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集:白蓮警示_漫遊五界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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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集:白蓮警示(1 / 1)

黑白蓮花綻放時

雲舟破開混沌之氣的刹那,蘇清辭指尖凝結的最後一道封印終於落在裂隙之上。幽藍色的空間褶皺如被撫平的錦緞,那些嘶吼了三千年的暗影順著紋路退去,露出底下如琉璃般剔透的虛空。她垂眸看著掌心滲出的血珠,混著仙元凝成淡金色的霧,在風裡散作細碎的光。

三千年了。

她喉間泛起腥甜,卻被硬生生咽了回去。袖口下的左臂還殘留著暗影啃噬的灼痛,那道從肩胛蔓延到肘彎的傷疤,是半年前為修補封印留下的。當時沈硯之的劍貫穿了暗影的核心,卻也讓她被混沌之氣趁虛而入,若非腰間雅玲古鏡突然發燙,此刻恐怕早已成了裂隙邊又一縷無人記得的殘魂。

“師姐。”身後傳來清朗的聲音,沈硯之提著劍踏碎雲氣而來,玄色衣袍上還沾著未乾的暗影血漬,“裂隙已合,該走了。”

他的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劍穗上的明珠沾染了灰翳,不複往日瑩潤。蘇清辭記得他剛上山時才及腰高,握著木劍的手總在發抖,如今這雙手已能穩穩接住她遞去的封印符篆,連揮劍的弧度都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蘇清辭沒回頭,目光落在雲舟中央那朵悄然綻放的蓮花上。花瓣一半如墨玉凝脂,一半似雪雕冰魄,黑白交織的紋路裡流淌著古老的禁製——那是當年她與沈硯之聯手,以半顆元神為引,才勉強鎮住裂隙擴張的封印之花。此刻隨著最後一道封印落下,花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舒展,每一片舒展的動作都帶著玉石相擊的清響。

“你看。”她輕聲說。

沈硯之順著她的視線望去,瞳孔驟然收縮。無數白蓮虛影正從雲舟四周的虛空裡浮出來,初時像沾了晨露的星子,轉瞬便舒展成碗口大的蓮花,層層疊疊地漫到天際。每朵蓮芯中央都泛著微光,仔細看去,竟是一個個清晰的仙官名字,有的金光黯淡幾近消散,有的卻仍亮得灼眼。

“這是……”他握緊了劍柄,指節泛白。三千年間,看守裂隙的仙官換了一茬又一茬,能活著離開的不過十之一二,更多的人就像被投入熔爐的薪柴,連名字都漸漸被遺忘在典籍的角落。他曾在檔案室裡見過泛黃的名冊,蟲蛀的紙頁上,許多名字早已模糊成墨團,旁邊標注的“殉職”二字卻異常清晰。

“曆代看守裂隙的仙官元神所化。”蒼老而溫和的聲音突然從最近的一朵蓮芯裡傳來,太白仙君的身影在蓮瓣間若隱若現,他拂塵輕揮,那些蓮花便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搖曳,“當年他們以元神為祭加固封印,魂魄被裂隙的混沌之氣縛住,不得輪回。如今平衡已複,他們終於能安息了。”

蘇清辭望著那片蓮海,忽然認出其中一朵半開的白蓮。蓮芯上“楚明軒”三個字正緩緩褪去金光,那是她入門時的師尊,三百年前在裂隙暴動中以身殉道,連屍身都被卷入虛空。她記得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師尊將她推出裂隙範圍時,玄色道袍上綻開的血花像極了寺裡見過的曼殊沙華,他最後說的那句“守住封印”,至今仍在耳畔回響。

她伸手想去觸碰,指尖卻徑直穿過了蓮瓣,隻觸到一片冰涼的虛空。

“不必傷感。”太白仙君的聲音帶著歎息,“他們所求的,從來都不是銘記。”

蘇清辭想起檔案室裡的記載,楚明軒之前的三十七任守將,連畫像都未曾留下。隻有開元年間的那位女仙官柳含月,因曾在人間救過水災,被地方誌記錄過一筆,其餘的名字,大多隻在殉職名冊上占了短短一行。

沈硯之忽然指向左前方:“那是林師叔!”

