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泉石室的泉水已恢複清澈,泛著本源能量的淡金光暈,可石室之外的地脈通道裡,卻傳來陣陣“滋滋”聲——不是血脈精靈的輕鳴,是混沌能量失控的異響。之前被蘇雪淨化過的混沌殘絲,竟在無人察覺時重新彙聚,纏在地脈節點上,像黑色的蛛網,正一點點侵蝕剛恢複的法則,連岩壁上新生的青苔,都被染得發黑枯萎。
“又聚起來了!”阿淼握著控水咒凝成的水刃,剛斬斷一縷混沌殘絲,下一秒又有兩縷從石縫裡鑽出來,水刃碰到殘絲,竟被瞬間腐蝕出缺口,“這些殘絲像有生命似的,越清越多,地脈的法則都被攪亂了,靈泉的水流都慢了!”
蕭戰提著青銅戰刀,左臂的黑紋雖隻剩腕間淡印,卻仍能感應到混沌能量的躁動——這不是普通殘絲,是主謀融合母巢時,散落在地脈裡的“混沌本源殘片”,比之前的混沌氣更頑固,“他娘的這玩意兒比幼蟲還難纏!砍不死還能再生,雪丫頭,你本源之眼能看到這些殘片的根嗎?”
蘇雪閉著眼,本源之眼的金色感知順著地脈蔓延,下一秒她眉頭緊鎖:“看到了!殘片的根紮在地脈深處的‘法則節點’上,它們在吸節點的能量再生!之前的淨化隻能清表麵,沒斷根,再這樣下去,九闕的法則節點會被吸空,到時候連靈泉的本源能量都保不住!”
林九蹲在通道口,指尖摩挲著斷裂的星杖——杖身的星木紋路雖有本源能量滋養,卻仍殘留著混沌光柱的黑色痕跡,星珠的裂紋裡,還嵌著一絲未被完全淨化的混沌殘片。他突然抬手,將星杖豎在身前,星珠對著躁動的混沌殘絲,竟微微泛起銀芒:“祖父道書裡藏著一段‘星軌控能’的記載,說九星之力能構建‘循環星軌’,將失控的能量導入軌中,化為可控之力。這些混沌殘片雖頑固,但本質是能量,或許能用星軌困住。”
“用星軌?可你的星杖斷了,星力也沒恢複多少啊!”蕭戰湊過來,看著星杖斷裂處的木質纖維,擔心地問,“之前引星力修星圖就耗了不少,再引九星力,你撐得住嗎?”
林九指尖劃過星珠的裂紋,眼神堅定:“斷杖也能引星力——星木是歸墟星木,就算斷了,脈絡還在;星珠雖裂,卻還能接九星的共鳴。而且蘇雪的本源之眼能幫我定位法則節點,你幫我擋著失控的殘絲,隻要半個時辰,我就能布好星軌!”
蘇雪立刻點頭,本源之眼的金色感知再次展開,這次不僅覆蓋地脈,還往夜空延伸,鎖定了九星連珠後仍未完全消散的星力軌跡:“我能‘看到’九星的餘力還在歸墟上空盤旋,隻要你引動星杖,我就能幫你校準星力方向,讓星軌精準落在法則節點上,不浪費一絲星力!”
蕭戰也握緊戰刀,往通道深處走了兩步,左臂的混沌之手泛著溫順的黑芒:“放心!有老子在,這些殘絲彆想靠近你半步!阿淼,你帶弟子在通道兩側布水陣,用水屬性靈力暫時困住殘絲,給林九爭取時間!”
眾人立刻行動。阿淼帶著弟子們在通道兩側凝結水膜,淡藍色的水膜像屏障般擋住混沌殘絲,雖隻能撐片刻,卻為林九爭取了準備時間;蘇雪盤膝坐在林九身後,金色感知與星杖的銀芒相連,像無形的導線,牽引著九星餘力;蕭戰則守在最前方,戰刀劈斬著漏網的殘絲,暗金能量在周身凝成護罩。
林九深吸一口氣,將斷裂的星杖分為兩段——長段握在手中當“引星杆”,短短插在身前當“定軌樁”。他咬破指尖,將星血滴在星珠上,星珠的銀芒瞬間暴漲,斷裂處的星木脈絡也亮起,像被點燃的燈芯,順著地脈往夜空延伸:“九星之力,聽我指引,凝為星軌,束我混沌——起!”
