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肖飛突然發出一聲輕呼。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靈玉,隻見那原本猙獰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最後隻剩下一道淡淡的痕跡。而靈玉中五界虛影裡,仙界的金光越來越亮,甚至隱隱有壓過魔界紅光的趨勢。
“我知道了!”肖飛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抬起頭,看向雅玲,又看向太白仙君,語氣堅定,“太白仙君,靈玉顯示,仙界的金光正在增強,而它的力量來源……是慈心!”
“慈心?”青嵐仙子疑惑道。
“對!”肖飛指著靈玉中亮起的金光區域,“靈玉說,隻有用‘至純慈心’煉化這兩隻眼球,才能徹底中和它們的魔性,阻止破界!剛才雅玲師姐催動靈玉柔光,以及太白仙君坦白時流露的……或許不是悔恨,但至少是坦誠,都觸動了靈玉的感應,讓仙界的力量得以恢複!”
他的目光落在雅玲身上:“師姐,你的靈玉能引動慈心之力,你的古鏡也與‘心魔幻鏡’有感應。或許……煉化眼球的關鍵,就在你身上。”
雅玲一怔,隨即看向自己手中的古鏡。古鏡此刻散發著柔和的白光,鏡麵平靜,似乎在呼應肖飛的話。她想起了自己初獲靈玉時,以慈心化解冰蟒殘魂的經曆,也想起了鏡中曾映出的人間老婦和冀州孤兒的畫麵。
“至純慈心……”雅玲喃喃自語,她抬起頭,看向太白仙君手中那燃燒著業火的眼球,又看了看空中殘存的、翅膀上印著仙官麵容的魔蝶,眼神逐漸變得堅定,“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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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仙君看著雅玲,魔化的眼中閃過一絲掙紮,最終化為一聲長歎:“小姑娘,這很危險。眼球中的心魔之力極為頑固,稍有不慎,便會被反噬,連你的靈玉和古鏡都會被汙染。”
“但我們沒有其他選擇了,不是嗎?”雅玲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決然,“太白仙君,您千年前為了五界自毀仙格,這份擔當,雅玲佩服。如今,就讓我來試試,用這‘至純慈心’,看看能否化解這千年的隱患。”
她向前一步,走到太白仙君麵前,伸出手。
太白仙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手中的眼球遞了過去。那燃燒的業火靠近雅玲,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陰冷而邪惡的力量,試圖侵入她的身體,腦海中甚至閃過一些負麵的念頭:憤怒、怨恨、不甘……
“定!”雅玲輕喝一聲,運轉靈力,袖中的靈玉和手中的古鏡同時發出柔和的白光,兩股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光罩,將她的手和那枚眼球包裹其中。
“慈心·化魔!”
雅玲閉上眼睛,全心投入。她不再去看眼球中的業火,也不再去想那些破碎的幻象,而是在心中默默回憶。回憶起人間老婦遞給她暖爐時慈祥的笑容,回憶起冀州孤兒被救時眼中重新燃起的希望,回憶起那些在她修行路上遇到的、平凡卻充滿善意的人們。
她將這些記憶中的溫暖、善良、慈悲彙聚在一起,化作一股純粹的意念,通過靈玉和古鏡,注入到那枚眼球之中。
“嗡——”
眼球劇烈震動起來,業火猛地暴漲,似乎在抗拒這股慈心之力。瞳孔中的破碎幻象變得更加清晰,南天門的崩裂仿佛就在眼前,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啊!”雅玲悶哼一聲,隻覺得一股強大的阻力傳來,腦海中一陣刺痛,仿佛有無數聲音在耳邊尖叫、詛咒。
“師姐!”肖飛連忙上前一步,靈玉光芒大盛,輸送力量給雅玲。
月飛握緊斬邪劍,劍罡護住雅玲周身,防止殘存的魔蝶靠近。雷炎仙君和青嵐仙子也各自戒備,以防萬一。
太白仙君則緊張地看著,魔化的半邊臉肌肉微微抽搐,他既希望雅玲成功,又怕她失敗,更怕自己體內的心魔會趁機作祟。
雅玲咬緊牙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她能感覺到,慈心之力正在與眼球中的心魔之力激烈對抗。慈心如同春風化雨,溫柔卻堅定,試圖撫平心魔的暴戾;而心魔則如同跗骨之蛆,陰冷而頑固,不斷試圖侵蝕慈心的純粹。
就在這時,異變再生!
