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勾檷山傳奇_山海經中山的故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7章 勾檷山傳奇(1 / 2)

岐山東麓的晨霧還未散儘,阿風便已收拾好行囊。他拍了拍身旁棗紅馬的脖頸,那馬兒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肩膀,鼻息在清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

"風影,今日我們要去勾檷山。"阿風從行囊中取出一塊粗糖,風影立刻用柔軟的嘴唇從他掌心卷走,滿足地咀嚼著。

三日前,阿風在岐山腳下的小鎮歇腳時,聽一位老茶商提起過勾檷山的傳說。"那山上多玉石,山下多黃金,但入山者十有八九不得歸。"老茶商布滿皺紋的臉在油燈下顯得格外神秘,"聽說是山神不喜凡人擾他清淨。"

阿風當時隻是笑笑,他遊曆四方多年,什麼奇談怪論沒聽過?但老茶商接下來的話卻引起了他的興趣:"不過最近有人說在勾檷山見到了能治百病的"玉心芍藥",花瓣如羊脂玉般透亮,花心卻像血一樣紅。"

此刻站在岐山東麓的岔路口,阿風展開一張泛黃的羊皮地圖。這是他三年前在西北荒漠從一個垂死的商旅那裡得來的,上麵標記著許多鮮為人知的山川河流。勾檷山的位置被用朱砂畫了個小圈,旁邊還有一行模糊的字跡:"其木多櫟柘,其草多芍藥"。

"看來就是這裡了。"阿風收起地圖,翻身上馬。風影似乎感受到主人的興奮,前蹄輕刨地麵,發出清脆的響鼻聲。

"走吧,老夥計。"阿風輕夾馬腹,一人一馬便向東行去。

三百裡路,阿風走了五日。沿途地勢漸高,林木也愈發茂密。第五日黃昏時分,一片巍峨的山影終於出現在視野中。那山形如倒扣的玉碗,山頂籠罩在淡紫色的雲霧裡,夕陽為它鍍上一層金邊,恍若仙境。

"那就是勾檷山了。"阿風勒住馬韁,眯起眼睛打量。山腳下有個小村落,不過十幾戶人家,炊煙嫋嫋升起,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寧靜。

阿風決定先在村中借宿一晚,打聽些消息再上山。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孩童正在玩耍,見到陌生人騎馬而來,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這位公子從哪裡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從村中走出,上下打量著阿風。

阿風下馬行禮:"老丈有禮,在下阿風,遊曆四方途經貴地,想借宿一晚。"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須:"老朽是這青蘿村的村長。公子若要借宿,村東頭李寡婦家有空房。不過..."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看遠處的勾檷山,"公子莫非是要上山?"

阿風點頭:"正是。聽聞勾檷山景色奇絕,特來一觀。"

老村長搖搖頭,壓低聲音道:"公子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那山上...不太平。上月鄰村兩個後生上山采藥,至今未歸。"

"哦?"阿風故作驚訝,"可是遇了猛獸?"

"比猛獸更可怕。"老村長神秘兮兮地說,"那山裡有東西...會迷人魂魄。老一輩都說,勾檷山是活的,它會記住每一個踏入它領地的人。"

阿風表麵上恭敬地聽著,心中卻不以為然。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傳說,多半是為了阻止外人獲取山中資源而編造的故事。謝過老村長的警告後,他還是決定次日一早上山。

李寡婦是個四十出頭的婦人,丈夫早年上山打獵一去不回。她為阿風準備了簡單的晚飯——山野菜和糙米飯,還有一壺自家釀的梅子酒。

"公子真要上山?"李寡婦給阿風斟酒時問道,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阿風點頭:"大嫂可知道些什麼?"

