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爸像往常一樣去學校上班,可到下班時間卻沒有回家,我就問我母親,他是不是在同事家裡沒回來?”
“我媽說不可能,他從來不會沒事就不回家的,於是過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我和家裡人去新縣一中去找。”
“當時我們找到了一位老師,叫姚本英,據他回憶所說,當時他還在工程部裡和我爸下象棋,有人把他支走,等他回來時戴世平早已不在。”
“他也覺得很奇怪,因為當時我爸負責在新縣一中從事工程質量監督工作,相關事宜都需他簽字確認把關,怎麼人就忽然不見了呢?”
“要知道,當年新縣一中要對操場進行整修,當時的校長黃炳鬆將操場跑道工程,違規承包給了自己的外甥陳少兵。”
“而包工頭陳少兵曾經虛報工程款,加上我爸屢次發現他們施工的時候,多次偷工減料的問題,就與他們鬨過矛盾。”
“我爸還因工程質量不合格,拒絕在驗收單上簽字,並向教育局舉報。”
“就因為這,引發了陳少兵那王八蛋的強烈不滿。”
“然後我們了解到,在我爸失蹤的那一晚上,陳少兵緊急填埋了操場上的兩個大坑,這就讓我們很懷疑,懷疑我爸已經遇害了,並且就埋藏在學校操場下!”
“我為什麼會這麼懷疑呢?因為當時我媽有個朋友,就是搞施工的,他們說挖機下雨天是不會開工的。”
“大晚上的,還下著大雨,挖機還在那裡施工填土?這就非常不正常!”
“於是第三天,我們就把這些情況提供給新縣公安局,可得到的答複卻是證據不足,不予立案!”
“什麼叫證據不足?證據不足要去找啊!”
說到這裡的時候,戴玲非常激動,臉上已經被憤怒所覆蓋。
在輪番勸導了好幾分鐘後,她才平息了情緒,繼續說著。
“2003年3月,我媽無奈之下,寫下舉報信寄給相關部門,因為信上麵講的非常明確。
可查性、可信度都是很高的,當時省公安廳的領導都簽了字,要求懷市和新縣兩級公安機關徹查此案。”
“當時我和我媽,我奶奶,三人滿懷期待的等著那個對於我們來說,既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的事。”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時間過了幾個月,新縣公安局的調查結果出來了,說什麼由於失蹤事件是刑事案件,但證據不足,不予立案!”
“我們一直就想不通,不立案的理由是什麼?”
“他們那群王八蛋就說沒發現屍體,可是找不到屍體不就應該去挖開那片操場嗎?!”
“不應該把陳少兵那個挨千刀的抓回來突擊審訊,讓他交代嗎?!”
“但偏偏他們啥沒做,就出了不予立案的結論!還跟我們說陳少兵不具備殺人的條件,我看他們真是瞎了狗眼!”
“這麼多年以來,我和家裡人幾乎是一有空就會寫舉報信,寄給省市縣三級各個部門,但得到的結果依然是陳少兵安然無恙,我爸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說到這裡,戴玲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掩麵痛哭。
“你們告訴我,我們究竟要怎麼做啊?!十五年啊!”
“難道就因為我們家沒權沒勢,連喊冤都沒人聽嗎?!”
戴玲的質問如驚雷般炸響在房間裡,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的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