夜空之上,九星的餘力突然亮起,銀白的星芒像瀑布般往下傾瀉,順著星杖的脈絡,湧入地脈通道!林九的星砂也隨之散開,不再是之前的防禦網,而是織成細密的“星絲”,順著星力軌跡,在法則節點周圍繞出複雜的紋路——那是“混沌星軌”的雛形,每個節點對應一道星絲,星絲之間用星力連接,形成閉環。
“第一個節點穩住了!”蘇雪的聲音帶著興奮,本源之眼能看到,第一道星絲落在地脈深處的法則節點上,失控的混沌殘片像被磁石吸引般,往星絲上靠,卻被星力擋住,無法再侵蝕節點,“星力能暫時困住殘片,繼續布下一個!”
林九點頭,星杖的長段往第二個節點方向揮去,星絲再次延伸。可就在星絲即將碰到節點時,通道深處突然爆發出一股更強的混沌能量——是藏在節點下的混沌本源殘片,感應到星力威脅,竟主動引爆部分能量,試圖衝斷星絲!
“小心!”蕭戰立刻揮刀劈去,暗金能量與混沌能量碰撞,爆發出黑色的火星,他被震得後退兩步,嘴角溢出一絲血跡,“這殘片竟能主動爆能!林九,你快布星軌,我快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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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九咬牙,將更多星力注入星絲,強行穩住即將斷裂的軌跡。可星力的突然激增,讓斷裂的星杖承受不住,星珠的裂紋再次擴大,一道星力順著裂紋反噬,撞在林九胸口——他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星砂的節奏也亂了一瞬。
“林九!”蘇雪立刻調整金色感知,用本源能量幫他擋住部分反噬,“彆硬撐!星軌不用追求完美,隻要能形成閉環就行!我幫你穩住星力,你慢慢來!”
林九擦去嘴角的血,深吸一口氣。他意識到之前太執著於“精準”,反而讓星力失控,於是放緩節奏,讓星絲順著混沌殘片的流動軌跡延伸——沒想到這一調整,星絲竟與殘片的能量產生了微妙的共鳴,殘片不再反抗,反而順著星絲往星軌中心靠!
“這是……”林九愣住了,他看著星絲中的混沌殘片,沒有被星力摧毀,反而像水流般順著星絲流動,“混沌能量……沒有抗拒星軌?”
蘇雪的本源之眼也捕捉到了這一幕:“不是抗拒!是在適應!星軌的閉環讓能量有了流動方向,殘片不再亂撞,反而跟著星力循環!林九,你試試讓星軌加速,看看能不能讓混沌能量跟著星力轉!”
林九立刻照做,星杖引動更多九星餘力,星軌的閉環開始快速旋轉。銀白的星力與黑色的混沌能量在軌中交織,像陰陽魚般循環,之前侵蝕法則的混沌殘片,竟在循環中慢慢失去“破壞性”,變成了與星力平衡的能量!
“成了!”阿淼興奮地大喊,通道兩側的水膜不再被腐蝕,混沌殘絲也順著星軌的吸力,被卷入閉環中,“殘片都被吸進星軌了!地脈的法則節點開始恢複了!”
林九繼續維持著星軌的旋轉,可星力的持續消耗與反噬讓他臉色越來越蒼白,星珠的裂紋已經蔓延到一半,星木的脈絡也開始泛黑——他知道不能再撐,必須儘快讓星軌穩定,脫離自己的控製。
“蘇雪,幫我用本源能量加固星軌!”林九的聲音帶著疲憊,“星軌現在需要‘錨’,本源能量能當錨,讓它脫離星杖也能自主循環!”
