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等待(4)_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8章 等待(4)(1 / 2)

馬裡亞納海溝邊緣的僵局,被時間鍍上了一層粘稠的焦灼。一個月的光陰在深藍的海麵上緩慢流淌,日升月落,單調得令人窒息。

聯合艦隊龐大的鋼鐵身軀依舊錨泊在“世界樹”坐標之上,仿佛一座座漂浮的墓碑,祭奠著人類對深淵既渴望又恐懼的矛盾心情。

最初的震撼與貝奧武夫坐鎮帶來的短暫安穩,終究抵不過現實的消磨。校董會的通訊頻道裡,弗羅斯特·加圖索的聲音日益尖銳,像生鏽的鋸子反複切割著緊繃的神經。

“一個月!整整三十天!”弗羅斯特的虛擬影像在“喬治·華盛頓”號指揮中心的主屏幕上劇烈波動,那張保養得宜的臉因憤怒和焦慮扭曲變形,“我們耗費天文數字的資源,調動兩大常任理事國的核心艦隊,不是來太平洋上開茶話會的!希爾伯特!貝奧武夫!你們還要讓這頭鋼鐵巨獸在這裡漂多久?船員不是鐵打的,物資不是無限的!你們難道想看到堂堂美國海軍,因為淡水耗儘而向關島發出求救信號嗎?恥辱!這是秘黨百年未有的恥辱!”

他的咆哮並非空穴來風。兩艘核動力航母“喬治·華盛頓”號和“戴高樂”號雖能源無憂,但維係數千官兵和上百名混血種精英生存的物資儲備——淡水、新鮮蔬果、肉類、醫療用品——卻並非無窮無儘。

校董會,或者說以弗羅斯特為首的激進派,顯然低估了這次任務的長期性和複雜性,最初的補給計劃隻按短期高強度行動準備。更微妙的是,在弗羅斯特的暗中影響下,後續的補給請求被校董會以“敦促行動效率”為由,或拖延,或削減,甚至暗示斷供以施壓。

無形的壓力像深海的水壓,悄然滲透到艦隊的每一個角落。餐廳的菜單開始變得單調重複,新鮮水果成了稀罕物,連咖啡的供應都開始限量。水兵們疲憊的臉上多了幾分煩躁,執行部精英們雖然血統強大,但長時間在封閉環境下的精神緊繃,也因物質條件的微妙下滑而更顯壓抑。一種沉悶的、帶著怨氣的焦躁在鋼鐵堡壘內部彌漫,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

貝奧武夫依舊待在他那間樸素的艙室裡,但弗羅斯特的咆哮和艦隊內部滋生的抱怨,如同惱人的蚊蠅,不斷試圖鑽入他的耳中。他蒼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有握著橡木手杖的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就在這物資即將見底、人心浮動如同繃緊的弓弦之際,海平線上,一支規模遠超預想的龐大船隊,如同自朝陽中誕生的艦隊,浩浩蕩蕩地駛入了警戒圈。

這支船隊懸掛著醒目的中國旗幟,由數艘萬噸級現代化綜合補給艦為核心,輔以大型冷藏運輸船、淡水船,甚至還有一艘設施先進的醫療船。它們隊列整齊,航速穩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磅礴氣勢,徑直朝著聯合艦隊駛來。艦隊通訊頻道瞬間被各種語言的詢問和警戒通告塞滿。

“這裡是ussgeeashington喬治·華盛頓號)!不明身份船隊,立刻表明身份和意圖!重複,立刻表明身份和意圖!”航母艦橋的通訊官語氣嚴厲。

很快,一個清晰、沉穩、帶著獨特東方韻律的漢語男聲通過公共頻道響起,英語流利而標準:“‘喬治·華盛頓’號,這裡是‘遠望’係列補給編隊。奉第七校董指令,為聯合艦隊執行‘深淵守望’任務的諸位同仁,提供必要的生活及醫療物資補給。所有文件齊備,請貴方引導補給。”

第七校董!

