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雲山傳聞
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阿風騎著他那匹棗紅馬風影,正行在蜿蜒的山道上。風影是匹罕見的良駒,通體棗紅,唯額間一抹雪白,奔跑時如風馳電掣,故得此名。這主仆二人相伴已有五載,踏遍了大半個中原的名山大川。
這日傍晚,他們投宿在一處山野客棧。客棧雖簡陋,卻聚集了南來北往的旅人。阿風揀了個角落坐下,要了一壺粗茶,幾個炊餅,靜靜聽著旅人們的交談。
“諸位可曾聽說過雲山?”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鏢師突然壓低了聲音,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見眾人都搖首,老鏢師捋了捋花白的胡須,神色凝重地說道:“那雲山在東南方向,距此約三百裡。山上不生草木,儘是奇岩怪石,卻盛產黃金和美玉。”
桌上一個年輕商人頓時眼睛一亮:“既有黃金美玉,為何無人開采?”
老鏢師冷笑一聲:“若是容易,哪還輪得到你?那山上有一種桂竹,色澤翠綠如玉,竹節修長挺拔,看似珍品,實則含有劇毒。人若被其刺傷,不出三步必死無疑。”眾人聞言皆倒吸一口涼氣。
老鏢師繼續道:“這還不算,山中更有巨蟒毒蟲,據說還常有山魅出沒。十年前,‘金陵三傑’結伴前往雲山尋寶,結果隻有一人逃回,卻已神誌不清,整日胡言亂語,不出半月便嘔血而亡。”
眾人聽得心驚膽戰,唯獨阿風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自幼酷愛遊曆,越是險奇之處,越是心向往之。當晚,阿風回到房中,取出那本已經泛黃的《遊曆劄記》,在最新一頁上工工整整地寫下“雲山”二字,心中已然做了決定。
第二章:初至荒山
次日黎明,阿風便騎上風影,朝著東南方向疾馳而去。風影似乎感知到主人的急切,四蹄生風,在官道上掠起一陣煙塵。
一連行了三日,地勢逐漸升高,林木卻愈發稀疏。這日正午,阿風登上一處高坡,終於望見了老鏢師口中的雲山。
隻見遠處一座孤峰突兀地矗立在群山之間,山體呈現出灰白色,果然不見半點綠色,與四周蒼翠的山巒形成了鮮明對比。山頂雲霧繚繞,陽光照射下,偶爾有金光閃爍,更添幾分神秘。
“好個奇山!”阿風不禁讚歎,輕拍風影的脖頸,“夥計,咱們這便去探個究竟。”
越是接近雲山,周遭越是荒涼。原本茂密的樹林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嶙峋的怪石和乾裂的土地。更令人不安的是,這附近連一聲鳥鳴蟲叫都聽不見,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四野。
風影似乎也感到不安,不時打著響鼻,馬蹄聲在空曠的山穀中顯得格外清晰。阿風輕撫馬鬃,溫言道:“老夥計,若是害怕,你便在此等候,我獨自上山便可。”風影卻甩了甩頭,繼續穩步前行,顯是不願讓主人獨闖險境。
終於來到雲山腳下,阿風仰頭望去,隻見山勢陡峭,山體遍布奇形怪狀的岩石,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整座山果然寸草不生,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阿風翻身下馬,仔細檢查了隨身攜帶的物品:一柄長劍、一袋乾糧、水囊、火折子,以及一些常用的草藥。他深吸一口氣,牽起風影的韁繩:“上山!”
