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黑金古刀的冷刃與猞猁的利爪驟然相撞,金屬破風的銳響混著獸爪斷裂的脆聲炸開。
那不知天高地厚、敢直麵悶油瓶的猞猁連退數步,前爪上半截鋒利指甲已斷落在地,血珠順著趾縫往下滴。
它沒半分懼意,反倒瞪著圓溜溜的豆豆眼,喉嚨裡滾出不甘的低吼,像團炸毛的毛球般再次撲向小哥。
這次還喚來了同伴——兩隻身形相仿的猞猁,一左一右包抄過來,三隻“小可愛”圍著橫刀在前的悶油瓶,喉嚨裡的低吼此起彼伏,卻沒誰敢先再貿然上前。
悶油瓶垂眸看著眼前的獸群,眼神自始至終沒起半分波瀾,指尖穩穩攥著古刀刀柄。
陽光恰好落在刀身上,順著冷硬的刃口折射出淩厲的光,那光裡藏著的威懾,竟讓三隻猞猁下意識頓了頓動作。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下一刀揮出,準是直取猞猁咽喉,絕不拖泥帶水。
另一邊,無邪和胖子總算氣喘籲籲跑到雲彩身邊,兩人幾乎是同時往前一步,穩穩擋在姑娘身前。
無邪餘光瞥了眼場中遊刃有餘的小哥,心裡門兒清——對付這群猞猁,有小哥一個人就足夠了,他們倆的首要任務,是護著雲彩彆受半分牽連。
眼看小哥手腕微沉,古刀已隱隱有揮出的架勢,無邪心裡咯噔一下,猜著待會兒要見血了。
可再看那幾隻猞猁,雖說是凶性十足的野獸,能不趕儘殺絕,總還是留幾分餘地好。
他當即拔高聲音朝場中喊:“小哥!有什麼辦法讓它們失去行動力嗎?”
悶油瓶耳朵微動,無邪的話剛落,他便懂了對方的心思。
腳下身法沒半分停頓,原本對準猞猁咽喉的刀鋒驟然翻轉,改用寬厚的刀背,精準無誤地砍在領頭猞猁的肩頸處。
沒見多大力道,那隻猞猁卻像被抽走了力氣般,“咚”的一聲狠狠砸在地上,掙紮了兩下竟沒能爬起來,隻剩尾巴還在輕輕晃著示警。
胖子在旁邊看得真切,握著匕首的手都緊了緊,當即高聲叫好:“好!小哥你這一手絕了!就這麼乾,狠狠收拾它丫的!”
無邪也忍不住彎了彎嘴角,目光黏在小哥身上挪不開——每次看小哥動手都覺得震撼,不管麵對多少凶險,他永遠從容不迫,那揮刀的身影,帥得讓人移不開眼。
可沒等小哥多喘口氣,周圍的草叢裡又傳來一陣窸窣聲,七八隻成年猞猁竟循著動靜圍了過來,個個目露凶光,把小哥和他們這邊隱隱圈成了兩處戰場。
胖子見狀,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罵道:“踏馬的臭不要臉!仗著獸多是吧?一群小卡拉米也敢圍攻咱小哥!呔!胖爺爺來跟你們比劃幾招!”
無邪聽得直扶額,心裡門兒清——就小哥那穩如老狗的樣子,哪裡用得著胖子湊上去添亂?
這死胖子分明是看雲彩在旁邊,想趁機表現表現自己,耍耍英雄氣概。
果不其然,雲彩見胖子真的舉著匕首要衝出去,當即急了,聲音裡都帶著幾分擔憂:“胖哥哥!小心點!彆硬來!”
無邪在旁邊看得好笑——得,這英雄救美的戲碼,還真讓胖子討著好了。
他沒跟著湊熱鬨,依舊守在雲彩身邊,這會兒倒有了閒心打量整個戰場。
場中,小哥一人一刀,竟把七八隻成年猞猁壓製得沒了還手之力,古刀揮出的每一下都恰到好處,既沒傷猞猁性命,又能精準逼退它們的攻擊;
再往遠處看,塌肩膀和那兩個穿黑衣服的小年輕還在纏鬥,招招都往對方要害上招呼,沒半分留情,而且他們的身法格外輕盈,出招的路數也透著股熟悉勁兒。
無邪皺著眉盯著那兩個黑衣人的背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身法、這狠勁,再加上他們身上那身洗得發白卻依舊整齊的黑衣服……
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更讓人意外的是雲耶耶,不管這邊戰場多混亂,獸吼、刀響混在一起多嘈雜,她竟獨自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大石頭上,雙手背在身後,神情自若得像個看客。
“哈!看胖爺我一記‘毒龍鑽’!”
胖子的喊聲突然打斷了無邪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