這個名字如同投入平靜水麵的巨石,在艦隊高層和校董會內部掀起了滔天巨浪。那個神秘、低調、財富與影響力深不可測的存在,此刻以如此高調而務實的方式,宣告了他的立場和力量。

弗羅斯特的虛擬影像在主屏幕上瞬間僵住,臉色由鐵青轉為一種難以置信的醬紫,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圖靈先生的影像則罕見地閃爍了一下,似乎在進行高速運算。貝奧武夫緊閉的艙門內,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帶著塵埃落定意味的輕哼。

昂熱站在艦橋舷窗前,看著那支龐大的中國船隊有條不紊地在引導下靠近,嘴角勾起一絲了然又略帶嘲諷的弧度。路明非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仿佛一切儘在掌握,隻有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泄露了他內心的平靜。

物資補給的過程高效得令人咋舌。巨大的吊臂轟鳴著,將一箱箱封裝嚴密的新鮮蔬菜、水果、冷凍肉禽、成噸的瓶裝飲用水、各種生活必需品,甚至還有專門為混血種調配的高能營養劑,源源不斷地轉運到兩艘航母和護航艦艇上。更令人驚喜或者說驚嚇的是,隨船抵達的,還有一支由數十位身穿潔白廚師服的中國廚師組成的團隊!他們攜帶的,是堆積如山的中國特色食材和調味料。

很快,“喬治·華盛頓”號和“戴高樂”號那原本充斥著漢堡、薯條、罐頭和咖啡因氣息的食堂,被一股濃鬱而複雜的東方風味徹底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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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號驅逐艦的艦長,約翰·阿巴斯諾特爵士,這位以刻板守舊和熱愛英式下午茶聞名的老派英國海軍軍官,此刻正經曆著一場顛覆性的感官衝擊。

他矜持地用銀質刀叉切下一塊油光發亮、皮酥肉嫩的烤鴨,小心翼翼地蘸了點旁邊那碟深琥珀色、閃爍著誘人光澤的醬汁,他被告知這叫“甜麵醬”),再配上幾根水靈靈的蔥白絲,卷進一張薄如蟬翼、溫軟筋道的麵餅裡。他帶著幾分懷疑和貴族式的謹慎,將這份奇特的組合送入口中。

下一秒,阿巴斯諾特爵士那雙總是帶著疏離和審視的藍灰色眼睛,猛地瞪圓了!酥脆的鴨皮在齒間碎裂,釋放出驚人的油脂香氣,緊接著是嫩滑鴨肉那豐腴多汁的口感,甜麵醬的鹹甜鮮香恰到好處地包裹著一切,蔥絲的辛辣又帶來一絲清爽的提點。麵餅的柔韌將所有風味完美融合、承托。味蕾上爆開的這場盛宴,是他那充斥著炸魚薯條、仰望星空派、以及各種水煮蔬菜的“美食”記憶中,從未有過的巔峰體驗!y…ygoodness!”我的……我的天啊!)爵士艱難地咽下口中的美味,發出一聲近乎呻吟的驚歎,他甚至忘記了用餐巾擦拭嘴角沾上的油光,目光灼熱地盯著盤子裡那半隻片好的烤鴨,如同發現了新大陸,“這……這簡直是來自東方的魔法!這鴨子……上帝作證,它比我參加女王陛下宴會時吃到的任何東西都要美妙!這醬汁……這薄餅……完美!perfect!”

接下來的日子,阿巴斯諾特爵士徹底淪陷了。他成了食堂裡的常客,甚至開始嘗試那些他以前敬而遠之的“古怪”菜肴:紅亮誘人的麻婆豆腐雖然被辣得滿頭大汗卻直呼過癮)、晶瑩剔透的蝦餃、湯汁濃鬱的小籠包、酸辣開胃的酸菜魚……每一次嘗試都帶來新的驚喜。他甚至在一次艦長聯席會議上,破天荒地主動詢問第七校董的代表,能否在任務結束後,聘請一位中國廚師去他的“勇敢”號服役,他會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價格。這一“墮落”行為,成為了聯合艦隊高層中一個心照不宣的笑談,卻也無聲地印證了第七校董這手“美食外交”的強大威力。

物質條件的極大改善,尤其是胃的滿足,極大地緩解了艦隊內部的緊張情緒。船員們的抱怨少了,執行部精英們緊繃的神經也似乎得到了一絲鬆弛。芬格爾和老唐更是如魚得水,整天泡在食堂裡對各種菜品評頭論足,芬格爾甚至試圖跟廚師套近乎,就為了多要一籠叉燒包。

然而,表麵的平靜之下,深淵的躁動從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施耐德麵前的監控屏幕,早已被代表屍守和龍形死侍活動的猩紅光點覆蓋,密密麻麻,觸目驚心。它們不再僅僅是無序地衝擊艦隊外圍,而是開始顯露出某種令人不安的組織性和目的性。

