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站起身,手指在終端邊緣輕敲了一下。林悅合上便簽本,小舟把手機倒扣在桌上。三人沒有多話,隻是彼此看了一眼,然後朝門外走去。
走廊燈光穩定,腳步聲清晰。采訪區就在轉角處,紅幕布已經拉起,幾台攝像機架在前方,鏡頭對準中央座位。主持人站在側邊調試耳麥,看到他們進來,點了點頭。
“準備好了嗎?”主持人問。
沈逸沒回答,隻拉開中間的椅子坐下。林悅坐他左邊,小舟坐右邊。話筒被遞過來,金屬表麵泛著冷光。沈逸伸手接過,放在麵前。
“我們開始吧。”他說。
第一排記者立刻舉起手。一個戴眼鏡的男記者率先開口:“外界普遍認為‘夜鶯’的操作依賴係統計算,幾乎像程序執行命令。你怎麼看?”
問題來得快,但不在意料之外。
沈逸沒有搶答。他側頭看了林悅一眼。林悅點頭,拿起話筒。
“我們每次打完比賽都會複盤。”她說,“就像學生整理錯題本。不是靠預判神技,而是把失誤變成經驗。”
記者皺眉:“可你們的走位太精準了,普通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那是因為我們練過十七次類似的團戰。”小舟接上,“前十六次都輸了。這次隻是終於踩對了點。”
記者還想追問,主持人抬手示意換人。
第二個問題來自後排女記者:“你們現在被稱為黑馬,有沒有擔心後續會被其他戰隊針對性研究?”
沈逸接過話筒。“所有勝利都會被研究。”他的聲音不高,但清楚,“我們不躲。”
他停頓一秒。“真正的強者,不是沒人看透。而是看透之後,依然能贏。”
現場安靜了一瞬。有人低頭記筆記,有人抬頭看向攝像機。
第三位記者舉手,語氣緩和了些:“遊戲中性彆表達越來越多樣。你如何看待身份真實性帶來的討論?”
這個問題落下來,空氣微變。
沈逸沒動。他知道這是試探。
“我在遊戲裡叫‘夜鶯’。”他說,“不是為了隱藏什麼。是選擇一個更適合戰鬥的身份。”
他轉向林悅。“就像靈音從來不需要證明自己是女生才能被尊重一樣。操作本身才是唯一的標準。”
林悅笑了下。小舟悄悄豎起拇指。
第四位記者站起來,手裡拿著打印紙:“有玩家統計,你們過去三個月的關鍵技能釋放誤差不超過零點三秒。這真的隻是練習的結果嗎?是否存在外部輔助機製?”
質疑再次指向核心。
沈逸握緊話筒。“如果你願意看完整場比賽錄像。”他說,“就會發現每一波走位都有前兆,每個技能都有冷卻計算。”
他直視對方。“我沒有超越反應極限。我隻是少犯了錯誤。”
記者張嘴想說什麼,但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