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麋鹿還在和大首進行對戰。
劍刃劃過堅硬的鱗甲,留下刺耳的“滋滋”聲。
還有兩個大體型獸人踩在地板上厚重的“邦邦”聲。
聲音在空曠的宴會廳裡回蕩。
詭譎的噪音。
看來還是沒有分出勝負,大首的身體強化使他能夠忘記疼痛,憑借肉身抵擋雙劍。
麋鹿拿出十成十的認真與大首交戰。
李時雨審視著身下的黑紹。
黑紹沒有做出任何反抗,僅僅是對上李時雨的眼神。
他到底怎麼回事。
李時雨的狩獵刀的刀刃已經貼近黑紹脖頸處,黑紹仍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為什麼不反抗。”
李時雨終於忍不住了,他質問著黑紹。
黑紹冷言:“沒有能力反抗。我也沒想到你真的對我下手。”
什麼叫,沒有能力反抗?
李時雨怕他使詐,壓在黑紹胸口上的膝蓋加劇幾分氣力。
黑紹終究因為疼痛眉頭微蹙。
明明他可以使用腰間那些奇怪的粉末灑自己一臉或者廢掉一隻手的代價擋住威脅他性命的刀,可他什麼都沒做,甚至沒有一絲反抗的意味。
那他剛才還說“你打不過我們”,隻是說大話?
李時雨將刀刃淺淺地貼近黑紹皮膚,銳利的刀口在黑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劃痕,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往下滑。
李時雨輕聲道:“外強中乾。狐假虎威。”
他在用言語刺激黑紹,試圖激怒他。
黑紹將雙手舉起作投降狀:“我也隻是普通人,李時雨,麵對你的威脅我是在恐懼,並非想要偷奸耍滑趁機偷襲你。剛才沒有第一時間反抗是我被嚇到了。”
黑紹適時露出不易察覺的無辜表情。
黑紹的敘述真的很像一個普通人該有的反應。
不過他的態度太冷靜了,冷靜的不像一個普通人。
一定有詐!
既然那個龍獸人聽這個人的命令,就以他做人質威脅龍獸人不和麋鹿交手並放兩人離開。
李時雨不是汪達,在生死存亡時刻他可以為了目的使用一切手段。
他沒有汪達太陽耀眼般的正直。
李時雨將黑紹的雙手扣在身後,用腰間的繩子綁住,從後架住黑紹站了起來。
“喂!”
李時雨的大喊恰好在大首和麋鹿同時向後退一步準備下一次進攻的間隙,大首自然能有空看到另一邊的情況。
正如李時雨想要讓大首所看見的,黑紹被綁住動彈不得,狩獵刀架在黑紹脖子。
他在當著大首的麵脅迫黑紹。
麋鹿也適時停下手,沒有趁此偷襲。
和汪達一樣,麋鹿也沒吃早飯,殘存的體力在此前與安德烈交手時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大首的蛇眼狀瞳孔不停顫動著,他的內心不斷動搖。
李時雨猜得沒錯,黑紹對大首很重要。
迷茫的大首無意識地靠近李時雨。
李時雨大喝:“站住!彆過來!”
大首還是緩緩向前,嘴裡念叨著黑紹二字。
刀刃再次劃破黑紹的皮膚:“我說!站住!”
沒用,大首還在行動。
黑紹吐出一口氣說:“大首,聽他的,停下吧。”
隻有黑紹的話大首才會聽,他終於停下腳步。
李時雨在黑紹耳邊道:“這個獸人隻聽你的話嗎。”
“不能說隻聽我的話。”黑紹獨具的冷漠眼神落在大首身上,“他將對世界的信任全部交給我。”
僅僅憑借信任嗎。
放在平時李時雨肯定會根據這句話在腦子裡編纂一個血海深仇的故事,思索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現在危急情況他不願深思其背後的原因。
李時雨再次開口:“我們要從這裡離開。”
黑紹回應:“嗯。”
“你不準指揮龍獸人趁機攻擊我們。”
“我不會的。”
“不準有任何小動作,不然你的性命不保。”
“我也做不了小動作。”黑紹自嘲地笑笑。
看來他說的“我也隻是個普通人”是真的,眼前的黑紹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即使如此,李時雨沒有放下對黑紹的敵意。
自己受重傷,五臟六腑在冷靜下來後已經開始感受到了疼痛。
看來剛才激素的效果已經過去,他要開始與內臟疼痛作對抗了。
李時雨忍著慢慢加重的痛意,示意麋鹿來到他身邊。
麋鹿“噠噠噠”地慢跑到李時雨身側,順便警戒著大首的情況。
兩人架著黑紹一步一步地朝著進來的大門處移動。
見黑紹離自己越來越遠,本想追上來的大首被黑紹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整個宴會廳隻剩下三人移動的腳步聲。
真是嘈雜的安靜。
移到門口處,麋鹿將巨大的背包再次背在背上,在李時雨的示意下先一步退至門外離開房間。
想要跟上麋鹿腳步的李時雨再次威脅黑紹:“不準有任何把戲,否則下一次見麵我就算拚命也一定按下去。”
他說的“按下去”指的是狩獵刀架在黑紹脖子上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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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們不會來追你。”
黑紹的語氣和行動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