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斜地切進會議室,把桌角照得發白。劉好仃站在投影幕布前,手裡捏著一支藍色白板筆,筆帽被他咬過一圈,留下淺淺的牙印。他沒急著說話,隻是把昨夜整理好的客戶洞察報告輕輕放在桌上,封麵上那行手寫的標題——“我們不認識的客戶”——還帶著一點墨跡未乾的濕潤。
小陳進來時手裡端著兩杯奶茶,一杯遞給小林,自己嘬了一口,吸管發出“啵”的一聲。她瞄了眼報告封麵,笑了:“劉工,這標題像極了我前任分手短信的開頭。”
沒人接話,但氣氛鬆了一點。
劉好仃點點頭:“沒錯,我們確實‘不認識’他們。可現在,我們要開始‘認識’了。”
他轉身在白板上寫下三個字:怎麼變?
“客戶要的不是標準答案,是‘我懂你’。”他敲了敲白板,“所以問題來了——咱們怎麼把‘懂’變成服務?”
小王啃完最後一口三明治,紙袋揉成團,精準投進垃圾桶:“想法是好,可咱們是玻璃廠,不是心理谘詢室。”
“但我們可以做‘會聊天的玻璃廠’。”劉好仃笑,“比如德國客戶要物流更新到小時,咱們能不能開發個小程序,讓他們像查快遞一樣刷進度?”
小林眼睛一亮:“還能加個語音播報功能,早上九點自動推送:‘您訂購的oe中空玻璃,已通過漢堡港清關’,配上德語播音腔。”
“再加個天氣提醒,‘柏林今日有雨,建議延遲卸貨’。”小陳補刀。
笑聲炸開。
劉好仃趁熱打鐵:“這就是增值服務——不是賣玻璃,是賣‘省心’。”
他在白板上畫了個圈,寫下“增值服務”,又畫了個更大的圈,寫上“客戶社區”。
“光服務還不夠。咱們得讓人覺得,選咱們,不隻是買材料,是進了個‘玻璃圈’。”
“像微信群?”小王問。
“不止。”劉好仃搖頭,“是技術交流、新品試用、案例分享,甚至——讓客戶教客戶。”
小陳皺眉:“客戶教客戶?他們肯嗎?”
“肯。”劉好仃肯定,“上回巴西那個視頻,工人說‘看得見用心’,他願意拍,就說明他想被看見。咱們給他個舞台。”
小林若有所思:“那咱們可以搞個‘全球玻璃匠人計劃’,邀請客戶分享他們的項目故事,咱們剪成短視頻,配上字幕,發到海外社媒。”
“還能搞線上沙龍。”小陳接上,“比如‘中東建築美學與玻璃搭配’,請那邊的設計師來講,咱們提供翻譯和直播支持。”
劉好仃在白板上快速記下關鍵詞:線上沙龍、客戶故事、技術共享、多語支持。
空氣裡有種微妙的電流,像雨前的風。
可小王還是搖頭:“聽著是挺酷,可人力呢?翻譯、運營、內容製作,咱們客服部哪來這麼多人?”
“不靠一個部門。”劉好仃說,“靠機製。比如客戶社區,初期咱們推,後期讓他們自己玩起來。就像廣場舞——你放第一首《最炫民族風》,後麵大媽們自己就接上了。”
又是一陣笑。
但小林沒笑。他盯著白板上的“定製包裝”四個字,猶豫著開口:“劉工,沙特客戶要阿拉伯紋樣包裝,印尼要防潮膜帶圖騰,法國要材質故事卡……咱們真能一個個做?”
“不能。”劉好仃答得乾脆,“但我們可以做‘模板庫’。”
他翻開筆記本,亮出一頁草圖:一個基礎包裝盒,四周留出可替換區域,像拚圖。
“文化元素模塊化。”他解釋,“中東用幾何紋,北歐用極簡線條,日本用浮世繪風。客戶下單時勾選偏好,係統自動生成包裝設計,傳給本地合作印刷商。”
小陳眼睛亮了:“還能加個‘客戶專屬ogo燙印’服務,收點溢價。”
“對。”劉好仃點頭,“增值服務不是白送,是讓客戶願意多花一點,換來‘這是我的玻璃’的感覺。”
小王終於鬆口:“那客戶社區呢?彆搞成死群,發個消息三年才回一句‘666’。”
“那就得有‘鉤子’。”劉好仃說,“比如每月一次‘新品體驗官’招募,從社區裡選十個客戶,免費寄送新研發的玻璃樣品,讓他們試用後拍視頻反饋。”
“還能搞積分。”小陳興奮起來,“發帖、分享、提建議都加分,積分換定製禮品,比如刻名字的玻璃鎮紙。”
“或者優先供貨權。”小林補充,“旺季時,高積分客戶優先排產。”
劉好仃把這些建議全記下,白板漸漸被填滿,像一張正在成型的拚圖。
他忽然停下筆,回頭問:“你們還記得越南客戶提的微雕二維碼嗎?掃出來是公司創立故事。”
大家點頭。
“這不隻是技術需求。”他說,“是情感需求——他們想讓自己的客戶,也‘看得見用心’。”
他頓了頓:“所以我們的增值服務,不隻是解決問題,更是幫客戶去‘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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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安靜了幾秒。
小陳輕聲說:“好像……也沒那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