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女幾山(書中的主人公我,為阿風)_山海經中山的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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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女幾山(書中的主人公我,為阿風)(1 / 2)

天剛透出點蟹殼青,山間濃霧卻依舊沉甸甸地壓著,連遠處山棱都隱沒不見。風影打了個響鼻,噴出的白氣瞬間融入濃霧裡。它踏著碎步,棗紅色皮毛在灰白霧氣裡灼灼燃燒,馬蹄踏在濕滑石徑上,發出清脆又孤寂的回響。我伏在它溫暖厚實的頸背上,隻覺身下肌肉如流水般起伏,載著我,一同紮入《山海經》中那團名為“女幾之山”的古老迷霧裡。

“東北百二十裡……”我低聲念著,指尖撫過懷中那卷竹簡粗糙冰涼的表麵。風影仿佛聽得懂,腳步更加沉穩。濃霧深處,山勢漸顯崢嶸。起初腳下是尋常的褐色泥土,混雜著碎石。可走著走著,足音悄然起了變化——踢嗒,踢嗒……聲音越來越清越,像叩擊著某種溫潤的樂器。我勒住風影,翻身下馬,俯身拾起一塊路邊的石頭。入手沉重冰涼,拂去表麵的濕泥,竟透出內裡溫潤的青碧之色!紋理細膩,隱有水波般的光澤流轉。這絕非普通山石,是玉!是未經雕琢的璞玉!抬眼望去,前方山徑蜿蜒處,觸目所及,那些裸露或半掩的岩塊,竟大多泛著深淺不一的玉色,青碧、月白、淡黃……整座山體,宛如一塊沉睡的、巨大的寶玉,被我們貿然的腳步驚醒。

“好家夥,”我拍了拍風影強健的脖頸,“這女幾山,竟是一座玉山!遍地瓊瑤啊!”

風影輕嘶一聲,算是回應,棗紅的頭顱昂得更高,警惕地掃視著霧氣彌漫的玉色山林。越往高處攀行,玉石的質地似乎愈發純粹,有些地方,巨大的玉脈直接裸露在陡峭的崖壁上,被薄霧纏繞,流溢出朦朧寶光。然而這寶光之下,並非隻有溫潤寧靜。山風穿過嶙峋的玉岩縫隙,發出嗚咽般的哨音。就在這哨音的間歇,幾聲低沉、短促的咆哮,如同鈍器擊打蒙皮,毫無預兆地穿透霧氣,從側前方一片墨綠色的密林裡炸開!

風影的反應快如閃電!它前蹄猛地揚起,長嘶裂空,幾乎在我意識到危險的同一刹那,它已擰身轉向,後蹄狠狠蹬地,帶著我朝旁邊一塊巨大突兀的青色玉岩後猛躥過去!棗紅色的身影如一道燃燒的箭矢。幾乎就在我們藏身巨岩背後的瞬間,幾道矯健如鬼魅的暗影便挾著腥風撲到了我們剛才立足的地方!利爪劃過玉質地麵,發出令人牙酸的尖銳刮擦聲。

是豹!體型比尋常所見更為碩大,皮毛在稀薄的霧氣和玉石的幽光映襯下,呈現出一種近乎墨藍的暗色,唯有那對黃澄澄的豎瞳,燃燒著純粹的、不加掩飾的饑餓與凶暴。它們無聲地圍著巨岩逡巡,鼻翼翕張,粗重的呼吸噴在冰冷的玉石上,凝成白霧。我緊貼著冰涼刺骨的玉岩,手按在腰間佩劍上,掌心全是冷汗。風影擋在我身前,渾身肌肉緊繃如鐵,低沉的嘶鳴從喉間滾出,帶著強烈的警告。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蒼老卻異常洪亮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山野口音,突然從更高處的霧氣中傳來:“咄!孽畜!還不退下!”緊接著是幾聲尖銳的石塊破空之聲。