襲擊的頻率和強度陡增。不再是小股屍守的試探性騷擾,而是如同潮汐般,一波接著一波,規模一次比一次龐大。它們開始使用戰術!低等的屍守在前方悍不畏死地衝鋒,吸引火力,製造混亂;而更強大、更狡猾的龍形死侍則隱藏在陰影中,伺機從艦艇防禦薄弱處如聲納陣列、推進器附近)發動精準的突襲。它們的爪牙上淬煉著更惡毒的腐蝕性煉金毒素,甲殼也變得更加堅硬,裝備部特製的煉金破甲彈消耗速度驚人。

“它們在學習!它們在適應我們的防禦模式!”楚子航在又一次擊退屍守潮後,抹去濺在臉上的黑色汙血,村雨上的君焰尚未完全熄滅,他的聲音帶著冰冷的凝重,“背後一定有更高階的指揮者。”

源稚生的判斷更為直接:“它們在消耗我們,用這些炮灰來磨損我們的武器儲備和人員精力。真正的殺招,恐怕還在後麵。”他手中的蜘蛛切剛剛斬斷一頭試圖破壞“戴高樂”號側翼聲呐罩的龍形死侍的利爪。

更令人心悸的變化發生在深海。無人深潛器傳回的畫麵顯示,那些原本隻是環繞“世界樹”進行“朝聖”的深海巨獸們,行為開始變得異常。巨大的深海巨鱵不再保持距離,而是開始用龐大的身軀試探性地觸碰、甚至撞擊巨樹外圍那些相對纖細的青銅枝椏!雖然它們立刻會被巨樹無形的力場彈開甚至震傷,但那種不顧一切的瘋狂,仿佛受到了某種更加強烈的、無法抗拒的驅使。

“生命共鳴的強度……指數級上升了……”施耐德的聲音透過麵罩,帶著一絲金屬摩擦般的嘶啞和難以置信,“但……方向變了!不再是吸引,而是……強製征召?!它在強迫這些生命……攻擊它自身的外圍?或者……是在測試防禦?”

這個推測讓所有看到數據的人背脊發涼。那株樹,或者說它內部正在蘇醒的意誌,其行為邏輯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類理解的範疇。

艦隊高層會議上,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弗羅斯特抓住屍守襲擊加劇和深海巨獸異動這一點,再次發難,矛頭直指昂熱和路明非的“不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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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看看現在的局麵!”弗羅斯特的聲音因激動而尖銳,虛擬影像因信號不穩而閃爍,“屍守的利爪都快撓到艦橋的玻璃了!我們的彈藥儲備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士兵們在流血!而你們還在等什麼?等那棵該死的樹自己跳出來投降嗎?裝備部的深潛器早就到了!就在‘遠望’補給船上!為什麼還不行動?希爾伯特,你的‘耐心’戰術,就是讓我們坐在這裡當活靶子,消耗寶貴的戰力嗎?還是說,”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猛地刺向角落裡閉目養神的路明非,以及他身邊的上杉越、朱伯元等人,“某些人根本就是在養寇自重,用我們加圖索家、用整個秘黨的力量,來為你們東方派係火中取栗?!”

這番誅心之論極其惡毒,幾乎撕破了校董會內部勉強維持的體麵,將矛頭引向了東西方混血種勢力潛在的裂痕。圖靈先生的影像沉默著,似乎在計算著得失。其他幾位校董的投影也顯得搖擺不定。

就在這時,一直如同磐石般沉默的貝奧武夫,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沒有看虛擬屏幕,而是拄著龍頭手杖,緩緩站起身,走到了會議室中央。他那渾濁卻銳利如刀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弗羅斯特劇烈波動的影像上。

一股沉重如山的威壓瞬間彌漫開來,那是千年屠龍世家積累的血腥威嚴,是無數次在龍翼下掙紮求生的鐵血意誌。會議室內所有投影都仿佛被實質的壓力所乾擾,閃爍得更加厲害。連弗羅斯特那激烈的咆哮都被硬生生扼住。

“弗羅斯特·加圖索,”貝奧武夫的聲音如同北地的寒風,乾澀、沙啞,卻帶著凍結靈魂的力量,“閉上你那張隻會煽動和推諉的嘴。我坐在這裡一個月,看著,聽著。看著年輕人日夜巡邏,與那些從深淵爬出來的腐屍搏殺!聽著你,躲在安全的羅馬,像個小醜一樣,喋喋不休地催促他們去送死!”

他龍頭手杖重重一頓,合金甲板發出沉悶的轟鳴:“物資?你的校董會卡著補給,想用饑餓逼迫艦隊!現在第七校董送來了補給,解了燃眉之急,你又跳出來指責?消耗?你隻看到彈藥的消耗,可曾看到我貝奧武夫家族曆代有多少年輕人,為了阻擋龍族,連屍骨都化作了塵埃?他們的消耗,是為了守護!”

