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冊中那條關於“花石綱”船隊的記錄,其中有一處不起眼的標注!
“船隊於汴河下遊陳橋驛廢棄碼頭短暫停靠,補充薪炭。”
陳橋驛……廢棄碼頭……太湖奇石……內附件甲五千……
所有看似毫不相乾的線索,被一根無形的線轟然串聯!
那所謂的“太湖奇石”,不過是載於船體上層,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
真正的殺機,就藏在船艙的夾層裡!
在那處廢棄的碼頭,借著夜色與“補充薪炭”的名義,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卸下了整整五千副鐵甲!
而負責接應這批足以顛覆乾坤的武器的……
周邦彥的目光,如被毒針狠狠刺中,死死定格在賬冊那一行字的末尾,那幾個讓他肝膽欲裂的蠅頭小楷。
“接應者:拱聖營舊部。”
轟——!
他的大腦刹那間一片空白,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劇烈的疼痛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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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舊部……
那些曾與父親在邊疆並肩浴血,那些在他兒時曾將他高高舉過頭頂,發誓要用生命護衛大宋的鐵血漢子……
他們,怎麼會?
是真的變節了?還是……被脅迫?亦或是另有隱情?
他不敢再想下去。
那份來自至親袍澤的背叛,比遼人的鐵蹄更讓他感到刺骨的寒冷與絕望。
他的目光失焦地落在搖曳的火光上,最終,定格在不遠處石桌上,那本李師師剛剛帶來的《妝匣錄》。
“拱聖營印信,可破幽州密約。”
這十個字,是他此刻在無邊黑暗中,唯一能看到的微光。
這枚銀鐲,這所謂的印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它與這五千鐵甲,與那所謂的“幽州密約”,又有著怎樣千絲萬縷的聯係?
他隻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迷宮,腳下是萬丈深淵,四周是無儘的黑暗,每一步,都可能踏入萬劫不複。
就在他心神激蕩,幾乎要被這沉重的絕望吞噬之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密道深處傳來。
周邦彥心中一凜,幾乎是本能反應,瞬間握緊了腰間的“不良”製式刀柄,眼中血絲彌漫,整個人如同一張繃緊到極致的弓。
火光搖曳中,那道熟悉而纖弱的身影出現。
是李師師。
她顯然也察覺到了地宮內凝重到詭異的氣氛,以及周邦彥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幾欲噬人的殺氣。
她的臉色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
“周郎!”
她快步上前,將那本《妝匣錄》遞到他麵前,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我找到了這個!”
周邦彥沒有說話,一把奪過冊子,目光如電,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那幅與他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銀鐲圖案,以及旁邊那行“拱聖營印信,可破幽州密約”的蠅頭小楷,狠狠地撞入他的眼簾!
果然!
他的猜測,沒有錯!
這枚銀鐲,不僅僅是信物,不僅僅是李師師的身世證明,它更是……開啟更大秘密的鑰匙!
他的目光,猛地從書冊上抬起,灼灼地、甚至帶著一絲侵略性地,看向李師師光潔的手腕。
那枚銀鐲,在火光下,泛著幽冷而宿命般的光。
“師師,你……”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仿佛每一個字都是從滾燙的喉嚨裡艱難擠出。
李師師深吸一口氣,正要將自己在景靈宮中的發現,以及賢妃與養母的遺言和盤托出。
周邦彥卻已一步上前,不等她說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聲音低沉而急切,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把它……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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