李寡婦沉默片刻,終於開口:"我男人十年前上山時,說看見了一個白衣女子在溪邊梳頭...那女子轉身對他一笑,他就再也沒回來。"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村裡人都說,那是山裡的精怪。"

阿風安慰了她幾句,心中卻更加好奇。飯後,他在油燈下檢查裝備:腰間短劍、背上的弓箭、藥囊和火石,還有一小包鹽——老獵人曾告訴他,鹽能驅散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次日黎明,阿風便悄悄起身,沒有驚動任何人。風影似乎感知到即將開始的冒險,耳朵豎得筆直,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今天就看你的了,老夥計。"阿風摸了摸馬兒的鬃毛,翻身上馬。

通往勾檷山的小路起初還算平坦,但越接近山腳,植被越發茂密。奇形怪狀的樹根盤踞在路麵上,藤蔓從高大的喬木上垂下,像無數條等待獵物的蛇。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清的香氣,既像花香,又似藥香,令人頭腦微微發暈。

阿風下馬步行,牽著風影小心前進。忽然,他注意到路邊的樹木發生了變化——左側是葉片呈鋸齒狀的櫟樹,右側卻是樹皮泛著暗紅色的柘樹,兩種樹木涇渭分明,仿佛被一條看不見的線分隔開來。

"其木多櫟柘..."阿風想起地圖上的標注,心中一凜。這山中果然有古怪。

繼續前行約莫一個時辰,林木忽然變得稀疏,一片開闊地出現在眼前。地麵覆蓋著厚厚的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阿風正疑惑間,風影突然不安地噴著鼻息,前蹄不斷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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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阿風警覺地環顧四周,手按在劍柄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像是少女的清唱,又似山風的嗚咽。那聲音從前方密林深處傳來,忽左忽右,飄忽不定。

阿風循聲而去,風影卻死活不肯前進,眼中滿是恐懼。無奈之下,阿風隻好將馬兒拴在一棵老櫟樹下,自己獨自深入。

穿過一片灌木叢,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蜿蜒流過,溪邊巨石上,果然坐著一個白衣女子,正背對著他梳頭。那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晨光中泛著藍紫色的光澤。

阿風屏住呼吸,悄悄後退一步,不料踩斷了一根枯枝。"哢嚓"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山林中格外刺耳。

白衣女子的動作頓住了。

阿風的手緊握劍柄,隨時準備拔劍。但那女子隻是緩緩轉過頭來——出乎意料,那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龐,約莫十七八歲年紀,杏眼櫻唇,眉心一點朱砂痣,非但沒有半分妖氣,反而透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

"你是誰?"女子開口,聲音如山泉般清冽,"為何闖入勾檷山?"

阿風行了一禮:"在下阿風,遊曆四方,慕名前來觀賞勾檷山景致。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女子歪著頭打量他,忽然笑了:"你倒有禮貌。不過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輕盈地從巨石上跳下,赤足踩在溪邊的鵝卵石上,竟不覺得疼痛,"我是白芷,在這山中采藥為生。"

阿風注意到她腳邊放著一個竹籃,裡麵確實裝著幾株花草,其中一株開著淡粉色花朵的植物格外顯眼。

"那是...芍藥?"阿風試探著問。

白芷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你認得?"她小心地拿起那株植物,"這是勾檷山特有的"玉心芍藥",十年才開一次花。"

阿風想起老茶商的話,心中一動:"聽聞此花能治百病?"

"誰告訴你的?"白芷突然警惕起來,將芍藥藏到身後,"普通人根本不知道這花的存在。"

阿風正欲解釋,遠處突然傳來風影驚恐的嘶鳴。他心頭一緊,轉身就要往回跑,卻被白芷一把拉住。

"彆去!"白芷的力氣大得驚人,"那是山魈在作怪,它們最討厭生人闖入領地!"