太白仙君體內的那股心魔之力,似乎感應到了外界眼球的劇烈波動和慈心之力的壓製,竟猛地爆發!他魔化的半邊臉瞬間變得更加漆黑,那隻黑色的眼睛中,業火熊熊燃燒,一股強大的邪念從他體內湧出,試圖與雅玲手中的眼球共鳴,奪回控製權!
“不好!太白仙君心魔失控!”肖飛大喊。
太白仙君痛苦地捂住頭,發出一聲低吼,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體內的那隻眼球雖然被封印,但此刻卻如同活了過來,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與外界的眼球遙相呼應。
“呃……殺了她……奪回眼球……破界……”太白仙君魔化的口中,吐出斷斷續續的、充滿邪意的話語。他那隻正常的眼睛裡充滿了痛苦和掙紮,而黑色的眼睛裡則隻有毀滅的欲望。
“太白仙君!”雅玲驚呼,她能感覺到,一股更強的邪惡力量正試圖介入這場煉化,情況變得更加危急。
月飛想也不想,斬邪劍再次出鞘,銀白色的劍罡直指太白仙君魔化的半邊身體,但他的動作卻在中途停住了——他看到了太白仙君眼中那痛苦的掙紮。
“不能傷他!”肖飛急道,“他是關鍵!如果他徹底魔化,兩隻眼球共鳴,破界就真的無法阻止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雅玲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她不再僅僅專注於煉化手中的眼球,而是分出一部分慈心之力,通過靈玉和古鏡的連接,小心翼翼地、溫柔地探向太白仙君體內那股狂暴的心魔。
她沒有去對抗,而是像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將慈心的溫暖傳遞過去。她看到了太白仙君千年前的決絕,看到了他千年的自我囚禁,看到了他內心深處對仙格的眷戀,對五界的責任,以及對心魔的恐懼和不甘。
“太白仙君……”雅玲在心中默念,“您的慈心未泯,您的仙念尚存。不要被心魔吞噬……”
奇跡發生了。
那股狂暴的心魔之力,在接觸到這股純粹的慈心溫暖後,竟然微微一滯。太白仙君痛苦的低吼也停了下來,他魔化的眼睛中,那純粹的毀滅欲望似乎淡了一些,閃過一絲迷茫。
而雅玲手中的眼球,業火也隨之減弱了幾分。
“就是現在!”肖飛靈玉光芒大作,指引著方向,“師姐,集中力量,將慈心注入眼球,同時……映照太白仙君的本心!”
雅玲心神領會。她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慈心之力彙聚於雙手,通過靈玉和古鏡,猛地注入眼球!同時,古鏡光芒大盛,鏡麵不再映照外界,而是清晰地映出了太白仙君的麵容——不是那半仙半魔的樣子,而是他千年前,尚未自毀仙格時,那一身正氣、風華絕代的仙君模樣!
鏡中的影像,與太白仙君那隻正常眼睛中流露的、對仙途的向往和對五界的守護之心,遙相呼應。
“轟——!”
眼球內部傳來一聲悶響。業火如同被澆滅的燭火,“噗”的一聲,徹底熄滅了。眼球不再燃燒,變得漆黑如墨,但卻不再散發邪異的氣息,反而透出一絲……溫潤?
更神奇的是,太白仙君體內那股狂暴的心魔之力,也隨著眼球業火的熄滅而迅速平息。他魔化的半邊臉,黑色的皮膚漸漸褪去,恢複了正常的顏色,雖然依舊帶著歲月的痕跡,但那病態的灰黑和扭曲的血管已然消失。隻剩下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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