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萬古長夜照孤王_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40章 萬古長夜照孤王(2 / 2)

“主啊!您終於聽到了子民的哀嚎!”

聲浪在狹窄扭曲的空間裡反複衝撞、疊加,震得那些腐朽的浮橋和石柱上的苔蘚簌簌掉落。白王緩緩降下高度,落在那最高處的平台上。腳下的木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環視著腳下這片匍匐的、顫抖的、如同灰色潮水般的子民。那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用儘全身力氣撐起上半身,枯瘦的爪子深深摳進木板的縫隙,布滿渾濁淚水的眼睛死死盯著白王,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抽氣聲,激動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旁邊一個瘦得隻剩骨架的孩子,被母親死死按著頭,卻仍努力向上翻著眼睛,用一種混合著無限敬畏和懵懂渴望的目光,偷望著那降臨的神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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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王的目光掃過那些深陷的眼窩,潰爛的鱗片,枯槁的肢體,孩子們突出的肋骨,老人身上黴變的斑塊……萬年掙紮求存的苦難,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刻印在每一個幸存者的身上。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從脊柱直衝頭頂,瞬間凍結了他所有的感官。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裡奔流的聲音,如同冰川深處壓抑的雷鳴。心臟像是被一隻名為“現實”的冰冷鐵手攥住,狠狠揉捏,每一次搏動都帶來窒息般的悶痛。萬年前高台下的悲慟,隔著時空的塵埃,以百倍千倍的重量,轟然砸回他的胸腔。

他緩緩抬起手,似乎想觸摸一下那老者斷裂的龍角,或者撫平那孩子眼中的恐懼。指尖卻在半空中凝滯,微微顫抖。

“陛下……”斷角老者終於從喉嚨深處擠出泣血般的兩個字,再次重重叩首,額頭撞擊木板的悶響敲在每一個幸存者的心上。

白王深吸一口氣。尼伯龍根裡潮濕、黴變、苦澀的空氣湧入肺腑,帶著子民的血淚氣息。那在胸腔中奔湧的、幾乎要將他撕裂的寒流那是萬載冰封的悲慟)與灼流那是驟然噴發的憤怒),在這口深沉的呼吸中,被強行納入意誌的熔爐。

他眼底熔金般的烈焰無聲地暴漲,幾乎要噴薄而出,將整個昏暗的空間點燃!那光芒不再僅僅是威嚴的象征,其中翻騰著足以焚毀星辰的暴怒,以及一種……比永凍冰原更加深沉、更加決絕的冰冷殺意!那是對施加這萬古苦難之存在的、最本源、最徹底的否定!

白王的聲音響起,不高,卻像帶著萬載玄冰的棱角,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哭喊與嗚咽,敲擊在每一個匍匐靈魂的最深處:

“告訴我,”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斷角長老,掃過那些在汙濁中仰望他的枯槁麵容,每一個字都如同沉重的冰錐鑿入現實,“萬年……你們如何在這囚籠中……活下來的?”

斷角長老匍匐著,身體因激動和虛弱而劇烈顫抖,如同風中殘燭。他渾濁的淚水混合著臉上的汙垢,在木板上留下深色的痕跡。

“陛……陛下……”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音節都耗費著巨大的力氣,“萬載……萬載煎熬……是您……是您留下的火種……支撐著我們……不滅……”

他顫抖著,用枯枝般的手指指向平台中央那堆微弱得可憐的篝火。火光搖曳,照亮了周圍幾張同樣飽經風霜、刻滿絕望的臉龐。一個臉上覆蓋著青灰色細密鱗片的老嫗,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塊巴掌大小、邊緣焦黑、形狀不規則的灰白色物體,像是某種被反複炙烤過的礦物碎塊,表麵布滿蜂窩般的氣孔。

“是……是‘骨燼餘輝’,陛下……”老嫗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恐懼,雙手捧著那灰白石塊,高高舉過頭頂,如同獻上最神聖的祭品,“先祖們……在神殿傾塌的廢墟裡……在最深處的灰燼層下……找到了它們……您的聖骸……在最終湮滅前……散逸出的……最後一絲力量……滲入了這些伴生的岩石……”

白王的目光落在那灰白石塊上。黃金瞳的深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悸動。是的,他能感受到。極其微弱,近乎消散,但那確實是屬於他的力量烙印!一絲精純的、帶著他本源氣息的精神元素,如同被封印的星火,在這醜陋的石塊中沉睡。正是這微乎其微的力量殘留,被這些瀕死的子民發現、利用,成為維係這個囚籠世界最後生機的“太陽”和“土壤”。

“我們用……用生命去溫養……”另一個乾瘦的老者喘息著接口,他指著平台角落一些用巨大獸骨圍起來的淺坑,裡麵堆積著厚厚的、顏色詭異的灰黑色腐殖質,散發出難以形容的腐敗與生機混合的濃烈氣味。幾株扭曲的、葉片呈現病態暗紫色的藤蔓植物從腐殖質中鑽出,纏繞在獸骨上。“族人的……遺蛻……屍骨……還有……還有我們自己的……排泄之物……所有蘊含生命殘渣的東西……都堆在這裡……用‘骨燼’的力量……去催發……去滋養……”

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麻木和悲涼。不需要再說下去,白王已然明了。那渾濁水澤中漂浮的慘白菌類,那些在腐殖質裡掙紮求存的畸形植物,便是這個被遺忘的部落賴以維生的“食物鏈”頂端。他們吞噬著由同族遺骸和汙物滋養出來的、充滿毒素和放射性的“作物”,用自己衰敗的身體作為最後的培養皿,去承接、轉化那微乎其微的“骨燼餘輝”,以此維係著族群在死亡邊緣的、行屍走肉般的延續。一個建立在腐爛與衰亡之上的、絕望的循環。