"我的馬!"阿風掙脫她的手,不顧一切地衝向拴馬的地方。

當他氣喘籲籲地趕到時,眼前的景象讓他血液幾乎凝固——風影不見了,拴馬的韁繩被生生扯斷,地上散落著幾縷棗紅色的馬毛,樹乾上還有幾道深深的爪痕,像是被什麼猛獸抓過。

"風影!"阿風大喊,聲音在山穀中回蕩,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說了不該來的。"白芷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後,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你的馬可能已經..."

阿風一拳砸在樹乾上,指節滲出血絲:"我一定要找到它!"

白芷歎了口氣:"天黑前必須離開這片林子,否則連你也會有危險。山魈白天怕光不敢太放肆,但太陽一落山..."她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阿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能幫我嗎?作為交換,我可以..."他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這是南海珍珠,價值連城。"

白芷看都不看珍珠一眼,隻是盯著阿風的眼睛:"你為什麼這麼在乎一匹馬?"

"風影不隻是坐騎。"阿風聲音低沉,"五年前在漠北,我遇沙暴迷路,是它循著水汽帶我找到綠洲。沒有它,我早就是荒漠中的一堆白骨了。"

白芷眼中閃過一絲動容,沉默片刻後,她點了點頭:"我可以試著幫你,但不是為了珍珠。跟我來,但記住,無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出聲,也不要碰任何東西。"

她領著阿風沿著一條隱蔽的小徑向山腰走去。隨著海拔升高,周圍的植被再次發生變化——櫟樹和柘樹開始交錯生長,它們的枝乾相互纏繞,形成一道道天然的拱門。更奇特的是,有些樹乾上嵌著閃閃發光的晶體,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那是..."阿風忍不住低聲問道。

"山玉。"白芷頭也不回,"勾檷山的玉石會生長,就像樹木一樣。不過彆打它們的主意,取了山玉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下山。"

阿風想起老村長的話,心中一凜。就在這時,白芷突然停下腳步,示意他蹲下。前方樹林間,幾個黑影正在移動——那東西形似猿猴,卻比成人還高大,渾身長滿黑毛,眼睛在陰影中泛著綠光。它們圍著什麼東西嗅來嗅去,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阿風眯起眼睛,終於看清了——那是風影的馬鞍!馬兒卻不見蹤影。

他幾乎要衝出去,白芷死死按住他的肩膀,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那些山魈玩夠了馬鞍,突然一齊抬頭,鼻子在空中抽動,似乎嗅到了什麼氣味。

白芷臉色大變,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倒出些粉末撒在兩人周圍。那粉末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藥味,山魈們立刻露出厭惡的表情,紛紛退後,很快消失在密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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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發現我們了。"白芷鬆了口氣,"幸好帶了驅魈散。"

阿風急切地問:"我的馬呢?"

白芷皺眉思索:"山魈通常不會帶走這麼大的獵物...除非..."她突然睜大眼睛,"除非它們把馬趕到了那個地方!"

"什麼地方?"

"跟我來,但要小心,那裡是勾檷山最危險的區域。"白芷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山下多黃金...但那些黃金是活的。"

阿風聽得一頭霧水,但救馬心切,也顧不得多問。兩人繼續向上攀登,樹木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芍藥花叢,各色花朵在風中搖曳,美得令人窒息。

"這些芍藥..."

"彆碰!"白芷厲聲製止了阿風想要摘花的手,"這些花的花粉能讓人產生幻覺,你會永遠走不出這片花海。"

阿風連忙縮回手。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熟悉的馬嘶——是風影!

"這邊!"白芷轉向西北方向的一條陡峭小徑。

兩人幾乎是跑著前進,很快來到一處山穀入口。穀中霧氣彌漫,隱約可見一條小溪流過,溪水在陽光下閃著不自然的金光。

"金沙溪..."白芷聲音發緊,"你看那水底。"

阿風蹲下身,仔細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溪底鋪滿了一層金黃色的顆粒,在流水中微微蠕動,仿佛有生命一般。

"這...這是黃金?"

