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筆就是這樣一個碳薪,雖然受到火神眷顧,失明之後獲得了預知未來的能力,但碳薪的法力實在太過微弱,炭筆傾其所能,也隻能預知到半天以後的事情。
沒錯,炭筆自稱能預知五年內的未來,其實是吹牛,事實上他最多預知八小時內的事情,而且和多數司書一樣,他隻能看到碎片化的圖像,看不到事情的全貌,這才有了“粉飾曆史”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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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申國出發時,炭筆預感到了自己將在飛機上陷入了無意識狀態,但他隻看到了片段,轉念一想,頓覺開朗:
“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在飛機上閒得無聊,睡著了!”
這想法無比合理,炭筆說服了自己,而且他上飛機後不久果然睡著了,這也符合他的預期。
空難發生後,獵人劉三人帶著炭筆走向伊斯坦布爾市區,他蘇醒後,身上一點火也沒有了,無法預知未來,隻能先逃命再說。
現在躲進巷子裡後,炭筆緩過神來,開始預知未來。
燃燒的炭筆雙手攥拳,豎起兩根拇指,隨後將兩根拇指——說是拇指,其實是兩根指骨——插進了眼窩之中,念起辟法咒:
“如知此態非全貌,窺其衣而知其神。塵埃障目無灼見,洞開一葉入法門!”
司書洞見未來的方法,和辟法咒同根同源:法門內無有過去無有未來,一切都在同時發生,隻要窺伺法門之內,就能洞見過去現在和未來三態。
隻是,法門內有大恐怖,受限於自身的理智,凡人親見即會發瘋,司書也必須失明才能洞見未來——通過失明,司書可以規避瘋狂之景。
但僅僅窺伺法門還不足夠,司書必須把自己在法門內看到的東西帶出法門,然而這一做法十分危險,法力不夠的司書很有可能承受不住法門內的景象,所以隻能帶出碎片化的未來,而且預知的距離十分有限,短則區區幾秒,長也不過一年,唯有白月司那種怪物,才能窺探萬年之後的未來。
炭筆此刻剛剛從熄滅狀態恢複,體力尚未完全恢複,因此隻能預知未來六小時內的情景。通過窺伺法門,他看到了三幅圖景。
第一幅圖景將在兩小時內應驗:一個臟瘦道士揮舞著一根金閃閃的棍子,穿過蘇聯軍隊,朝停機坪奔去。
第二幅圖景將在四小時內應驗:一個穿袈裟的禿子和一個身穿蘇聯軍裝的外交官沿街走來,二人全身燃燒,身後是一片洶湧火海。
第三幅圖景將在六小時內應驗:一輛炭筆無比熟悉的卡車正在市區內行駛。
看到第一幅圖景時,炭筆頓感莫名其妙:“這不是……這不是壞我好事的那個道士嗎!他怎麼來了?不對,他這是在哪?他在蘇聯嗎?”
他越看越糊塗,索性不再糾結,轉而思考第二幅圖景的含義。
“這兩個老賊果然到了,太好了。”炭筆探頭望向巷外的街道,內心雀躍,“我有預感,這條街就在附近!隻要再等四小時,等他們倆一到,我就安全了!”
至於第三幅圖景,炭筆略感困惑。
“這卡車是?是戲命司偷走的那輛嗎?看不出來啊……卡車都長一個樣,說不定是鍛天司帶來的。等他來了,我定要問上一問。”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躲過防剿局獵人的搜尋。炭筆知道,那三個傻獵人肯定會來找自己,必須抓緊時間找到第二幅圖景中的街道,在那附近躲上四小時。
此時是淩晨兩點整。炭筆就算再遲鈍,也知道自己一具著火的碳薪骷髏,不能跑到大街上去問路——要是被凡人看到一具著火的骷髏在街上亂跑,肯定會引來獵巫人。而如今的伊斯坦布爾,彆的不多,獵巫人卻是多如牛毛!
於是,炭筆躲在一條無人問津的巷子裡,望著徐徐升起的月亮,心平氣和地安慰自己:
“無妨,無妨。隻要等夜深些再出去,找到同伴對我這個司書而言,豈不是吃飯喝水一般輕而易舉!”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炭筆在巷子裡待了不到半小時,就坐到牆根處,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是八小時的高強度睡眠,等他醒來時,一切都結束了。
司書炭筆的這一覺,睡過了洪荒,睡過了萬古,睡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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