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三樓,走廊燈昏暗閃爍,兩邊的長椅下影子扭曲。牆上的牆皮發黃脫落,滲到牆麵的水印,形成一個個的鬼臉。
周圍靜得出奇,隻有腳步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回響。
“張姐,你覺得鑰匙會在誰身上?”
密室逃脫的遊戲現在變成狼人殺了,毛念念背後冷汗直冒緊緊地貼著張朵,跟著她一間一間的找線索,“他們好像沒跟上來,不會就我們在找吧?”
……
“張姐,你還彆說,這裡還挺恐怖的。”
毛念念不斷地說著話來驅散心裡的恐懼。
“恐怖?”張朵搖了搖頭,“你不是學散打的嗎?你還怕?”
“物理攻擊和精神攻擊到底是不一樣的。昨天還沒那麼恐怖,就是一普通醫院。怎麼今天這氣氛一下就上來了?”
“那你要小心了,沒找到鑰匙在這待七天,一天比一天恐怖。”
一陣風起,虛掩的門“嘭”地一聲關上。
毛念念嚇得一激靈。
“還好不是晚上。”
毛念念拍著胸口,將輸液架拆開,拿著金屬棒護身。
“這有本病例,你來看看。”張朵遞給毛念念一本被血液模糊的病例。
毛念念摸了摸這本完全被血浸透的病例,看了眼被染紅的手指,聞了聞,“還是新鮮的,張姐,你說這是詭異乾的還是殺老紀的凶手做的?”
“這種地方誰死,怎麼死都不重要……能看清上麵寫著什麼嗎?”
毛念念搖了搖頭,“張姐,你就彆費這勁了,他們一個個的都在樓下等著的,我看他們就是不懷好意。”
張朵把毛念念手裡的病例丟回櫃子,“那我們下去?”
毛念念摸著下巴:下不下去?下不下去?
“你先下去吧,下麵人多,安全些。”張朵拍了拍毛念念的肩,“因為人多,所以……”
“哦,竊聽風雲?我懂了張姐,我去了。”
毛念念離開後,門又被“砰——”地關上,房間溫度降低,燈光忽滅,診室裡充斥著嬉笑聲,張朵朝後看了去,身後病床的白布下浮起一個人影。隨著人影的輪廓,一圈一圈的血痕繞著往心臟去。
張朵往後退了兩步,警惕的看著病床。
突然,一隻手從白布下伸了出來,蒼白而腫脹,猩紅的血液從手臂順著手掌流下,手掌轉了個圈掌心朝向張朵。
掌心出現了一個血窟窿,血液向外噴濺,肉也跟著腐爛一塊一塊的往下掉,滴在地上的血往她的腳下流去。
張朵提不起力氣,雙腿發軟,後背一身冷汗,癱倒在地。
葉以寒踹開門,床上的白布變得平整,往張朵腳邊流的血液也都收了回來,氣溫回升,燈“滋滋”兩聲又亮了。
看向坐在地上的張朵,“你沒事吧?”
張朵扶著牆緩慢站起來,“沒……事。你看見了嗎?”
“什麼?”
張朵搖了搖頭,看了眼鞋尖沾到的血液,“沒什麼。你怎麼上來了?”
“我嗎?我是來找你的,樓下發現死人了,我覺得你比較有領導能力,你去處理的話可能會好一點。”
“誰死了?”
葉以寒聳了聳肩,“……不認識,在停屍間。你要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