白芷點頭:"勾檷山的黃金會生長,也會移動。它們會吸引貪婪者靠近,然後..."她做了個包裹的動作,"把人吞沒,變成它們的一部分。"

阿風這才注意到,溪邊散落著幾具人形的"金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些"金像"保持著各種掙紮的姿勢,麵部表情凝固在極度驚恐的瞬間。

"你的馬應該就在附近,山魈喜歡把獵物趕到這裡看黃金吞噬它們的場麵。"白芷環顧四周,"我們得快點找到它然後離開,這裡的黃金氣息會讓人產生強烈的占有欲,最終失去理智。"

阿風強忍著不去看那些誘人的金色,大聲呼喚:"風影!你在哪?"

片刻寂靜後,遠處傳來微弱的回應。阿風循聲而去,在一處岩縫中發現了被困的風影。馬兒的前蹄受了傷,正驚恐地顫抖著。

"沒事了,我來了。"阿風輕聲安撫,小心地檢查傷勢。幸好隻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

正當他準備帶馬離開時,白芷突然發出警告的喊聲:"小心後麵!"

阿風回頭一看,頓時毛骨悚然——那些溪中的金沙正像潮水一般向他們湧來,所過之處,草木皆被"鍍"上一層金色,然後迅速枯萎。更可怕的是,那些金沙仿佛有意識一般,分成兩路試圖包圍他們。

"快上馬!"白芷飛奔過來,跳上風影的馬背。阿風也迅速躍上,一夾馬腹:"走!"

風影撒開四蹄狂奔,身後的金沙如活物般緊追不舍。阿風能聽到那東西發出的詭異沙沙聲,像是無數細小的牙齒在摩擦。

"往那邊!"白芷指向一處狹窄的山崖縫隙,"金沙體積大,進不去!"

風影奮力一躍,堪堪穿過縫隙。果然,那些金沙在縫隙前停了下來,不甘心地翻湧了一會兒,終於慢慢退去。

阿風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風影也累得直喘粗氣,白芷則臉色蒼白,右手緊緊抓著左臂——那裡有一道擦傷,傷口周圍竟然泛著淡淡的金色!

"你被金沙碰到了?"阿風驚呼。

白芷勉強一笑:"沒事,隻是擦到一點...我自有解藥。"她從腰間取下一個小葫蘆,倒出幾滴青色液體滴在傷口上。那金色立刻褪去,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阿風看得目瞪口呆:"這是..."

"玉心芍藥的精華。"白芷收起葫蘆,"現在信它能治百病了吧?"

阿風正想追問,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遠處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山體滑坡!

"不好!快走!"白芷大喊,但已經晚了。無數巨石從山坡上滾落,塵土飛揚中,阿風隻記得自己把白芷推向了安全區域,然後便被一塊飛石擊中頭部,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當阿風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洞壁上鑲嵌著發光的玉石,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他試圖坐起來,頭部卻傳來一陣劇痛。

"彆動,傷口剛結痂。"白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正用石臼搗藥,身旁放著幾株新鮮的藥草。

"風影呢?"阿風沙啞地問。

"在外麵吃草,它沒事。"白芷遞給他一碗藥湯,"喝了它,能加速愈合。"

藥湯苦澀難當,但阿風還是一飲而儘。隨著藥力發作,他感到一股暖流從胃部擴散到全身,頭痛也減輕了不少。

"謝謝你救了我。"阿風真誠地說。

白芷搖搖頭:"是你先救了我。那塊石頭本來是衝我來的。"她頓了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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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風笑了:"換作是你,也會這麼做。"

白芷沒有回答,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在玉石的光芒映照下,阿風突然發現她的眼睛在某個角度會閃過一絲非人的金光,但轉瞬即逝,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你...不是普通人,對嗎?"阿風試探著問。

白芷沉默良久,終於輕聲道:"我是勾檷山的守山人,已經在這裡...很久了。"

"守山人?"

