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過去,清晨的海麵顯得無比的沉靜,然後航母上的警報聲卻打破了這樣的沉寂,船員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嚴陣以待。
然而向他們發起攻擊的並非是龍族,而是自己人,和自己流淌著同樣血脈的龍族。
一百多艘改裝漁船如嗅到腐屍的鬣狗群,無視聯合艦隊三次撕裂海霧的警告廣播,鏽蝕的船首像刺刀般劈開凝固的海麵。
這些掛著褪色國旗的鋼鐵棺材內,擠滿了瞳孔熔金閃爍的混血種——他們被欲望所蒙蔽。
“衝過去!碰到那棵樹,我們就是新神!”漁船上的混血種們貪婪的嘶吼,就像是看到腐肉的禿鷲一般,那麼的急切,那麼的迫不及待。
“喬治·華盛頓”號艦橋內,施耐德麵罩濾出機械的冰冷:“目標越過紅線,請求開火許可。”
昂熱指尖劃過舷窗凝結的鹽霜,銀灰瞳孔倒映著漁船上揮舞的煉金刀具,那些淬毒刀刃在晨光中折射出貪婪的寒芒:“開火。”主炮齊射,高爆彈幕如死神的鐮刀橫掃海麵。“勇敢”號艦炮手精確鎖定漁船甲上。
隨著炮響,一艘艘漁船化作廢鐵,沉沒在了太平洋中,然而有更多的船卻是突破了封鎖,天空中早已起飛的戰機,對著海麵發射了一枚枚導彈,然而這些都無法阻擋他們的瘋狂。
貝奧武夫的龍頭杖砸裂合金地板,裂紋如蛛網蔓延:“人類的悲哀……第一滴血,竟為同類而流!”他身後,一名年輕參謀的鋼筆尖刺穿報告紙,墨跡在“死亡統計”欄暈染成黑色的血痂。
漁船的殘骸尚未沉沒,就在這混亂的時刻,龍類發動了攻擊,無數的死侍撕裂雲層。
二十餘頭次代種展開遮天龍翼,骨刺嶙峋的陰影吞噬朝陽,如同古神投下的審判之矛!數以千計的龍形死侍集群緊隨其後,骨質翼膜鼓動颶風,嘶鳴聲彙聚成淹沒引擎轟鳴的死亡交響曲。
“龍族發動了進攻,龍族發動了進攻。”警報聲,呐喊聲頓時淹沒了旗艦,龍族在這混亂的時刻發動了進攻。
天空中的戰鬥機群,沒有管海下的漁船,而是轉身跟龍族戰鬥。
船上的高射擊炮,不斷的向著龍族大軍噴吐著火舌,一朵朵血花在空中死待的身上炸開。
一頭次代種以血肉撞鐵翼一架法國“陣風”戰機被次代種以肉身撞擊,複合材料機身如蛋殼般碎裂。飛行員彈射瞬間,三頭死侍俯衝撕咬,降落傘繩索掛滿腸肚碎片,像被扯斷的提線木偶墜向墨藍深海。座艙錄音器最後傳出的不是慘叫,而是《玫瑰人生》的含混哼唱。
另一頭次代種喉部鱗片開合,藍白等離子吐息貫穿長空。兩架“超級大黃蜂”在熔流中汽化,雷達屏光點雪崩般熄滅。
初代中調整方向頭顱對準了“戴高樂”號艦島,熾熱龍息掃過,合金裝甲熔為赤紅鐵水,防空炮手在鋼水潑灑中化作焦炭,僅剩半截焦黑的手臂仍緊扣扳機,食指關節因痙攣深陷金屬。
美軍王牌麥克·哈裡斯拉起操縱杆,戰機以9g過載翻轉,機翼幾乎擦過死侍獠牙。“‘獨行俠’呼叫塔台!導彈耗儘,機炮餘量37——”通訊頻道裡他聲音冷靜如冰,“第7中隊,我掩護,立刻撤離!”機炮火鏈抽碎撲來的死侍群,腐肉黑血潑滿座艙蓋。
他操縱戰機在龍翼間穿行,每一次規避都精確到厘米:一次滾筒機動讓俯衝的死侍撞上同類骨翼;一次急墜後拉起,機炮從下方洞穿次代種腹部鱗甲薄弱處!五十餘具死侍殘骸在他身後墜海,如同地獄綻放的墨色煙花。
英國“台風”戰機被龍息擊中尾翼,拖著黑煙螺旋下墜。機長羅伯特嘶吼著將操縱杆推到底:“跳傘!我穩住姿態!”當隊友跳傘之後,他獨自駕著燃燒的鐵鳥撞向俯衝的次代種,公共頻道響起他最後的哼唱,混著電流雜音卻字字清晰:“tbebuebirdsovertiffsofdover...”多佛的白色懸崖上,藍鳥終將飛翔……)爆炸火球炸裂時,殘片如淚雨灑落英吉利海峽的遠方故鄉。
軍醫艾米莉亞懷抱傷員蜷縮在艦島陰影裡,腥臭血液浸透她顫抖的白色製服,徒手按壓船員胸腔噴血的傷口。次代種咆哮震碎她耳膜,溫熱血漿糊住護目鏡,她仍嘶吼著將腎上腺素紮進傷員心臟:“撐住!救援馬上……”從空中俯衝的死侍利爪瞄準了她頭頂,瀕死之際。
“當心!”嘶喊未落,空中掠下的鱗爪已撕裂空氣。
楚子航旋身橫斬,村雨裹挾烈焰將偷襲者劈成兩半,高溫血液噴濺在他側臉滋滋作響。他擋在艾米莉亞身前,腳下是融化又凝固的金屬坑窪,每一步都烙下赤紅腳印。