第三章:毒竹驚魂
上山的路比想象中更加難行。山道上遍布碎石,稍有不慎便會滑倒。風影不愧是良駒,在如此險峻的山路上仍能穩健前行,給了阿風莫大的支持。
行至半山腰,阿風忽然眼前一亮。前方出現了一片竹林,竹子色澤翠綠欲滴,竹節修長挺拔,在灰白山體的映襯下格外醒目。陽光照射在竹子上,泛出一種詭異的光澤。
“這便是桂竹了。”阿風心中一動,想起老鏢師的警告,頓時警惕起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竹林,保持著一丈開外的距離。仔細看去,這些竹子的竹節處生有細小的尖刺,竹葉邊緣呈鋸齒狀,葉脈中隱隱有暗紫色的紋路流動,顯得十分詭異。
阿風從懷中取出一塊肉乾,用劍尖挑著,輕輕拋向竹叢。肉乾剛落在一根桂竹上,隻見竹身微微一顫,竹節處的尖刺突然射出一股細微的液體,正中肉乾。頃刻間,肉乾上冒起一股青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殆儘。
阿風倒吸一口涼氣,這桂竹之毒竟恐怖如斯!若是人不小心觸碰到,恐怕真如傳聞中所說,不出三步必死無疑。
他正要小心翼翼地繞開桂竹林,風影卻突然長嘶一聲,前蹄揚起,顯得焦躁不安。阿風一個踉蹌,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他定睛一看,不由頭皮發麻——
一條巨蟒正從桂竹林中緩緩爬出。這蟒蛇有水桶般粗細,渾身覆蓋著暗褐色的鱗片,與桂竹的影子交織在一起,難以分辨。蟒首呈三角形,一雙碧綠的眼睛冷冷地盯著阿風,信子吞吐間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阿風心中暗叫不好,迅速從腰間抽出長劍,擋在風影身前。他自幼習武,劍法得自名師真傳,但這些年來多是與人切磋,真正與猛獸搏鬥的經驗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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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蛇似乎感受到了阿風的威脅,身體猛地一縮,隨即如離弦之箭般撲了過來。血盆大口張開,露出兩顆彎刀般的毒牙。
第四章:人蟒相搏
阿風側身一閃,手中長劍劃出一道寒光,砍向蟒蛇的七寸之處。誰知這蟒蛇鱗甲堅硬異常,劍刃劃過隻迸出一串火花,竟未能傷其分毫。
蟒蛇吃痛,身體一扭,粗壯的尾巴帶著風聲掃向阿風。這一掃之力何止千斤,若是被擊中,必定骨斷筋折。阿風一個翻滾,險險躲過蟒尾,卻也被飛濺的碎石劃破了手臂。
風影見狀,長嘶一聲,竟不退反進,揚起前蹄朝著蟒蛇的頭部踢去。馬蹄重重地踢在蟒首上,蟒蛇吃痛,暫時退縮了回去,碧綠的眼睛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阿風趁此機會,迅速觀察周圍環境。桂竹林是不能靠近的,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壁,唯一可能利用的就是不遠處的一塊巨石。
“風影,引它過來!”阿風高聲喊道,同時向巨石方向退去。
風影極通人性,聞言立刻嘶鳴著吸引蟒蛇的注意力。蟒蛇果然被激怒,再次撲向風影。阿風則趁機跑到巨石旁,這是一塊半人高的岩石,底部埋在土中,看起來頗為沉重。
阿風運起全身內力,雙掌抵在巨石上,大喝一聲:“起!”巨石應聲鬆動。就在這時,蟒蛇已經逼到近前,風影險象環生。
千鈞一發之際,阿風猛力一推,巨石順著山坡滾落,正好砸向蟒蛇。蟒蛇躲閃不及,被巨石重重地壓在下麵,隻剩頭部和尾部還在瘋狂扭動。
阿風不敢怠慢,飛身上前,手中長劍看準蟒蛇七寸之處,運足十成功力猛刺下去。這一次,劍尖終於穿透鱗甲,深入蟒蛇體內。蟒蛇發出一聲淒厲的嘶鳴,掙紮了片刻,終於不再動彈。
阿風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冷汗早已濕透了衣背。風影走過來,用頭輕輕蹭著主人的肩膀,似在安慰又似在慶賀。
休息片刻後,阿風起身檢查蟒蛇屍體,發現這蟒蛇的牙齒中空,果然含有劇毒。他不禁後怕不已,若不是風影警覺,自己恐怕已經葬身蛇腹了。
第五章:黃金迷眼
稍事休整後,阿風繼續向山頂進發。越往上走,山勢越發陡峭,有時甚至需要手足並用才能攀爬。風影雖然神駿,在這種地形下卻也舉步維艱,阿風隻好將馬拴在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獨自向上攀登。
正午時分,阿風終於登上了雲山頂峰。山頂地勢較為平坦,約有百丈見方,到處是奇形怪狀的岩石。最令人驚奇的是,在陽光照耀下,地麵上不時有金光閃爍。
阿風走近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那閃爍金光的,竟然是散落各處的天然金塊!大的有如拳頭,小的也有指甲蓋大小,在灰白色的岩石間格外醒目。
他彎腰拾起一塊金子,入手沉甸甸的,在陽光下散發出誘人的光澤。阿風雖不貪財,但見到如此多的黃金,也不禁心跳加速。他又四處尋找,很快在一處岩縫中發現了一種美玉。這玉質地溫潤,色澤瑩白,中間卻有淡淡的紅色紋路,如同流雲般飄逸,正是傳說中的?琈之玉。
阿風將這些珍寶聚在一處,不一會兒就堆成了一個小堆。他估算著,這些黃金美玉足以讓他後半生衣食無憂,甚至可以買下一處莊園,過上安穩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