那幾條暗影般的豹子,聞聲竟如遭電擊,喉嚨裡不甘地咕嚕了幾聲,黃瞳最後狠狠剜了我們藏身之處一眼,旋即掉頭,幾個縱躍便消失在濃霧與墨綠林莽深處,悄無聲息。

我長長籲出一口氣,這才發覺後背衣衫已被冷汗浸透。風影也放鬆下來,輕輕蹭了蹭我的手臂。抬頭望去,隻見一個身形佝偂、須發皆白的老者,穿著綴滿補丁的粗布短褂,扛著一柄鶴嘴鋤,正從上方一塊突出的玉台上蹣跚走下。他膚色黝黑如古銅,皺紋深刻如刀刻,唯有那雙眼睛,卻亮得出奇,像兩顆嵌在古玉上的黑曜石,正炯炯地打量著我們。

“外鄉人?還帶著馬?”老者聲音沙啞,帶著審視,“膽子不小,敢闖女幾山,還撞上‘墨影’的地盤。”他指了指豹子消失的方向,“這山裡的豹子,喝玉髓長大,凶得很,叫‘墨影豹’。”

“多謝老丈救命之恩!”我連忙拱手行禮,“在下阿風,遊曆四方,慕名而來。這山……果然處處透著不凡。”

老者擺擺手,咧開嘴,露出所剩無幾的黃牙:“救命談不上,老頭子張伯,就是個跟石頭打了一輩子交道的采玉人。這女幾山的豹子,性子野,但最煩人驚擾。你們方才動靜大了些。走吧,這霧一時半會兒散不了,去我那石窩子避避,順便……給你看看這山真正的‘不凡’。”他渾濁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片刻,尤其在看到風影神駿的棗紅身影時,那目光深處似乎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了然。他不再多言,轉身引路。

張伯所謂的“石窩子”,是半山腰一處天然形成的巨大岩洞,洞口開闊,裡麵卻頗為深廣乾燥,一角堆著些簡單的鋪蓋和陶罐,另一角則散亂地堆放著大小不一的玉料原石,青碧、乳白、鵝黃……在洞內晦暗的光線下,依然流轉著溫潤內斂的光華。洞壁一角,有清澈的山泉沿著石縫滲出,滴滴答答落入下方一個天然石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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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後生。”張伯指了指洞內一塊光滑的大石,自己則從石臼裡舀了半瓢水遞給我,“解解渴,女幾山的水,清甜。”

水確實清冽甘甜,帶著玉石特有的微涼氣息。風影安靜地站在洞口,警惕地留意著外麵的動靜。

“您說這山真正的‘不凡’……”我放下水瓢,目光掃過那些璞玉。

張伯嘿嘿一笑,沒直接回答,反而拿起腳邊一塊拳頭大小、沾滿褐色泥土的石頭,走到洞口光亮處,用他粗糙如樹皮的手掌,在石頭上用力搓磨了幾下。褐色的泥土簌簌落下,一點耀眼奪目的、赤金般的光澤,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眼簾!那絕非尋常金屬的光澤,它更純粹,更熾烈,如同凝固的陽光!

“這……”我驚得站起身。

“噓!”張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中閃爍著狡黠又自豪的光芒,壓低了聲音,“山上有玉,山下藏金!這才是女幾山老祖宗傳下來的真寶貝!不過……”他臉上的光彩黯淡了些,聲音更低,“這金子,動不得啊。”

“為何?”我心中疑竇叢生。

張伯渾濁的眼睛望向洞外彌漫的霧氣,仿佛要看穿那層層的迷障:“這山……有靈,也……有債。金子是它的骨血,動了,要遭報應的。老頭子采了一輩子玉,從不敢往下深挖一寸。早年也有不信邪的,帶著人,拿著家夥什,想掘金脈……”他搖搖頭,臉上溝壑般的皺紋更深了,“後來?都埋在山下了。連屍骨都找不到幾根完整的。山神震怒,豹群躁動,連那林子裡的鹿,都瘋了似的撞人……”

他話未說完,洞外原本還算平靜的霧氣,毫無征兆地劇烈翻湧起來!像被一隻無形巨手攪動。緊接著,一聲淒厲到不似凡間應有的鳴叫,如同淬毒的冰錐,猛地刺破濃霧,狠狠紮進我的耳膜!那聲音尖銳、怨毒,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心膽俱寒的邪異穿透力。風影瞬間躁動不安,前蹄焦躁地刨著地麵,發出驚恐的嘶鳴。

張伯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手中的石塊“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那點刺目的金光瞬間被塵土掩蓋。他枯槁的手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氣大得驚人,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是……是它!鴆!那索命的鬼鳥又來了!快!堵住耳朵,彆聽!千萬彆聽它的叫喚!”