一朵白蓮正散發著柔和的金光,蓮芯“林疏”二字清晰可辨。蘇清辭記得那位總愛偷喝桂花釀的仙君,去年還笑著給她塞過一包新采的蓮子,說等裂隙平定了,要在冀州湖邊種滿蓮花。如今蓮子該還在她儲物袋的角落,隻是再也等不到種花人了。

蓮海深處,有朵幾乎透明的白蓮正在閃爍,像是風中殘燭。蘇清辭凝神細看,才認出那是三千年首任守將“蒼梧”,據說當年他以自身為鎖,硬生生將崩裂的虛空合攏了三寸,典籍裡隻說他“形神俱滅”,卻沒人知道他的元神竟被縛在此地三千年。

“蒼梧帝君……”太白仙君的聲音帶著敬意,“當年若不是他,三界早已淪為暗影煉獄。”

話音未落,雲舟角落裡突然傳來嗡鳴。蘇清辭腰間的雅玲古鏡掙脫係帶,懸在半空緩緩旋轉,鏡麵泛起漣漪,映出的卻不是眼前的蓮海,而是一片陌生的人間景象——

夕陽下的冀州城外,一片新修的祠堂正籠罩在霞光裡。祠堂前的蓮花湖開著田田碧葉,粉白相間的蓮花映著粼粼波光,與此刻雲舟四周的白蓮虛影竟有幾分相似。百姓們捧著香火魚貫而入,祠堂正廳供奉著密密麻麻的牌位,最上方的匾額寫著“護世仙官”四個大字,風吹過,牌位前的長明燈搖曳,恍惚間竟與蓮芯的微光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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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未來?”沈硯之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從小在裂隙邊長大,見慣了仙官們無聲無息的消亡。去年林疏師叔消散時,連句遺言都沒來得及留下,隻餘下一柄斷裂的劍插在封印旁。他從未想過這些連名字都快被遺忘的人,會在人間被如此供奉。

雅玲古鏡的景象漸漸清晰,能看到牌位上的字跡。前排最左側是“蒼梧帝君之位”,旁邊依次排列著“柳含月仙官”“楚明軒仙官”,林疏的牌位在中間位置,嶄新的木料還泛著光澤。有位穿青布衫的書生正在抄寫名冊,案幾上堆著厚厚的卷宗,似乎在核對仙官們的事跡。

“這怎麼可能?”沈硯之喃喃自語,“人間怎會知道他們的名字?”

蘇清辭想起三百年前,師尊曾說過柳含月仙官在冀州救過一個叫阿福的孩童。當時那孩子抱著她的腿哭,說長大要建廟供奉,柳含月隻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說隻要好好活著就好。

鏡麵流轉,映出祠堂後院的景象。幾位老者正在整理畫像,其中一幅尚未完成的畫裡,正是林疏仙君倚著桃樹飲酒的模樣,筆法稚嫩卻格外用心。畫旁題著一行小字:“林仙君愛蓮,故植蓮百畝於祠前。”

“是林師叔……”沈硯之的眼眶紅了,“他說過最喜歡蓮花。”

雅玲古鏡的光暈漸淡,最後定格在一個梳著總角的孩童身上。他踮著腳把一束剛摘的蓮花放在最末的牌位前,奶聲奶氣地問身旁的老者:“爺爺,這些都是保護我們的仙人嗎?”

