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弩!
是拱聖營秘製的、可以連發三矢的“蜂巢”手弩!
“噗!噗!噗!”
血花,在黑暗中連串綻放。
無論是裁決司的殺手,還是鐵鷹衛的精銳,在這種距離下,麵對這種角度刁鑽、猝不及不及防的飽和式攻擊,瞬間倒下了一片。
弩箭射出的角度極為刁鑽,專攻脖頸、麵門等甲胄無法防護的要害。
慘叫聲此起彼伏,卻又迅速被弩箭入肉的悶響所取代。
“有埋伏!結陣!”
李虎和鐵十大驚失色,肝膽俱裂。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在這汴京城的核心地帶,竟然有人敢動用軍中利器,對他們兩方勢力進行無差彆屠殺。
他們僅存的手下,狼狽不堪地聚攏過來,背靠著背,手中的刀因恐懼而顫抖,警惕地望著四周的黑暗。
黑暗中,走出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青布長衫,身形略顯清瘦的年輕人。
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眼神卻亮得嚇人,如同兩顆燃燒的寒星。
是周邦彥。
他身後,隻跟著五六個沉默的身影。
他們有的跛了腳,有的瞎了眼,有的缺了胳膊。但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凝如實質的殺氣。
他們手中的手弩,像死神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場中幸存的獵物。
“兩位,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
周邦彥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
李虎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死死地盯著周邦彥的臉,記憶深處那張血色黃昏下的少年麵孔,與眼前這張冷峻的臉龐,緩緩重合。
十年前,葫蘆口,那個躲在馬車下,眼中充滿了無儘仇恨與恐懼的少年!
“是你!”李虎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鎮定,變得尖銳起來,充滿了不可思議。
“是我。”
周邦彥緩緩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塊鏽跡斑斑的鐵牌,扔在地上。
不良人。
“拱聖營餘孽,你們想造反嗎!”李虎色厲內荏地喝道。
“造反?”周邦彥笑了,那笑容裡滿是嘲諷,“不,李指揮使,你搞錯了。”
“我不想造反。”
他拍了拍手。
戲台後方,鐵牛高大的身影出現,他手裡,像拖死狗一樣拖著一個被堵住嘴、嚇得魂不附體、渾身發抖的女人。
正是裁決司的心腹,王婆子。
周邦彥的目光越過李虎,落在了不遠處的鐵十身上,聲音清晰地傳遍全場。
“我隻是想請兩位,看一出戲。一出……揭露國賊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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