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題。
瑞文西斯有些擔心:“楊天宇,既然你的聲音已經完全恢複,我聽季阿娜說,你還沒給其他人說你的真實性彆。打算什麼時候說?如果你不說的話,總是不說話憋著也很難受,反正我做不到。”
一天不說話都會讓瑞文西斯發瘋。
“明天。”楊天宇冷靜道,“明天我會當著其他人的麵說明我的情況。”
他已經下定決心。
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被人欺騙一年的情況。
尤其是汪達。
楊天宇已經預料到明天他的反應是最大的那個。
汪達或許會認為自己沒有被楊天宇真誠相待而對楊天宇不再理睬。以汪達的思維來說,哪怕有苦衷,也應該提前說明,楊天宇都知道汪達是一個喜歡人與人真摯交往的家夥,他可能無法接受被他人欺騙。
不過汪達的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和楊天宇那位還待在盛國的朋友一樣。
這一年相處下來,汪達的精神影響了楊天宇還有二十四很多,而且他活得通透,楊天宇想與這樣的人多多交流成為朋友,了解他的更多思想。
出了那個環境,楊天宇才發現世界原來這麼廣闊,也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壞。
瑞文西斯撓頭,攤手:“那,楊天宇,你就考慮考慮之前我說的那些建議吧。我覺得你是個好人,這一年的相處下來發現你是個精神內核極強的人,我已經把你當做我的朋友了。”
真好。
朋友。
楊天宇點頭:“嗯。瑞文西斯,我會好好考慮的。”
兩人悄悄摸回屋子的。
今夜,除了紐托菲利亞,沒人知道這場深夜對話。
第二天。
休息了兩天,今天要繼續跟進“山神”任務。
這天,大家起得都很早。
樂伊思歌德打算留在家裡查閱古籍,三個隊伍都要去森林裡調查“山神”,趴趴和聽潮這段時間的監視力度降低,偶爾才會在“山神”附近遇見他們,畢竟這離他們家很近,之後“山神”亂跑,又要離家很遠很遠,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今天的早飯是昨天在集市買的恰萬卡索圓麵包,賣麵包的人是恰萬卡索本地人,說不來西方話,當時瑞文西斯跟在樂伊思歌德身後時聽見她用精靈語吆喝售賣,聞到濃鬱小麥味,仿佛自己回到了學生時代。
安圖剛剛從外麵飛了好幾圈回來。
汪達將番石榴果醬均勻抹在麵包上:“上回吃這個麵包還是前年年底,那天時雨和楊天宇出門在一家酒館買的。一年都沒吃過了,沒想到現在又吃上了。”
抹完果醬,汪達將果醬遞給李時雨。
剛想咬下,汪達突然想到什麼,側頭詢問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樂伊思歌德:“樂伊思歌德,這個果醬會不會很甜。”
汪達味覺靈敏,太甜的果醬會讓他的整個嘴巴就像灌滿了蜂蜜一樣黏膩,那感覺並不好受。
樂伊思歌德翻頁說道:“我女兒季阿娜喜歡甜品,為了照顧她的口味,平時我做的甜品基本都會偏甜一些。”
“啊。”
汪達視死如歸地看向已經塗抹完果醬的圓麵包。先前覺得這個玫紅色的果醬會很美味,就忍不住多塗了一些。
汪達伸手,準備再拿一個麵包來分攤果醬。
季阿娜端著牛奶從廚房出來,分給瑞文西斯一杯牛奶:“汪達,你彆被我媽媽說的話騙了。她這批果醬是上周做的,為了照顧你,沒有放很多糖,你放心吃就好了。”
誒?!
這樣麼。
汪達回頭,求證似的看向樂伊思歌德。
樂伊思歌德這才笑道:“是的是的,汪達。這番石榴果醬我放了隻放了一點檸檬和糖熬煮的,如果想吃甜的可以另加蜂蜜。”
李時雨按照汪達的用量複刻了一個麵包,咬一口細細咀嚼後拍拍汪達:“沒事,汪達,這個酸甜度剛好,不重,你能吃。”
汪達撇嘴:“樂伊思歌德,難道你剛才是在逗我玩嗎?”
汪達反應過來。
他的腦袋越來越聰明了。
樂伊思歌德點頭:“是的,汪達。不過我說的是真的,陳述客觀事實,聽上去和你問的問題有關,但沒有正麵回答你的問題,引導你往不正確的答案思考。”
“哦,這樣啊。”
汪達咬一口麵包。
嚼嚼。
很好吃。
嘴裡是濃鬱的小麥和炭火烘烤的味道,樂伊思歌德早上重新放回烤爐裡加熱了一下,微微酸甜的番石榴果醬沒有搶過麵包的本味,但又剛剛好能讓人注意它的存在。
自己抹果醬是一把好手嘛,汪達想。
他腦中飛速閃過一個詞,於是他說出來:“所以剛才樂伊思歌德的說話方式就是時雨提過的‘說話的藝術’?”
李時雨喝牛奶的手一頓,偏頭道:“這算嗎?”
說話的藝術是和人進行有效溝通的話術,李時雨覺得汪達隻想到了“藝術”一詞罷了。
汪達被李時雨這句說的不自信了,他撓撓後腦勺:“算吧?應該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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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管汪達怎麼說。
李時雨繼續喝著牛奶。
反正汪達沒有犯原則性的錯誤,積極運用自己學過的知識值得鼓勵。
傅爾哈又把滿滿一盆牛奶喝光,籃筐裡一半的麵包都進了他的肚子,甚至還沒有吃飽。他打算再去廚房盛一盆牛奶吃點水果就好。
進入廚房前,他看見楊天宇和二十四從樓梯處下樓了。
“早上好。”傅爾哈和他們打招呼。
“早上好。”
嗯?
傅爾哈感覺這聲音怪怪的,像小孩子但能聽出是成年人,而且語氣淡淡的。
難道二十四感冒了?
管他的呢。
傅爾哈進入廚房盛牛奶鍋裡的牛奶,二十四走進廚房將桌子上的兩杯牛奶拿走,傅爾哈還是提醒她:“小姑娘,感冒了要趕緊治療。我剛才聽你聲音都壞了。”
二十四看向傅爾哈:“我沒有感冒。”
是成熟女性的聲音,和剛才聽見的的聲音完全不一樣。
傅爾哈開始懷疑自己,他抖抖耳朵確認耳朵沒有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