蘇雪立刻將金色本源能量注入星軌的閉環中心,本源能量像一顆金色的珠子,卡在星軌中央,瞬間穩住了旋轉的節奏。林九趁機收回星杖,星軌的銀芒雖弱了些,卻仍在自主循環,混沌能量在軌中平穩流動,不再失控。
他癱坐在地上,斷裂的星杖從手中滑落,星珠的銀芒徹底黯淡,嘴角的血跡還在滲,卻露出了笑容:“祖父道書裡隻說星軌能束能量,沒說……混沌能量也能在星軌裡循環。這些能量本身不是邪惡的,隻是之前沒找到掌控它的方式。”
蕭戰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滿是敬佩:“他娘的你這腦子真厲害!之前咱們都以為混沌隻能毀,沒想到還能控!有了這星軌,以後再出現混沌殘片,直接吸進軌裡就行,不用再費勁淨化了!”
蘇雪也睜開眼,本源之眼的金色感知掃過星軌:“星軌不僅能束混沌,還能讓混沌能量與星力平衡,甚至能反哺地脈!你看,法則節點的能量正在慢慢恢複,比之前光靠本源能量快了一倍!”
眾人圍過來,看著通道中緩緩旋轉的星軌——銀白星力與黑色混沌交織,中心嵌著金色本源珠,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卻守護著地脈的法則安全。地脈的躁動消失了,混沌殘絲被徹底吸入星軌,岩壁上的青苔重新泛綠,靈泉的水流也恢複了往日的潺潺聲。
“隻是……”林九突然皺起眉頭,看向星軌中循環的混沌能量,“這星軌需要定期注入星力和本源能量維護,不然混沌能量遲早會衝破閉環。而且我能感覺到,星軌中的混沌能量在慢慢變‘活躍’,像是在適應星軌,說不定以後還能找到更高效的利用方式。”
蘇雪點頭,本源之眼的感知捕捉到混沌能量的細微變化:“本源能量能暫時穩住它,以後我每天來注入一次本源力,你定期引星力維護,應該能讓星軌撐到歸墟法則完全恢複。”
就在這時,通道深處的陰影裡,一縷極淡的黑色能量——主謀的意識殘魂,正悄悄觀察著星軌。殘魂沒有靠近,卻能感應到星軌中混沌能量的共鳴,眼中若有實質般)閃過一絲貪婪:“混沌星軌……竟能束住混沌能量……隻要我能奪取星軌的控製權,就能用軌中的混沌能量,重新凝聚身體,甚至比之前更強……”
殘魂悄悄退去,順著地脈往母巢核心的方向溜去——它需要找到機會,趁林九和蘇雪維護星軌時,奪取控製權。而這一切,正沉浸在星軌成功喜悅中的眾人,尚未察覺。
林九扶著岩壁站起來,撿起斷裂的星杖——雖然星珠裂紋擴大,但杖身的星木脈絡因星軌的共鳴,反而變得更堅韌,像是在斷裂後獲得了新生:“這星杖雖然還沒修好,但現在能感應到星軌的能量,以後維護星軌會更方便。”
蕭戰也笑了,左臂的黑紋在星軌的能量波動下,淡得幾乎看不見:“以後歸墟就有兩道‘保險’了——雪丫頭的本源之眼淨化,你的星軌束混沌,再加上老子的戰刀,就算再有混沌作亂,咱們也不怕了!”
眾人收拾好裝備,準備返回靈泉。通道中,混沌星軌仍在緩緩旋轉,銀白、黑色、金色的光芒交織,照亮了地脈,也照亮了歸墟恢複的前路。林九走在最後,回頭看了眼星軌,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星軌中的混沌能量,似乎比剛才更“活躍”了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暗中影響。
但此刻,歸墟的平靜來之不易,他暫時壓下疑慮,快步跟上眾人。隻是他不知道,這場由星軌引發的“混沌掌控”突破,不僅解決了眼前的危機,也引來了主謀意識殘魂的覬覦,為歸墟的平靜,埋下了一道更隱蔽的危機。
靈泉石室的燈光漸亮,弟子們正在清理戰場遺跡,準備重建防禦。林九將斷裂的星杖放在泉邊,星珠對著星軌的方向,微微泛起銀芒——他知道,維護星軌的路還長,而歸墟的恢複,還有更多挑戰在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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