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自己孩子的聲音,赫伯特這下算是徹底醒了。
看清眼前的人是昨天來到村莊的五個年輕人中唯一一位東方人,赫伯特很快就認出來,他趕忙收回了手,麵色尷尬:“不好意思。我剛睡醒,沒有看清是你,我以為是小偷。非常抱歉”
“沒事。”
李時雨接過凳子,幫他輕輕放到地麵上:“塞爾庫斯是赫伯特村長你的兒子對吧。”
“是的。請問是這臭小子給你們添麻煩了嗎。”
赫伯特怕是自己的兒子給彆人惹了麻煩,瞪他一眼,塞爾庫斯害怕地看向地麵。
李時雨把塞爾庫斯往自己身後攬,擺手道:“不是的,塞爾庫斯沒有給我們添麻煩,他很乖。我們剛剛成為了朋友。”
“對的,爸爸,我和李時雨哥哥剛成為朋友。他是我的第一個東方人朋友,門口還有我的第一個精靈朋友季阿娜姐姐。”
塞爾庫斯聲音弱弱的,他被剛才赫伯特的眼神嚇怕了。
赫伯特往門口看去,的確看到昨天五個人中的那位白發精靈。
被發現的季阿娜有些尷尬,對著赫伯特揮手打招呼,赫伯特同樣對她揮手。
赫伯特對兩人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們成為他的朋友,我家兒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不麻煩。”
李時雨感覺這麼說下去半天都進入不了正題,於是對赫伯特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塞爾庫斯給我說他的媽媽生病了好幾天,真的嗎。”
赫伯特有些疑惑塞爾庫斯為什麼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李時雨,但他還是老實回答:“是的,我的愛人已經病了四天,一開始還能吃下東西,昨天什麼都吃不下。隻是單純的給她喂了點水。”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愛人看看,我或許能給她進行治療。”
昨天從汪達口中得知他們一行五人中沒有治療師。
赫伯特合理懷疑:“你是要給她放血嗎……”
如果沒有像修士或者擁有治療能力的魔法使,其他西方的普通人通常會選擇放血來治療疾病,因為很多人堅信隻要讓身體的體液保持均衡,就能治好病。
生病就要放血。
但放血後人會變得更虛弱。
赫伯特在戰場待過,所以一點也不相信這個歪理。
看赫伯特提到放血後就滿臉不信任,李時雨搖頭:“放心,我不是來放血的。我是東方人,我會東方的醫術,你的兒子拜托我來給你的愛人檢查一下。”
赫伯特看看塞爾庫斯,又看看李時雨。
深思一番後點頭。
隻要不是放血就好。
他用右手掀開床簾:“那就麻煩你了,幫我愛人看看她的情況吧。”
李時雨望向床上。
一位麵色蒼白的婦女躺在那裡,額上儘是密密麻麻的汗水,胸口起伏頻率很慢,即使在睡夢之中也在遭受病痛帶給她的痛苦。
目前李時雨可以確定這位婦女患上的一定不是傳染性疾病,否則像塞爾庫斯這種免疫力低弱的小孩子早就被傳染了。
是自身引發的疾病。
李時雨怕稍後自己的舉動對赫伯特來說是在冒犯他的愛人,於是先對他提醒道:“我需要上手檢查一下你妻子的狀態,但我一定絕對不會有其他逾矩的行為。”
“隻要你能治好她,怎麼樣都行。”赫伯特的聲音帶著懇求,“我不想讓她繼續痛苦下去了,拜托你。”
得到親人的承諾,李時雨放心上手檢查。
手背摸了摸額頭、臉頰還有耳朵背後。
很燙。是在發熱。
撐開眼皮,瞳孔渙散。
處於無意識狀態。
最後,李時雨撈起婦女的右手,右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感受著皮膚下跳動的脈搏。
赫伯特不知道這個搭在手腕上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確認屋內沒有危險,季阿娜走進來,站在李時雨身邊,麵色擔憂地看著他的動作。
李時雨的瞳孔呈思索狀地四下看著,偶爾還會皺眉抿嘴。
接著放下右手,他撈過婦女的左手,用同樣的方式檢查著。
空氣非常安靜。
現在隻有李時雨知道婦女的身體狀況到底如何。
赫伯特看向婦女蒼白的麵色,又悄悄看李時雨的反應。
塞爾庫斯有些擔心自己的媽媽,他害怕地問季阿娜:“季阿娜姐姐,李時雨哥哥的醫術能不能治好我的媽媽?”
季阿娜無法給出確定答案,畢竟給病人檢查身體的不是她。
但塞爾庫斯是孩子,不能挫滅他的希望。
季阿娜蹲下身,平視塞爾庫斯的眼睛說道:“李時雨哥哥的醫術很厲害。之前我們在冒險旅途中總是受傷,都是李時雨哥哥用他的方法給我們治療,每次都能把我們治好。不用擔心,塞爾庫斯,你的媽媽一定能被治好的。”
“嗯!”
得到保證的塞爾庫斯開心起來。
赫伯特聽著季阿娜介紹李時雨的醫術,又看了看眼前這位黑頭發的青年人,希望他真的能看出自己愛人到底得了什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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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說話的李時雨突然開口:“赫伯特村長,你的愛人這幾天體溫都很高嗎。”
“嗯,是的,她的額頭一直很燙。是發燒嗎?”
“不是單純的發燒……”
李時雨放下左手,又將靠近床邊的右手撈起來,繼續把脈:“你的愛人這幾天有沒有說肚子痛之類的話。”
“有的。”
赫伯特有些驚訝這個東方人竟然能猜出肚子痛的症狀,難道是那兩三根手指搭在手腕上知道的嗎?
難道他遭受了接觸對方的身體就能看到過往的詛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