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受重傷調動全身力氣竭儘全力站著的李時雨比他更像人質,要不是狩獵刀架在黑紹脖子上的話。
用腳費勁蹬開大門,將刀輕緩移開收在手上。
緊盯著黑紹的一舉一動,李時雨背身順著門縫離開了宴會廳。
砰。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黑紹才敢往身後看。
李時雨和麋鹿已然離開。
身後空無一物。
宴會廳裡隻剩下黑紹、大首和遠處舞台上的鋼琴。
李時雨因為被重創沒有多少力氣,綁的並不緊,有很大的空隙能將手腕取出,黑紹現在才掙脫繩索。
黑紹摸了摸脖子處的傷痕,還能摸出血跡,看來還沒愈合。
他大舒口氣。
大首急匆匆地趕到黑紹身邊,小心翼翼地跪下,剛才能接住麋鹿刀劍的雙手此時刻意很輕柔地檢查著黑紹。
“我沒事,大首。”
黑紹想要掙脫大首,被大首更強硬的按住,掀開了衣服查看肚皮。
“我說了沒事,大首,不用看了。”
大首置若罔聞,搓搓黑紹的手,掀開衣服查看全身,扒開頭發檢查腦袋是否受傷。
黑紹就像個玩偶被大首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無力的反抗在絕對的力量前無濟於事。
大首將黑紹全身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將黑紹放下,隨後對著黑紹低下頭。
“對不起,黑紹還是有傷口。”大首在為黑紹脖頸處細小的傷痕道歉,“我沒保護好黑紹。”
大首的雙眼蓄滿淚水,看上去很可憐。
和剛才的強硬態度判若兩人。
黑紹整理衣服,對大首的動手動腳毫不在意:“這不是你的錯,大首,是我們大意了,我也沒想到李時雨會來找我。”
大首還是很自責不肯抬頭。
黑紹將灰棕色粉末再次取出,問大首:“傷到哪兒了。”
“它們自己會好。”大首拒絕黑紹的治療。
黑紹無奈握住大首一根手指,將他整個右手攤開,其上相較於此前更加血肉模糊。
他將粉末撒在傷口處,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瞬間止血。
“痛了,就不要忍著,要說出來,不然沒人知道。”黑紹耐心給大首解釋。
大首乖乖點頭說好。
那道女聲在宴會廳響起:“失敗了嗎?”
顯然是在詢問黑紹與大首兩人沒有在和李時雨的交戰結果。
黑紹冷聲回複:“那個麋鹿,是你用黑洞傳送過來的,赫爾哈斯,我本來可以和大首取走李時雨的性命。”
言語中充滿責怪。
“抱歉,但我得說到做到。”
“所以那個麋鹿是怎麼過來的,你不會給我添麻煩。”
女聲靜默。
黑紹讓大首把胳膊抬起來,要給他腰側新出現的傷口進行治療。
女聲回答:“我以為,汪達是勇者大人的私生子,所以和他做了交易……”
宴會廳隻能聽見黑紹一個人鼓搗的動靜。
他圍繞大首尋找那些細小的不易發覺的傷口,腳步聲在龐大的宴會廳裡回蕩。
女聲打破沉默:“我也欠你一個人情。”
黑紹沒有領情:“大首為此受了很嚴重的傷,李時雨似乎也察覺到我的弱點,下次對上他可能會故技重施或者,或者直接對我下手。”
女聲回答:“到時候我會保護你。”
一直未開口的大首急了:“我能保護黑紹!不需要章魚!”
黑紹微笑。
他已經將大首身上所有的傷口都進行了治療,拿出藍色粉末,示意大首張嘴,將粉末少部分倒在了大首舌頭上。
“你聽到了吧,赫爾哈斯,大首不同意。”
空氣中傳來一聲聲哀歎。
黑紹想起正事,他問:“那其他方麵,其他人呢,安德烈和那科巴爾曼。”
“安德烈和那科巴爾曼都失敗了,你這邊同樣如此,我剛剛彙報給了魔王大人,魔王大人和勇者大人經過商議準備親自下場。”
“五個人,都失敗了?”黑紹的語氣裡帶著驚訝。
“嗯。”女聲解釋,“叛逆的公主大人乾涉此次行動,打亂我們的計劃,不知意欲為何。”
黑紹皺眉:“她不是很久都沒回來了嗎。”
女聲也帶著無奈:“魔王大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還對公主大人出乎意料的行動不停誇讚,對著勇者大人說‘不愧是我的女兒’什麼的。”
黑紹示意大首站起,給他整理褲子:“海因裡希大人隻是單純地想要在布裡涅大人麵前炫耀自己的女兒而已,赫爾哈斯,海因裡希大人總是這樣,會當著布裡涅大人誇讚她女兒的每一個優點缺點。黑的都能誇成白的。”
空氣中傳來唏噓聲。
“接下來沒有我們的事情了對吧,赫爾哈斯。”
“嗯,魔王大人說行動到此為止。辛苦各位魔王軍大將,好好休整,接下來交給他們。”
隨後,女聲不再出聲。
大首跟著黑紹出了宴會廳,亦步亦趨緊跟黑紹。
慢悠悠走在前方的黑紹道:“大首,我沒有拖你後腿吧,如果我會一招兩式剛才你就能把兩個人都拿下了。”
大首反駁:“不是的,黑紹很厲害!我能保護黑紹!”
黑紹拍拍大首的手臂:“我隻是個普通人,什麼都不會。”
“我能保護黑紹!”大首重複。
“好好好。”黑紹道,“那你下次也不要那麼拚命,砍到骨頭了。”
大首說:“因為我在保護黑紹。”
因為保護黑紹,所以在拚命。
黑紹搖頭,麵對耿直的大首說不出什麼傷害的話。
黑紹帶著大首慢慢在魔王堡的長廊上走著。
打了敗仗的將軍領著唯一跟著他的部下返回營地,牆壁上斑駁的舊畫成了唯一見證失敗戰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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