那淒厲的鳴叫並非一聲即止,而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穿透濃霧,直刺心神。每一聲都帶著冰冷的惡意,仿佛無數細小的毒針在腦中攢刺,攪得人五內翻騰,煩惡欲嘔。張伯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縮在洞壁角落,身體篩糠般抖個不停,口中念念有詞,全是些破碎模糊的禱祝之語。風影在洞口焦躁地打著轉,鼻孔噴著粗氣,棗紅的皮毛下肌肉緊繃如弦,顯是承受著巨大的恐懼。

就在這時,另一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從鳴叫傳來的方向隱約響起——是蹄聲!混亂、急促、驚恐萬狀的蹄聲!其間夾雜著幼獸絕望無助的、斷斷續續的哀鳴,像被扼住了喉嚨。這稚嫩的悲鳴,奇異地穿透了鴆鳥那令人窒息的邪音,清晰地傳入我耳中。

“是幼麂!”張伯猛地抬頭,眼中恐懼被一絲痛惜短暫取代,“那鬼鳥……又在禍害山裡的靈物了!專挑小的、弱的……作孽啊!”

幼獸瀕死的哀鳴像一把鈍刀,在我心頭反複切割。我猛地吸了一口氣,那鴆鳥的邪音帶來的眩暈煩惡感似乎被強行壓下。我不能再縮在這石洞裡!目光急掃,落在張伯那堆采玉工具旁——那裡掛著一個陳舊但厚實的皮質水囊,還有一塊疊得方正的粗麻布。我一把抓過水囊和麻布,又迅速脫下自己外袍,將三者緊緊纏裹在一起,浸入旁邊石臼的清冽山泉中,直到吸飽了水,變得沉重冰冷。這簡陋的“盾牌”,希望能抵擋一二!

“老丈,你躲好!”我對張伯低吼一聲,不等他回應,已縱身衝出岩洞。風影長嘶一聲,竟沒有絲毫猶豫,緊隨我衝入翻騰的濃霧!洞外,那邪異的鳴叫和幼獸的悲鳴更加清晰刺耳,仿佛就在前方不遠。濃霧被攪動得如同沸騰的泥漿,視線被壓縮到極限。我緊抱著那濕漉漉、沉甸甸的布囊水盾,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風影緊緊跟在我身側,它的存在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僅僅奔出數十步,眼前景象驟然清晰了些——霧靄被一股腥風短暫撕開。隻見一片不大的林間空地,中央有一窪渾濁的死水潭。水潭邊上,一隻體型不過半大的幼麂正倒在地上,四肢劇烈地抽搐著,原本靈動的棕色大眼睛此刻翻白,口鼻處不斷溢出白沫,發出斷氣般的嗬嗬聲。它細弱的脖頸上,赫然沾著幾根閃爍著詭異幽藍光澤的羽毛!羽毛的根部,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可怕的青黑色,並迅速蔓延!

而水潭上空,低低盤旋著一隻大鳥。其形如雕,卻比尋常雕隼更為猙獰。全身羽毛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混合著墨綠與深紫的暗沉色澤,唯獨頭頂有幾根短羽,如凝固的毒血般殷紅。最可怖的是它的喙和爪,彎曲如鐵鉤,色澤漆黑,泛著金屬般的冷硬光澤。每一次振翅,都有零星閃爍著藍紫色幽光的絨羽飄落,有些落入渾濁的水潭,潭水表麵立刻泛起一層詭異的、油亮亮的彩色膜!這,就是鴆!《山海經》中記載的,羽落江河,百獸飲之立斃的毒鳥!它那黃褐色的豎瞳,冰冷無情,正死死盯著地上垂死的幼麂,仿佛在欣賞自己的傑作,口中發出得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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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眥欲裂,熱血瞬間衝上頭頂!幾乎想也沒想,用儘全力將手中濕透沉重的布囊水盾,朝著半空中那隻可怖的毒鳥狠狠砸了過去!“滾開!”