貝奧武夫向前一步,渾濁的眼底燃燒著熔金色的怒火,直逼弗羅斯特:“格陵蘭!弗羅斯特,需要我提醒你格陵蘭冰海下的慘劇嗎?裝備部的深潛器?當年我們也有最先進的裝備,最精銳的小隊!結果呢?因為某些人的急功近利,因為對力量毫無敬畏的貪婪,多少人葬身冰海?連完整的屍骸都找不回來!那是裝備的問題嗎?不!是指揮者愚蠢、傲慢、被貪婪蒙蔽了雙眼的問題!”

“現在,你,弗羅斯特·加圖索,又想重蹈覆轍?想讓這些優秀的年輕人,為了你加圖索家族攫取力量的野心,像格陵蘭的冤魂一樣,填進這無底的海溝嗎?”貝奧武夫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驚雷炸響,“我告訴你!隻要我貝奧武夫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允許這種愚蠢的犧牲再次發生!”

他猛地轉頭,熔金般的瞳孔掃過全場,最後落在臉色鐵青的弗羅斯特影像上,一字一句,斬釘截鐵:“下潛?可以!裝備部的深潛器就在那裡!但人選,必須萬無一失!如果你弗羅斯特·加圖索如此心急火燎,如此相信那深潛器的安全性,那就讓你的繼承人,凱撒·加圖索,作為第一個下潛者!讓他去證明,你加圖索家族的勇氣和對‘權柄’的渴望,是否配得上你在這裡的咆哮!”

“凱撒作為第一個下潛者!”——這句話如同冰冷的鐵錐,狠狠刺穿了弗羅斯特所有的虛偽和算計。他的虛擬影像劇烈地扭曲、閃爍,那張保養得宜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哆嗦著,眼中充滿了驚怒交加和難以置信的恐懼。讓他最珍視的繼承人,加圖索家族未來的希望,去乘坐一個未經萬米深淵驗證的深潛器,直麵那株詭異莫測的“世界樹”?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貝奧武夫!你……你這是謀殺!是針對我加圖索家族的陰謀!”弗羅斯特失態地尖叫起來,聲音尖利刺耳。

“陰謀?”貝奧武夫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的嘲諷,“我隻是按照你加圖索家族一貫的邏輯行事。想要力量?就得付出代價,承擔風險。怎麼,你弗羅斯特鼓動彆人家孩子去冒險時慷慨激昂,輪到自己的繼承人,就變成‘謀殺’了?雙標得如此理直氣壯,不愧是加圖索!”

圖靈先生的影像終於開口,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平穩,試圖調停:“貝奧武夫閣下,弗羅斯特校董,請冷靜。凱撒少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讓他作為首潛者風險確實過高。我們可以從長計議,選擇經驗更豐富的……”

“經驗豐富?”貝奧武夫冷冷打斷,“麵對下麵那東西,誰有經驗?昂熱嗎?還是我這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弗羅斯特既然認為時機成熟,裝備可靠,那自然應該由最渴望、最‘配得上’的人去摘取果實!否則,就給我閉嘴,安靜地等!等我們做好萬全的準備,等真正有資格、有能力、且自願承擔風險的人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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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後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鐵律,重重砸在會議桌上。弗羅斯特臉色煞白,嘴唇翕動,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他死死盯著貝奧武夫,又怨毒地掃過昂熱和路明非的方向,最終,他的虛擬影像劇烈閃爍了幾下,帶著無儘的怨憤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猛地消失了——他直接切斷了通訊。

圖靈先生和其他幾位校董沉默片刻,也陸續關閉了投影。會議室內隻剩下昂熱、貝奧武夫和角落裡的路明非等人。

貝奧武夫緩緩坐回位置,胸膛微微起伏,剛才的爆發似乎消耗了他不少精力,但那雙渾濁的眼睛卻異常明亮,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他看向昂熱,又瞥了一眼依舊閉目、仿佛置身事外的路明非,沉聲道:“深海裡的東西在加速躁動。屍守的戰術,巨獸的瘋狂……它們背後的東西快按捺不住了。真正的風暴要來了。

昂熱微微頷首,銀灰色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銳芒:“看現在的情形,後麵的東西確實按耐不住了,但不是用年輕的生命去填。第七校董送來的補給裡,有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或許能派上用場。”

