀白光,歸墟鑰匙終於被激活,表麵的齒輪紋開始快速轉動,泛著金色的本源光芒。他忍著劇痛,將鑰匙高高舉起,對著母巢核心的方向擲去——鑰匙像一道金色的流星,衝破混沌氣的阻礙,直直飛向主謀人臉下方的核心位置!
主謀的臉色驟變,他想抬手擋住鑰匙,可已經晚了。鑰匙“哢嚓”一聲,插進了母巢核心的金色光點中!
“不——!”主謀發出淒厲的慘叫,母巢的體積開始快速縮小,表麵的混沌氣也在快速消散,他的人臉開始扭曲、模糊,“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輸……歸墟……本該是我的……”
滅世潮汐的高度開始下降,混沌光柱也停止了噴射。林九、蘇雪、蕭戰都脫力地倒在地上,看著母巢核心的金色光點越來越亮,主謀的身影在光點中痛苦地掙紮,最後漸漸消失。
可就在這時,母巢核心的金色光點突然泛起淡淡的黑光——是主謀之前藏在核心深處的混沌種子!種子在鑰匙插進核心的瞬間,被激活了!
“不好!是混沌種子!”蘇雪的歸墟眼雖然看不見,卻能感應到種子的恐怖能量,“種子要炸了!它會連核心一起炸掉!”
林九想爬起來,卻發現身體已經動不了了。蕭戰的左臂黑紋再次蔓延,他咬著牙,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青銅戰刀插進地脈,暗金能量順著刀身蔓延,試圖擋住種子的爆炸:“他娘的……就算炸……老子也要擋一會兒……你們……快走……”
蘇雪伸出手,金紅血脈戒的光芒與核心的金色光點呼應,她能感覺到,本源能量正在試圖壓製種子的爆炸,“本源……在幫我們……它在吸收種子的能量……但需要時間……我們得撐住……”
母巢核心的金色光點與黑色種子的能量交織在一起,爆發出刺眼的光芒。林九、蘇雪、蕭戰都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後的結果。他們不知道,這場戰鬥是否真的結束了,歸墟是否能得救,他們是否還能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
但他們知道,他們已經拚儘了全力,為了守護歸墟,為了犧牲的弟子們,為了彼此的誓言,他們沒有退縮。就算最後真的要一起毀滅,他們也無怨無悔。
光芒漸漸散去,母巢的體積縮小到隻有丈許,核心的金色光點還在閃爍,黑色種子的能量已經被本源吸收了大半。林九、蘇雪、蕭戰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他們,活下來了!
主謀消失了,母巢被鑰匙鎖住了,滅世潮汐退了,歸墟的法則開始慢慢恢複。雖然他們都受了重傷,蘇雪失明了,林九星杖斷了,蕭戰蠶蠱還在,但他們終於贏了。
“我們……贏了……”林九的聲音帶著沙啞,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蘇雪也笑了,雖然看不見,但她能感應到歸墟的生機正在慢慢恢複,“是啊……我們贏了……”
蕭戰靠在岩壁上,看著左臂的黑紋,也笑了:“他娘的……終於贏了……以後再也不用跟那雜碎鬥了……”
三人互相看著彼此,雖然滿身是傷,卻都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歸墟的危機終於解除了,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信念,守護住了這片土地,守護住了彼此的誓言。
而在他們身後,地脈深處的靈泉,正在慢慢恢複清澈,天闕的星圖殘片,也開始重新閃爍,木闕的藤蔓,正在長出新的嫩芽——歸墟,正在慢慢恢複生機,迎接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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