“孩子……很難長大……”最初那個老嫗的聲音帶著泣音,她看向不遠處角落裡幾個蜷縮在一起的瘦小身影,“吃下去的……大多……都帶著‘燼毒’……很多……生下來……就……”她沒有說完,隻是用枯槁的手捂住了臉,肩膀劇烈地聳動起來。無聲的悲慟比任何哭嚎都更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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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王沉默地聽著。冰冷的憤怒如同億萬根冰針,刺穿著他每一寸感知。他緩步走向平台的邊緣。擁擠的子民如同摩西麵前的紅海,在無聲的敬畏中戰栗著分開一條通路。他俯瞰著下方渾濁的水澤,慘白的菌毯,搖搖欲墜的浮橋,密密麻麻如同蟻穴般依附在巨大石柱孔洞裡的棲身之所。一個瘦骨嶙峋的孩童,正趴在靠近水麵的腐朽木板上,用細得像蘆柴棒的手臂,費力地試圖撈起一片漂浮的暗綠色藻類。那孩子似乎感覺到了上方投來的目光,驚恐地抬起頭,對上白王燃燒的黃金瞳,嚇得渾身一僵,手中的藻類又掉回了汙水中。

白王的目光最終落回斷角長老身上,那眼神如同極地永不融化的寒冰:“你們……記得外麵的光嗎?記得……風的味道嗎?”

長老的身體猛地一震,渾濁的老眼中瞬間爆發出一種近乎瘋狂的、混合著無儘渴望與痛苦的光芒,那光芒如此熾烈,幾乎要將他枯槁的身體點燃。他喉嚨裡發出“嗬嗬”的抽氣聲,枯瘦的爪子死死摳進身下的木板,指甲斷裂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

“光……”他嘶啞地、夢囈般地重複著,乾裂的嘴唇顫抖著,“太陽……金色的……溫暖的……能……能曬乾骨頭縫裡的寒氣……”他仿佛陷入了某種遙遠而破碎的回憶,臉上浮現出扭曲的、介於微笑與哭泣之間的表情,“風……是甜的……帶著青草……還有……還有很遠很遠地方的花香……自由地吹……能吹到……天邊……”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變得尖銳而淒厲,帶著泣血的控訴:“陛下啊!我們記得!每一個活著的……都記得!每一個死去的……都忘不了啊!那光!那風!那屬於我們龍族……屬於所有生命的……豐饒大地!”他猛地指向頭頂那散發著慘綠幽光的苔蘚穹頂,指甲劃破空氣,“而不是……不是這腐爛的綠光!不是這帶著屍臭的風!不是這……這囚禁了我們萬代子孫的……萬古長夜!”

“萬古長夜……萬古長夜……”周圍的幸存者們被長老的悲鳴點燃,壓抑了萬載的絕望、痛苦、不甘和刻骨的思念,如同積蓄已久的火山,在啜泣和低吼中轟然爆發!聲浪彙聚成一片痛苦的汪洋,衝擊著尼伯龍根扭曲的邊界。

白王靜靜地站著,站在群情激憤的悲鳴中央。狂潮般的情緒拍打著他,卻無法撼動他分毫。他像一塊矗立在怒海中的黑色礁石,冰冷而堅硬。黃金瞳中的烈焰並未因這滔天的悲苦而減弱分毫,反而在極致的冰冷中燃燒得更加純粹、更加暴烈。

他緩緩抬起手。

隻是一個簡單的手勢。

刹那間,如同無形的巨手扼住了所有喉嚨!平台上嘶吼的、哭泣的、控訴的幸存者們,聲音戛然而止!一股源自血脈最深處、無法抗拒的絕對威嚴轟然降臨!如同實質的重壓,讓每一個伏跪的身影都感到脊柱欲裂,不由自主地將頭顱更深地埋入塵埃。整個空間隻剩下渾濁水流單調的滴答聲,和幸存者們因極致的敬畏與恐懼而變得粗重壓抑的呼吸。

絕對的死寂中,白王的聲音響起。不高,卻像淬煉了億萬年的寒冰精魄,每一個字都帶著凍結靈魂的溫度,清晰地鑿進每一個聆聽者的意識深處:

“這長夜……”他的目光掃過斷角長老滲血的指甲,掃過孩童驚恐空洞的眼睛,掃過腐爛的菌毯和慘綠的穹頂,最終投向那扭曲的、象征著囚禁的尼伯龍根邊界,仿佛要穿透那層壁障,直視外麵被“篡奪”的世界。

“——該碎了。”

冰冷的宣告如同神諭,帶著終結萬古的絕對意誌。

他抬起的手並未放下,指尖縈繞起一絲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純粹到極致的蒼白色輝光。那光芒微弱,卻蘊含著令整個空間基石都開始無聲顫栗的恐怖力量。光芒流轉,並非為了修複這腐朽的囚籠,而是在精準地解析、錨定、加固著這方扭曲空間的每一寸結構!不是為了維持,而是為了在最終撕裂它時,確保其中承載的、他失落的子民,能完好無損地重見天日!

白王的目光最後落在斷角長老身上,那熔金般的瞳孔裡,映照著老者眼中重新燃起的、近乎狂信的火焰。冰冷的字句如同重錘,敲打在每一個幸存者的靈魂上:

“擦乾眼淚,整理鱗爪。腐朽的囚籠撐不了太久。”

“準備……”

他的聲音微微一頓,如同利劍出鞘前那致命的寂靜。

“——沐浴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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