會議結束,壓抑的氣氛卻並未散去,反而因為貝奧武夫徹底撕破臉的表態和弗羅斯特的暴怒退場,變得更加波譎雲詭。貝奧武夫家族那兩名臉色蒼白的護衛無聲地出現在老人身後,警惕的目光掃過四周。

路明非終於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平靜無波,他推著輪椅,在繪梨衣的陪伴下緩緩離開會議室。經過貝奧武夫身邊時,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沒有轉頭,隻是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微弱聲音說了一句:“刀,磨利了。”

貝奧武夫布滿皺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握著龍頭手杖的手指,再次收緊。

當夜,更深沉的黑暗籠罩了馬裡亞納。

“喬治·華盛頓”號龐大的身軀在墨色的海水中微微起伏。除了必要的巡邏和崗哨,大部分船員都已休息。然而,在航母最底層的實驗室區域,卻燈火通明。

那截被路明非徒手折斷、象征著無上“權柄”的青銅翡翠斷枝,正被安置在一個由第七校董隨船物資中提供的、充滿未來科技感的環形掃描儀中央。儀器的造型如同巨大的銀色圓環,表麵流淌著幽藍色的數據流。這不是裝備部那種充滿暴力美學的產物,而是一種更精密、更內斂、帶著東方煉金術與尖端科技融合氣息的造物。

古德裡安和曼施坦因兩位教授,在幾位來自東方的、沉默寡言的技術人員協助下,正緊張地操作著設備。屏幕上不再是試圖切割或破壞的嘗試,而是無數道柔和的光束掃描著斷枝的每一個細節,分析著其內部的能量流動、物質結構和那些天然煉金矩陣的紋路。

“不可思議……這種能量傳導模式……完全顛覆了現代物理學的認知!”古德裡安盯著屏幕上瀑布般刷新的數據,眼鏡片反射著狂熱的光芒,“它內部仿佛存在著一個自洽的能量循環宇宙!那些翡翠光紋,不僅僅是儲存,更是在……呼吸!與深海中那株母體進行著超維度的共鳴!”

“第七校董提供的這個‘諦聽’環陣,竟然能無傷解析到這種程度……”曼施坦因也難掩震驚,“它捕捉到了斷枝與母體之間那種超越空間的‘弦振’!這為我們在不破壞本體的情況下,逆向推導母體的核心結構和可能的‘接口’,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數據支撐!”

就在兩位教授沉浸在學術發現的震撼中時,淒厲的警報聲如同惡鬼的嚎叫,瞬間撕裂了航母的寧靜!這一次,不再是邊緣的騷擾!

“警報!警報!超大規模屍守群!方位355,深度200,距離5海裡!數量……無法估算!正以高速衝向本艦!同時檢測到高能龍形死侍反應,數量……100!200!不,500!還在增加!它們的目標是……艦尾推進器和船塢登陸口!”聲呐員的嘶吼充滿了絕望。

指揮中心主屏幕瞬間被一片刺目的猩紅覆蓋!那代表屍守群的光點彙聚成一片無邊無際的血色狂潮,如同決堤的洪水,向著“喬治·華盛頓”號洶湧撲來!在血色狂潮的核心,數10個更加巨大、更加凝實、散發著恐怖靈壓的光點格外醒目——那是真正的龍形死侍領主!

“所有單位!最高戰鬥配置!這不是襲擊!這是戰爭!”施耐德冰冷的聲音透過廣播傳遍全艦,帶著金屬摩擦的死亡宣告。

馬裡亞納的夜,被屍守的嘶吼與金屬扭曲的哀鳴徹底撕裂。弗羅斯特怨毒的退場與貝奧武夫擲地有聲的警告餘音尚在冰冷的指揮中心回蕩,深淵的惡意便已迫不及待地掀起了滔天巨浪。

“右舷船塢閘門即將被突破!重複,即將被突破!”

通訊頻道裡聲嘶力竭的警告如同最後的喪鐘。厚重的合金閘門在龍形死侍領主噴吐的強酸龍息下發出刺耳的“嗤嗤”聲,堅韌的金屬如同被投入強酸的黃油,迅速變薄、溶解,邊緣泛起惡心的泡沫。透過那迅速擴大的孔洞,已經能看到外麵無數雙燃燒著幽藍鬼火的空洞眼窩,以及閃爍著寒光的利爪和獠牙,它們擁擠著、推搡著,發出饑渴的咆哮,隻待那禁錮的牢籠徹底破碎,便要化作毀滅的洪流,將這艘鋼鐵巨艦從內部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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