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航母“喬治·華盛頓”號寬闊的飛行甲板化作了涇渭分明的生死疆域。
繪梨衣站在甲板中央,赤紅的長發在狂暴的海風中紋絲不動,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定格。
她微微仰著頭,空洞的眼神穿透了硝煙與廝殺,投向某個凡人無法理解的存在。
她腳下,一個無形的領域正以驚人的速度擴張。凡是踏入這片區域的死侍,動作瞬間凝滯,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緊接著,它們的身體開始以違背物理法則的方式崩解——有的從內部爆開,墨綠色的漿液和內臟碎片潑灑在甲板上;有的被無形的利刃整齊地切割成大小均等的肉塊;有的則直接失去了所有生命色彩,如同斷電的玩偶般直挺挺栽倒,再無生機。
沒有慘叫,沒有掙紮,隻有物體墜地的悶響和液體流淌的汩汩聲。這片區域的光線呈現出詭異的灰白色調,所有聲音都被吞噬,隻剩下令人心臟停跳的絕對寂靜。
然而,總有不畏規則或速度突破極限的獵食者。三條形如放大多足昆蟲、甲殼閃爍著幽藍光澤的次代種,憑借著驚人的速度和對死亡氣息的恐懼,他們選擇了同歸於儘。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三頭初代種,在高空中從三個刁鑽的角度,如同三顆墜落的隕石,直撲領域中心的繪梨衣!它們口器張開,閃爍著足以洞穿複合裝甲的幽光,即便他們死了,憑借從高空墜落的力量,再加上他們龐大的身軀,足夠壓死這個人類女孩。
時間在那一刻似乎被拉長。一道身影以超越視覺捕捉極限的速度出現在繪梨衣身前,快得隻在視網膜上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路明非。
沒有咆哮,沒有炫目的能量爆發。他左手五指如鉤,精準地扣住最前麵那頭次代種布滿甲殼的頭顱。
隻聽“哢嚓”一聲令人牙酸的爆響,那堅硬的頭顱竟被他五指生生捏碎!粘稠的藍黑色漿液和甲殼碎片四濺。
同時,他右臂肌肉賁張,一拳轟在另一頭次代種的胸腹連接處。沒有光芒,隻有純粹到極致的暴力。
拳鋒所至,次代種堅韌的甲殼如同脆弱的蛋殼般凹陷、破裂,整個胸腔被這一拳蘊含的恐怖力量貫穿,墨綠色的血液和破碎的內臟組織從後背的巨大破口噴湧而出!第三頭次代種的利爪幾乎觸到了繪梨衣的裙擺,路明非旋身一記鞭腿,如同戰斧般橫掃在它的腰側。
“嘭!”
沉悶的撞擊聲帶著骨骼徹底粉碎的爆鳴。那體長超過五米的巨獸,竟被這一腿淩空抽飛,如同一個破爛的玩偶翻滾著撞斷甲板邊緣的護欄,遠遠墜入波濤洶湧的大海,濺起巨大的浪花後消失不見。
路明非甩了甩手上沾染的汙穢,表情平靜得近乎冷漠,唯有眼底深處,那屬於“高天之君”俯瞰塵世的漠然一閃而逝。他微微側身,將繪梨衣完全擋在自己與喧囂戰場之間,背影如山嶽般不可撼動。
這場人與龍的狂宴中,混亂依舊繼續,三方勢力還在不斷爭奪,十二艘漁船突破炮火封鎖,瘋子般衝向世界樹坐標。
烏克蘭籍船長瓦西裡站在一艘捕魚船的船首,熔金瞳孔燃燒癲狂:“跳,神跡就在海裡……神!
突破封鎖的混血種分傭跳下夾板,他們顯然已經迫不及待了。
然而他們顯然沒有考慮過世界樹的感受。
混血種們躍入深海的瞬間,翡翠光芒暴漲。青銅枝椏如活蛇纏卷人體,瓦西裡在劇痛奮力掙紮,這不是他想象的樣子,直到血肉溶解成瑩白粉末。深海探測器傳回最後畫麵。
然而此刻沒有任何人關心這些。
“喬治·華盛頓”號艦島深處,戰鬥情報中心,空氣凝重得如同鉛塊。巨型戰術屏幕上,代表敵軍的猩紅標記如同不斷增殖的癌細胞,瘋狂擠壓著代表聯合艦隊的藍色防線。刺耳的警報聲、加密通訊頻道裡夾雜著雜音的嘶吼與求援、鍵盤急促的敲擊聲,混合成一首絕望的交響。
諾諾緊盯著麵前的分屏幕,上麵正分割顯示著楚子航在“戴高樂”號烈焰地獄中輾轉騰挪、朱伯元在英國護衛艦上召喚雷霆、路明非徒手撕裂次代種的恐怖畫麵。她修長的手指在觸控屏上快速滑動、標記,將關鍵信息提煉彙總。額角滲出的細汗粘住了幾縷發絲,她卻渾然未覺。
“d3區域能量讀數異常飆升!是集群衝鋒的前兆!”諾諾的聲音穿透嘈雜,冷靜得不帶一絲波瀾:
“距離‘喬治·華盛頓’號約兩海裡處,一艘鏽跡斑斑的遠洋漁船正以近乎自殺的速度撞向“勇敢”號的側舷!”