"守護這座山的秘密,不讓貪婪者得逞。"白芷的聲音帶著幾分哀傷,"每年都有無數人為了山玉和黃金而來,最後都成了金沙溪的一部分。"

阿風想起那些金色的"雕像",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那你為什麼救我?按照你的職責,不是應該讓我自生自滅嗎?"

白芷抬起頭,眼中金光流轉:"因為你不一樣。你冒險不是為了財富,而是為了救一匹馬。"她輕輕觸摸阿風額頭上的傷口,指尖冰涼,"而且...你的血裡有熟悉的味道。"

"什麼味道?"

白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你知道勾檷山名字的由來嗎?"

阿風搖頭。

""勾"是呼喚的意思,"檷"是一種已經滅絕的神鳥。"白芷的聲音變得飄渺,"傳說這種鳥能分辨人心的善惡,它的羽毛是金色的,但不會引起貪婪,反而能淨化心靈。"

阿風突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布袋——那是他從不離身的護身符。打開布袋,裡麵是一片金色的羽毛,在玉石光芒下熠熠生輝。

"這是..."

白芷的眼睛瞪大了,她顫抖著接過羽毛:"金檷羽!你怎麼會有這個?"

"我父親留給我的。他說這是我出生那天,一隻金色大鳥落在房頂上掉落的。"阿風回憶道,"父親說這是吉兆,做成護身符能保平安。"

白芷的眼中突然湧出淚水,那淚水落在地上,竟化作一顆顆細小的玉石。"三百年了...我終於等到你了。"她哽咽著說,"阿風,你不是偶然來到勾檷山的。是山呼喚了你,因為你是被金檷選中的人。

阿風怔怔地望著白芷淚水中化作的玉石,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洞內的玉石光芒似乎隨著白芷情緒的波動而忽明忽暗,在岩壁上投下搖曳的光影。

"三百年?你在說什麼?"阿風勉強撐起身子,頭部傷口又傳來一陣刺痛,"這羽毛隻是我父親偶然得到的..."

白芷用衣袖擦去眼淚,那些淚珠滾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沒有什麼是偶然的。"她的聲音恢複了平靜,卻帶著一種古老的韻律,"金檷是勾檷山的守護神鳥,它的羽毛隻會賜予與山有緣之人。"

阿風想起從小到大做過的那些夢——夢中他總是站在一座雲霧繚繞的高山上,一隻金色巨鳥盤旋在頭頂,發出清越的鳴叫。每次醒來,枕邊都會莫名出現一兩片金色羽毛,隨著太陽升起而消失無蹤。

"我...我確實常夢到一隻金鳥。"阿風遲疑地說,"但那又能說明什麼?"

白芷站起身,走到洞壁前輕輕撫摸那些發光的玉石。隨著她的觸碰,玉石光芒大盛,照亮了洞穴深處——那裡竟有一幅巨大的壁畫,描繪著一隻展翅的金色神鳥,鳥背上站著一個小小的人影。

"金檷最後一次現身是在三百年前。"白芷的聲音變得空靈,"那時山外來了一群尋寶者,他們帶著能吸取山魄的法器,想要挖空勾檷山的心臟。金檷為了保護山靈,將自己的精魄化入山體,從此陷入長眠。"

阿風走近壁畫,驚訝地發現鳥背上的人影竟與自己有幾分神似。"你是說...我與那隻神鳥有關?"

"不是有關。"白芷轉身直視他的眼睛,"你就是金檷選中的繼承者。三百年來,勾檷山一直在等待你的到來。"

阿風突然覺得呼吸困難,洞內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他下意識地握住胸前的羽毛護身符,那羽毛竟開始微微發熱。

"這太荒謬了!"阿風後退兩步,"我隻是個普通的遊曆者,偶然路過這座山..."

"那為什麼你能聽懂山魈的警告?"白芷突然問。

阿風愣住了:"什麼警告?"

