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好仃坐在辦公室裡,窗外的風從玻璃縫隙中鑽進來,帶著點涼意,也捎來了樓下玻璃廠機器運轉的節奏聲。他麵前攤著一份剛打印出來的報告,封麵上那幾個字——《基於成員特質的團隊融合路徑探索》——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像是某種信號,提醒他,有些事情,真的要從紙上跳下來了。
他把報告翻到第一頁,手指輕輕敲了敲“成員驅動力”那一欄,阿芳寫的是“希望被看見”,小林寫的是“想做點不一樣的”。他笑了笑,心想,這倆人要是能合得來,玻璃廠都能開個創意工坊了。
打印機還在嗡嗡作響,最後一張紙緩緩吐出,他順手拿起來,夾進文件夾裡。忽然,他想起昨晚在筆記本上寫下的那句話:“每個人都想發光,隻是方式不同。”這句話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起點,而不是終點。
他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筆,在上麵畫了個圈,又畫了幾個小點,像是星星落在圓裡。
“玻璃要拚成牆,不是靠膠水,而是靠光。”他在心裡默念了一遍,然後在旁邊寫下幾個關鍵詞:角色輪崗、項目共創、活動融合。
這,就是接下來要做的事。
第二天一早,劉好仃把阿芳和小林叫到了會議室。兩人一前一後進來,阿芳手裡拿著她的筆記本,小林則抱著一遝打印出來的流程圖,一看就是昨晚熬夜趕出來的。
“你們倆先彆急著彙報。”劉好仃笑著擺擺手,“今天不是開會,是聊聊方案。”
阿芳點點頭,坐了下來。小林卻有點坐不住,東張西望地找水杯。
“彆找了,你昨天喝完放茶角了。”劉好仃一邊說,一邊從包裡掏出兩個一次性紙杯,遞給他們。
“劉哥,你這記憶力真是……”小林接過水杯,忍不住感慨。
“這不是記憶力好,是觀察力。”劉好仃眨了眨眼,“你們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節奏,我得記住,才好安排。”
阿芳低頭喝了口水,沒說話,但眼神裡透著點期待。
“我昨晚看了你們的問卷,也看了你們最近做的幾個項目。”劉好仃頓了頓,“你們倆的風格確實不一樣,但配合起來,效果不錯。”
小林一聽,有點得意:“我就說嘛,我跟阿芳是互補型的。”
“不過,”劉好仃話鋒一轉,“互補不等於理解。你們現在是配合,不是真正理解彼此的工作方式。”
阿芳抬起頭:“你是想讓我們……換崗位?”
“沒錯。”劉好仃點頭,“不是永久換,是短期輪崗。你做執行,小林做創意,看看你們能從對方的角度看到什麼。”
小林差點把水嗆到:“我?做執行?劉哥,你確定不是在整我?”
“你不是說‘能想到彆人想不到的點子’嗎?”劉好仃笑著反問,“那就從執行開始,看看你那些點子,能不能落地。”
阿芳倒是沒反對,隻是低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本,若有所思。
“這不是讓你倆互換身份,是讓你們多一個看問題的角度。”劉好仃語氣溫和,“你們都是玻璃,隻是折射的光不一樣。我想看看,你們能不能照出彼此的影子。”
小林愣了一下,忽然笑了:“這話說得……有點詩意。”
“我不是詩人,是調音師。”劉好仃聳聳肩,“你們每個人都是音符,我要做的,是讓你們合奏出一首完整的曲子。”
阿芳輕輕合上筆記本,點了點頭:“我願意試試。”
小林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那……我試試看,彆怪我做不好。”
“你做不好沒關係,關鍵是做過了。”劉好仃笑著說,“下周開始,你們各自負責對方熟悉的模塊,我會提供支持。”
接下來幾天,劉好仃開始著手製定團隊活動計劃。他翻著之前的問卷,發現大家對活動形式的偏好差異挺大。有人喜歡戶外挑戰,有人更傾向輕鬆聚餐,還有人寫了個“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