燃燒的鋼鐵在楚子航腳下呻吟。法國航母“戴高樂”號龐大的身軀在驚濤駭浪中劇烈搖晃,甲板上堆積如山的死侍殘骸被顛簸拋起,又重重砸落在扭曲變形的艦載機殘骸上。濃煙與刺鼻的臭氧味、血腥味混雜,警報聲早已嘶啞斷續。楚子航的黃金瞳在煙塵中穩定燃燒,村雨刀鋒拖曳著暗紅餘燼,在他腳邊勾勒出一道焦黑熔融的生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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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舷!左舷缺口!”一名法國水兵嘶吼著指向被撞開的防爆門,汙濁的海水裹挾著更多蒼白扭曲的身影湧上甲板。這些曾經是人類的生物,鱗片覆蓋著膨脹變形的肢體,關節反轉如蜘蛛,涎水從裂至耳根的口器中滴落,在鋼鐵甲板上腐蝕出嘶嘶白煙。
楚子航沒有言語。他微微屈膝,村雨橫於身前,刀身嗡鳴。
下一秒,他如離弦之箭射入敵群。沒有炫目的刀光,隻有極致效率的劈砍與刺擊。村雨每一次揮動都帶起熾熱的刀罡,精準地切入死侍鱗甲的縫隙,切斷肌腱,貫穿心臟。
被斬斷的殘肢尚未落地,君焰的餘溫已將創口燒灼碳化,阻止了惡臭的黑血噴濺。他的身影在蜂擁的死侍群中閃轉騰挪,每一次停頓都伴隨著數具軀體無聲倒下,仿佛在跳一曲殘酷的死亡之舞。
空氣因高溫扭曲,他周身蒸騰起白霧,腳下是不斷蔓延的熔融金屬和焦黑碳跡。死侍悍不畏死的衝擊,在他構築的火焰壁壘前徒勞地化為灰燼與扭曲的金屬殘骸。
一頭次代種突破烈焰,骨爪撕裂艦島裝甲,法國水兵皮埃爾被氣浪掀飛,肋骨刺穿肺葉前仍將信號彈射向巨龍:“嘗嘗法蘭西的焰火吧混蛋!”
楚子航的村雨燃著焚天的赤紅,刀鋒斬斷脖頸時濺起的血雨腐蝕甲板,龍血如高壓水槍噴濺,龍骨斷裂聲清晰可聞,。
還不等這條次代種有所反應,楚子航的刀已經斬斷了他的脖子。
英國護衛艦“勇敢”號的鋼鐵在次代種爪牙下呻吟。
艦橋舷窗布滿蛛網裂痕,燃燒的油料在海麵拉出猙獰火帶。
艦長巴斯諾特爵士抽出家傳的維多利亞時期佩劍,劍脊上海軍徽章在火光中倔強閃爍。“為了女王!為了人類!”艦長的呐喊穿透爆炸轟鳴,他帶領最後幾名陸戰隊員衝向那頭盤踞艦尾的巨獸。
這頭次代種形似放大的深海盲鰻,他沒有從空中進攻,而是直接從海底跳上船,覆蓋骨刺的環節狀軀體能輕易碾碎鋼鐵,布滿螺旋利齒的口器滴落著溶解裝甲的強酸。
佩劍在骨鱗上擦出刺目火星,僅僅留下一道白痕。盲鰻般的次代種身軀一甩,威廉姆斯如斷線風箏般撞上扭曲的炮座,佩劍脫手飛出,刺耳的骨裂聲清晰可聞。他掙紮著仰頭,腥風撲麵而來,那深淵巨口已籠罩頭頂。
就在此時,天空被撕裂了。
一道粗如古樹的蒼藍雷柱,裹挾著震碎耳膜的爆鳴,精準地轟擊在次代種揚起的頭顱上!耀眼的電光中,骨鱗碎片如暴雨般炸開,巨獸發出痛苦尖嘯,龐大的身軀痙攣著向後翻滾,重重砸在甲板上,壓垮了半座防空炮位。
朱伯元的身影出現在艦橋最高處的雷達基座上。狂風卷動他深灰色的大衣下擺,露出內襯隱約流轉著金屬光澤的深色鱗紋。他眼神淡漠,俯視著下方痛苦翻滾的巨獸。沒有吟唱,沒有手勢,他僅僅是抬起右手,五指虛張。天空中烏雲瘋狂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無數電蛇在雲層中躁動遊走。隨著他手指輕點,數道稍細但更凝練的雷光如神罰之矛,接連刺破天幕,狠狠釘入次代種的身體關節!
“劈啪——轟!”
每一次雷擊都引發小規模爆炸,次代種堅逾鋼鐵的肢體在狂暴的雷能下扭曲、斷裂、焦黑。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和濃烈的臭氧氣息。朱伯元的手臂上,細密的暗金色龍鱗在每一次引雷時都驟然亮起,隨即又隱沒在衣物之下。他如同掌控雷霆的神隻,以絕對的威壓和毀滅性的力量,瞬間逆轉了“勇敢”號的絕境。
甲板上的英國水兵呆望著雷光中如神臨世的身影,見習水兵湯姆喃喃道:“上帝啊……這是東方的宙斯嗎?”老輪機長擦去護目鏡上的血汙大笑:“管他哪國的神!能劈死蜥蜴的就是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