布囊帶著風聲和水汽呼嘯而去。那鴆鳥顯然沒料到會遭遇攻擊,猛地發出一聲更加尖銳刺耳的驚叫,巨大的翅膀慌亂地拍打,掀起一股腥臭的狂風,險險地避開了砸來的重物。布囊“噗通”一聲落入水潭,濺起大片渾濁的水花。

鴆鳥被徹底激怒了!它猛地拔高,盤旋一圈,黃褐色的豎瞳鎖定了我,充滿了怨毒與暴戾。它發出一連串更加急促、更加瘋狂的尖嘯,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攢射而來!即使隔著一段距離,那音波依舊震得我頭腦嗡鳴,眼前陣陣發黑,胸口煩悶欲炸!幾片閃爍著不祥藍紫光芒的絨羽,隨著它憤怒的振翅,飄飄悠悠地朝我落下!

“阿風!”身後傳來風影驚恐萬狀的嘶鳴!

生死關頭,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我猛地就地一滾,狼狽不堪地躲向旁邊一棵粗壯的古樹之後。動作雖快,左肩衣袖仍被一片飄落的藍紫色絨羽輕輕擦過。嗤——一聲微不可聞的輕響,那厚實的棉麻布料竟如同被強酸腐蝕,瞬間冒起一縷刺鼻的青煙,破開一個焦黑的洞!肩頭皮膚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灼痛!

鴆鳥見我躲開,尖嘯更厲,作勢欲撲。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風影動了!它沒有衝向毒鳥,而是如同離弦之箭,朝著空地另一側那片茂密的灌木叢疾衝而去!馬蹄踏地,發出沉悶急促的巨響,瞬間吸引了鴆鳥的注意。毒鳥那充滿殺意的豎瞳立刻轉向了那道棗紅色的閃電。

趁此間隙,我強忍著肩頭的劇痛和腦中的轟鳴,連滾帶爬地撲到那隻抽搐的幼麂身邊。小家夥氣息微弱,身體冰涼,脖頸處的青黑正快速擴散。我飛快地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毫不猶豫地割開它沾染毒羽處的皮毛,烏黑發臭的血立刻湧了出來。我用力擠壓傷口,試圖排出更多毒血,又撕下乾淨的內襟布條,沾著旁邊尚未被汙染的泥土不敢碰那潭毒水),用力擦拭傷口,儘可能去掉殘留的毒羽碎屑。幼麂發出微弱的哀鳴,身體抽搐得更厲害了。

鴆鳥被風影引開片刻,發覺上當,愈發狂怒!它放棄了追逐風影,巨大的翅膀卷起腥風,竟直直朝我俯衝下來!那漆黑的利爪張開,如同死神的鉤鐮,目標正是我的頭顱!

死亡的氣息當頭罩下!我甚至能看清它喙邊滴落的、泛著詭異光澤的粘液!我下意識地抬起手臂格擋,腦中一片空白……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

咻!咻!咻!

數道破空銳響撕裂空氣!幾塊拳頭大小、棱角分明的堅硬玉石,如同長了眼睛般,精準無比地從側後方射來,帶著驚人的力道,狠狠砸向俯衝而下的鴆鳥!

砰!砰!

石塊重重砸在鴆鳥的翅膀和胸腹上!玉石碎裂,鴆鳥發出一聲痛苦而暴怒的厲嘯,俯衝之勢被打斷,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狼狽地翻滾了一下,幾片閃爍著毒光的羽毛淩亂飄落。

是張伯!他不知何時竟冒險跟了出來,此刻正站在不遠處的霧靄邊緣,老臉漲紅,氣喘籲籲,手中還抓著一塊待投的石頭,手臂因用力過度而劇烈顫抖著。他嘶聲吼道:“畜生!滾回你的毒雲澗去!”

鴆鳥挨了重擊,又見有人增援,盤旋了兩圈,那雙黃褐色的豎瞳在我們身上來回掃視,充滿了怨毒與不甘,最終發出一聲長長的、如同詛咒般的淒厲長鳴,猛地振翅,拖著略顯不穩的身形,衝入更高處濃得化不開的霧靄之中,消失不見。那令人心神俱裂的邪音,也漸漸遠去,終不可聞。

空地上一片狼藉,死寂得可怕,隻有幼麂微弱痛苦的喘息聲,以及風影奔回我身邊時沉重的鼻息。我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樹乾,渾身都被冷汗浸透,左肩的灼痛和腦中的嗡鳴尚未平息,心臟狂跳得如同要破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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