老者摸著孩童的頭,望向湖麵的目光悠遠:“是啊,他們守著天上的裂縫,我們才能安穩過日子。你看這滿湖的蓮花,都是托他們的福才開得這樣好。”

孩童似懂非懂地點頭,伸手去夠牌位前的長明燈,被老者輕輕按住:“莫碰,這燈要一直亮著,讓仙人知道,咱們記著他們呢。”

鏡麵的漣漪徹底散去,古鏡落回蘇清辭手中,餘溫未散。雲舟四周的白蓮虛影開始變得透明,那些刻在蓮芯的名字漸漸淡去,化作點點金光融入天際。楚明軒的那朵蓮花開得最盛,消散前,蘇清辭仿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蓮瓣間對她頷首微笑,一如三百年前雪地裡那個溫柔的眼神。

“走吧。”她轉身時,眼眶微熱,卻沒讓淚落下來。沈硯之看著她將古鏡重新係好,注意到她指尖的血痕已經結痂,而那朵黑白蓮花的花瓣正一片片合攏,最後縮成一顆蓮子,沉入雲舟的甲板之下,隻留下淡淡的印記。

裂隙所在的虛空開始坍塌,雲舟順著仙元指引的方向返航。蘇清辭站在船頭,望著身後那片漸漸被雲海吞沒的虛空,那裡曾是無數仙官的埋骨之地,如今終於歸於寂靜。風裡似乎還殘留著白蓮的清香,混著淡淡的仙元氣息,像是那些消散的元神在無聲告彆。

“師姐,你說他們會去往輪回嗎?”沈硯之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澈。他把劍收進鞘中,劍穗上的明珠不知何時已恢複了瑩潤,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蘇清辭想起雅玲古鏡裡的景象,那些在祠堂前虔誠叩拜的百姓,那個獻花的孩童,還有老者望向湖麵時平和的眼神。她笑了笑,風掀起她的衣袂,帶著蓮香的氣息:“或許會吧。又或許,他們隻是換了一種方式,守著這片他們曾用生命守護的天地。”

她想起楚明軒師尊最喜歡的那句詩:“何須淺碧深紅色,自是花中第一流。”當年她不懂,為何師尊總在裂隙邊反複吟誦,如今看著雲海裡倒映的點點星光,忽然明白了其中的深意。真正的守護從不需要張揚,就像這些沉默的仙官,就像那朵悄然綻放又合攏的黑白蓮花。

雲舟穿過最後一層雲海,下方是萬裡人間。冀州的方向正升起嫋嫋炊煙,與天邊的晚霞融在一起,溫暖得像從未有過裂隙與暗影。蘇清辭低頭看著掌心那道淺淺的疤痕,那是三百年前師尊為護她留下的,如今終於不再隱隱作痛。

沈硯之突然指著下方:“師姐你看!”

冀州城外的蓮花湖已初具雛形,幾個農人正在湖邊開墾土地,湖中心的小島上,隱約能看到正在搭建的祠堂木架。一個穿青布衫的書生正指揮著工匠,他手裡拿著的卷宗封麵上,寫著“護世仙官名錄”幾個字。

“是雅玲古鏡裡的書生。”沈硯之的聲音裡帶著驚喜,“原來未來真的在發生。”

蘇清辭望著那片忙碌的景象,忽然覺得三千年的堅守都有了意義。那些消散在虛空裡的元神,那些被遺忘在典籍裡的名字,終究會以另一種方式被銘記。就像此刻天邊的晚霞,雖會褪去,卻已在人間留下了溫暖的印記。

雲舟漸漸遠去,黑白蓮花留下的印記在甲板上閃爍了最後一下,化作一道微光沉入雲海。蘇清辭知道,有些故事才剛剛開始——在冀州的蓮花湖邊,在百姓的香火裡,在孩童代代相傳的講述中,那些護世仙官的名字,會像蓮花一樣,年年歲歲,次第綻放。

而她和沈硯之,將帶著這些記憶回到仙山,把三千年的守護寫成典籍,讓更多人知道,曾有那麼一群人,在無人看見的虛空裡,用元神化作了照亮三界的光。

風拂過雲舟,帶來了遠方蓮花初綻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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