"在山魈出現前,風影就已經察覺危險。那時你聽到的不是普通馬嘶,而是風影在轉述山魈的警告——"速離,否則死"。"白芷步步緊逼,"普通人聽來隻是馬叫,但你聽懂了,所以你立刻趕了回去。"

阿風額頭滲出冷汗。現在回想起來,當時風影的嘶鳴確實在他腦海中形成了清晰的話語,但他以為那隻是自己的錯覺。

"還有金沙溪。"白芷繼續說,"普通人看到那些黃金,會立刻被貪婪吞噬心智,不顧一切地想要攫取。而你,雖然驚訝,卻保持了清醒。"

阿風回想起那些蠕動的金沙和可怕的金色"雕像",胃部一陣抽搐。"如果...如果真如你所說,金檷選中了我,那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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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表情柔和下來:"這要由山靈親自告訴你。但首先,你需要完全恢複。"她指了指阿風頭上的傷,"明天日出時,我帶你去見山靈。"

阿風還想再問,洞外突然傳來風影急促的嘶鳴,緊接著是一陣樹枝斷裂的聲響。白芷臉色一變:"山魈群!它們一定是嗅到了你的血腥味!"

她迅速跑到洞口,阿風忍著頭痛跟上去。外麵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十幾隻山魈圍在洞外的空地上,它們比之前看到的更加高大,獠牙在月光下閃著寒光。風影被逼到一塊巨石旁,正奮力踢打著靠近的山魈。

"退下!"白芷站在洞口,聲音突然變得威嚴無比,"此人受山靈庇護,傷他者必遭天譴!"

令人驚訝的是,那些凶暴的山魈竟然真的停止了進攻,不安地後退了幾步。其中一隻體型最大的山魈上前,發出刺耳的吱吱聲,像是在爭辯什麼。

白芷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片閃著金光的鱗片狀物體——阿風認出那是一片縮小的金檷羽毛。山魈們看到羽毛,立刻伏倒在地,發出臣服的嗚咽聲。

"滾回你們的巢穴,告訴所有山精樹怪,此人不可侵犯!"白芷厲聲喝道。

山魈們如蒙大赦,眨眼間消失在密林中。風影這才放鬆下來,小跑到阿風身邊,用頭輕輕蹭他的肩膀。

阿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那些山魈會聽你的?"

白芷收起金羽,又恢複了那副少女模樣:"我說了,我是守山人。在這座山上,除了山靈,就是我說了算。"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不過現在,可能要多一個人了。"

夜深了,阿風卻輾轉難眠。洞內的玉石光芒已暗淡下來,隻剩下微弱的瑩瑩之光。白芷在洞口處盤腿而坐,似乎在冥想。風影臥在阿風身旁,溫暖的軀體讓他感到些許安心。

"白芷,"阿風輕聲問,"如果我真是什麼繼承者,為什麼現在才出現?這座山已經存在了千百年。"

白芷沒有回頭,聲音飄在夜色中:"時機未到。山靈告訴我,金檷的繼承者會在山最需要的時候到來。"

"山最需要的時候?"

"最近半年,山中的黃金活動越來越頻繁。"白芷的聲音帶著憂慮,"它們開始主動攻擊動物,甚至吞食了一些藥草。山靈的力量在減弱,需要新的守護者。"

阿風想起那些如活物般的金沙,不禁打了個寒戰:"那些黃金到底是什麼?"

"是詛咒,也是祝福。"白芷終於轉過身來,月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輪廓,"很久以前,勾檷山是座普通的山。後來一位修道者在此羽化登仙,留下的肉身化作了山中玉脈,血液則變成了流動的黃金。"

阿風聽得入神:"那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因為貪婪。"白芷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人們開始瘋狂開采,挖斷了玉脈,汙染了金溪。山靈震怒,詛咒那些黃金成為噬人的怪物,同時也保護了山的心臟不被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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