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看了看時間。“最後一個問題。”
角落裡一位年長記者起身。他沒拿提綱，隻看著沈逸。
“如果有一天你輸了。”他說，“還會繼續嗎？”
全場靜了下來。
沈逸低頭看著桌麵。兩秒後，他抬頭。
“有一次我在新手村被打到三次複活。”他說，“後來有人幫我擋了一刀。”
他聲音低了些，但傳得很遠。
“從那以後我就知道，有些戰鬥，不能一個人打完。”
他環顧四周。“隻要還有人願意並肩，我就不會停下。”
話音落下，現場沒人說話。
五秒，十秒。
然後，掌聲響起。
起初是零星幾下，接著越來越多。前排記者放下筆，後排攝影師調轉鏡頭。主持人摘下耳麥，輕輕鼓掌。
沈逸沒動。林悅看向他，眼眶有點發紅。小舟咧嘴笑了，肩膀微微抖著。
掌聲持續了將近半分鐘才慢慢停下。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感謝三位今天的分享。”他說，“采訪到這裡結束。”
沒有人立刻起身。
攝像機還在運轉，閃光燈偶爾亮起。觀眾席方向傳來輕微騷動，有人探頭往這邊看。場館外隱約能聽見呼喊聲，像是名字被一遍遍叫出來。
林悅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亮著，一條新消息彈出：【外麵已經圍了很多人】
她沒說話，隻是把手機往沈逸那邊推了推。
沈逸盯著門口方向。那裡站著兩名工作人員，正在攔住幾個試圖靠近的人影。其中一人舉著燈牌，上麵寫著“夜鶯”。
小舟伸了個懶腰，低聲說：“原來被人認識是這種感覺。”
沈逸收回視線，把手放在話筒上。
他沒有拿起來，也沒有放回去。
場館燈光照在桌麵上，映出四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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