撞擊的悶響伴隨著金屬扭曲的刺耳呻吟,兩船劇烈搖晃,船舷緊緊咬合在一起。
數道身影幾乎在撞擊發生的瞬間,從“喬治·華盛頓”號甲板邊緣飛躍而出。
凱撒·加圖索的金發在硝煙中熠熠生輝,他第一個踏上搖晃的漁船甲板,落腳輕盈如貓。言靈·鐮鼬無聲發動,看不見的真空風刃以他為中心瞬間擴散。他手中的“狄克推多”噴吐火舌,每一顆子彈都精準地掀翻一名試圖操作對抗的敵人。
芬格爾緊隨其後,動作看似笨拙,卻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致命的攻擊。他嘴裡罵罵咧咧:“見鬼!這船上的魚腥味比死侍還衝!”身體卻靈活地翻滾,順手抄起甲板上一個沉重的鐵製魚叉發射器底座,狠狠掄在一個揮舞著砍刀衝來的壯漢膝蓋上。骨頭碎裂聲中,壯漢慘叫著倒地。芬格爾看也不看,一腳將其踹下船舷,動作行雲流水。
老唐的降落如同一顆人形炮彈,雙腳重重跺在甲板上,虯結的肌肉賁張,雙手抓住一門被焊死在甲板上的老舊機炮炮管,雙臂肌肉如鋼纜絞緊,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硬生生將那沉重的炮管連同底座撕扯下來!他揮舞著這駭人的重兵器,如同揮舞一柄巨錘,每一次橫掃都帶起沉悶的風聲和骨骼爆裂的脆響,將靠近的敵人像破麻袋一樣砸飛出去。
夏彌的身影如同風中柳絮,在混亂的戰場中穿梭。她並未直接衝入最密集的敵群,而是輕盈地躍上漁船鏽蝕的駕駛艙頂。言靈·風王之瞳悄然發動。甲板上突然卷起數股小型的、卻異常狂暴的龍卷風。這些風旋如同有生命的利刃,精準地將試圖圍攻凱撒的敵人卷上半空,高速旋轉的氣流中夾雜著鋒利的雜物碎片,瞬間將卷入者撕扯得血肉模糊,慘叫聲被狂風吞沒。她俯瞰著下方血腥的戰場,眼神冷靜,長發在風旋中狂舞。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源稚生是最後一個落下。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多餘,如同最精密的機器。落地瞬間,蜘蛛切已然出鞘,清冷的刀光在昏暗的光線下劃出一道淒美的弧線。刀鋒精準地掠過一名敵人持槍的手腕,斷手與槍支一同落地。他腳步不停,身體微側,避開側麵刺來的魚叉,童子切順勢反撩,自下而上將偷襲者開膛破肚。他的刀術是極致的效率美學,每一次揮刀都伴隨著生命的凋零,甲板上迅速鋪開粘稠的血泊。偶爾有流彈或冷刃迫近,總會被凱撒的流彈或夏彌卷起的雜物擋開。
漁船甲板狹窄而血腥。腥臭的魚內臟、滑膩的海藻、破碎的漁網與飛濺的殘肢斷臂混雜在一起,每一步都如同踏在泥濘的地獄。狂熱的敵人嚎叫著,使用著魚叉、砍刀、簡陋的土製炸彈甚至牙齒,瘋狂撲來。然而,在這支由怪物組成的跳幫小隊麵前,他們的抵抗如同撲向礁石的浪花,瞬間粉身碎骨。
凱撒的銀彈精準點殺著每一個試圖組織反擊的頭目;芬格爾看似狼狽卻總能化解危機,嘴裡還不忘點評敵人武器的劣質;老唐的重型“兵器”每一次揮舞都清空一片區域;夏彌的風成為無形的屏障和致命的陷阱;源稚生的刀則是精準的死亡收割機。五人雖無言語交流,卻配合得天衣無縫,如同一台高效運轉的殺戮機器,在血雨腥風中穩步推進,所過之處隻留下死寂與殘骸。短短幾分鐘,這艘被作為自殺炸彈的武裝漁船,便徹底失去了聲息,隻剩下船體在波浪中起伏的吱嘎聲,以及甲板上肆意橫流的、混合著海水與血液的暗紅色溪流。
夕陽將海麵染成血沼時,貪婪的混血種與他們的漁船全被擊沉,龍族的進攻以停滯夕陽亮楚子航的半邊臉龐——他正將村雨刺入最後一頭次代種的眼窩,龍血順著刀柄淌滿他白骨裸露的手腕。法國水兵們掙紮著站起,向那個沉默的東方少年行最鄭重的軍禮,皮埃爾用斷臂拍打胸膛。
朱伯元倚著“勇敢”號焦黑的艦橋,雷光在他周身漸漸熄滅。阿巴斯諾特爵士遞上家族傳承的銀酒壺:“以女王之名,您永遠是皇家海軍最尊貴的盟友。”朱伯元仰頭痛飲,酒液混著血水流進領口:“省點力氣吧老頭……下一波要來了。”壺身維多利亞女王的浮雕被龍血蝕刻得麵目模糊。
昂熱站在艦橋屍骸中,折刀滴落粘稠龍血。施耐德嘶聲彙報:“死侍殲滅率92,次代種確認擊殺27頭……代價:艦載機僅剩七架,船員陣亡37人多數為飛行員),重傷152人……”
“來了。”昂熱的聲音打斷了施耐德的彙報。
喜歡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請大家收藏:()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