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文西斯衝李時雨比個大拇指,表示一切順利,隨後衝他揚揚下巴:“走吧,蘿卜護衛。耶拉希爾老大說一周後再來找她拿貨。”
李時雨點頭會意,看了看瑞文西斯身後,耶拉希爾本人並沒有跟著一起從房間出來。
她已經在房間內開始給手下安排任務,他們需要在一周內搞到瑞文西斯想要的東西。
李時雨長舒一口氣。
看來不用給剛才的護衛多餘解釋了。
不過有更好的消息。
他們終於可以離開下水道,返回地表!
瑞文西斯招招手,麋鹿和李時雨會意,跟著她向前走。
三人在下水道兩側的通道上走著,腳步在狹小的下水道產生回聲,不過這也掩蓋不了從黑市裡傳來的怒罵聲和搏擊的聲音。
劈裡啪啦!
很多東西都掉在了地上,聲音很大。
經過黑市門口,李時雨朝裡看看。
黑市裡出現了打架鬥毆事件,一旁的商鋪全部遭殃,被打砸的不成樣子,耶拉希爾手下的人直接對鬨事的人幾拳頭招呼過去,那些人瞬間全部倒在地上。
血從身下蔓開。
不知死活。
“噫!”見此,瑞文西斯快步走離,“彆讓我看見這些東西。”
李時雨和麋鹿對視一眼。
什麼話都沒說,跟著瑞文西斯一起加快腳步。
他們還需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達通往地表的“井口”。
之後他們路過“館裡”。
“館裡”位於下水道一個汙水道交叉處,四方貫通,算是生活於此的大多數人的必經之地,所以這個“館裡”生意很好,門口站著很多顧客等待著。
三人看都不看,直接略過。
剛走沒多遠,一陣尖銳的聲音從後響起。
“嗚哇!放開我——!”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想在這裡——!”
“這裡不是我家!放開我啊!”
除了這些,還能聽到衣服被撕裂的碎裂聲,然後就是長久的啼哭和暴躁的威脅。
這是下水道的日常,無人在意。這幾天三人見過好幾個想偷偷從“館裡”逃出去的家夥,但全都被抓回去了。
本來,早該習以為常。
可這次李時雨卻異常地頓住腳步。
麋鹿最先注意他的異常。
他跟著停下,回頭看向李時雨,李時雨麵上戴著麵具,看不清他麵上的情緒。
麋鹿問:“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瑞文西斯注意到動靜後也回頭,才看到李時雨站在原地像是愣神,她奇怪道,“你怎麼了,蘿卜護衛。”
“救救我!誰能救救我——!”
哭啼聲後的尖嘯,帶著絕望。
瑞文西斯和麋鹿知道李時雨停下一定是因為這個人的聲音。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起後,李時雨迅速轉身,不假思索朝“館裡”方向走去。
“誒——!”
瑞文西斯趕緊追上去,路過麋鹿身邊時衝他使個眼色,麋鹿眨眼表示明白。
雖然不知道李時雨要乾什麼,但絕不能讓他獨自一人麵對。
“垃圾堆的死小孩兒!要不是我們把你撿回來,你早就死了!你隻要把客人照顧好,這兒就能供你吃穿!還有什麼不滿的!有多少人想要進這裡工作都沒有機會!”紅頭發類獸人對一個小孩怒吼,“彆不懂事!我們有的是手段對付你!”
“不要!我不要!放開我!你們沒說是這種地方!”小孩保持著最後的理智使勁哭鬨,拚命掙紮,“你們丟我回去!我要回垃圾堆!我不要在這裡!”
“好!好得很!”
紅發類獸人猛地推開旁邊的同夥,一怒之下掐住小孩的脖頸和大腿,就像提起一隻剛出生的小狗幼崽一樣將他高高舉起,似乎是要將小孩往地上摔,將他摔死。
小孩被突如其來的滯空感嚇得瞬間停止哭鬨,變得異常安靜。
人群趕緊退開,給中心空出一塊空位出來,生怕牽扯到自己。
寂靜如夜。
李時雨見到這一切,什麼話都沒說,借助一側的牆壁使用輕功越過人群縱身跳至紅頭發類獸人身前。
還沒等那人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就突覺雙肩傳來劇痛,這股劇痛瞬間貫徹兩條手臂,雙手肌肉抽搐,沒有力氣,小孩自然要摔下去。
李時雨躍起猛踹對方心窩,然後翻身穩穩接住小孩。
等李時雨落地,麋鹿擠開層層人群來到李時雨身邊。
看見李時雨手上多了一個因驚嚇過度開始抽搐和打哭嗝的小孩。
這就是剛才他們聽到的求救聲來源,麋鹿還以為那麼尖銳的聲音會是個女人,但沒想到是個類獸人小孩……
這“館裡”,竟然強迫未成年人做這種醃臢事嗎。
麋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們是誰!”
始終站在一旁的大胡子類獸人站在李時雨跟前,看他的穿著不是下水道的家夥,氣焰拔高道:“外來者嗎?我勸你趕緊把你手上的家夥還給我們,這是我們的地盤,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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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伸手就想來逮這個小孩兒,卻被什麼東西打到了小臂縮了回去。
“嘶——!”
一看。
原來是麋鹿將一把劍連同刀柄一起從腰間抽出來。
敲擊就是他用刀柄敲的,現在他橫握刀柄擋在兩人之間,神情悲憫——撒伯裡烏全城都沒有適合麋鹿的麵具,他不得不露麵——仿佛在看一個屍體。
“獸人?!”先前倒地的家夥站起來,眼神發狠,死死盯著麋鹿,“你們竟然是一夥的?!”
麋鹿沒有多言,隻說一句:“退開!”
大胡子類獸人:“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
紅頭發類獸人:“趕緊把那家夥給我們,否則你們死在這兒都沒人給你們收屍。”
周圍人無一人說話。
有幾個人早就跑走,不想引火上身。
小孩害怕地渾身打顫。
李時雨握握小孩的手給予他力量,然後對麵前兩個類獸人說道:“他隻是個孩子,還沒有判斷能力。你們真能做出這種喪儘天良的事?”
一反常態的冷漠。
麋鹿斜眼瞥向身後的李時雨。
李時雨生氣了。
他幾乎從不生氣,這次是真的憤怒到極點。
兩個類獸人壯漢隻感受到一瞬時的恐懼,隨後這份恐懼立刻消失不見,他們並沒有把這當回事,依舊當著麋鹿的劍叫囂著:“外地人!你最好惜命!這劍是來嚇唬我們的嗎,那你錯了,下水道的人全都是被嚇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