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舊日的遺民_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41章 舊日的遺民(1 / 2)

位於小樽的蛇岐八家分部,不久前傳來了一則信息,一名混血種,使用了言靈·王權。

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沉入日本海墨藍色的深淵,小樽運河兩岸的煤氣燈次第亮起,暖黃的光暈在漸濃的夜色中暈開,倒映在平靜如鏡的水麵上。

路明非趴在運河邊倉庫改建的旅館窗台上,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玻璃。

樓下遊客的談笑、相機快門的輕響、運河遊船引擎的嗡鳴,這些屬於人間的煙火聲,此刻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遙遠。

繪梨衣悄悄走過來,柔軟的手指輕輕戳了戳路明非的手臂,遞過她的速寫本。

潔白的紙頁上,用稚拙卻傳神的線條勾勒著一個站在礁石上的背影。

那人麵對著洶湧的大海,衣袂被海風鼓蕩,畫紙下方寫著一行小字:“明非,他很難過。”

路明非的心像是被那行小字輕輕揪了一下。他接過本子,目光長久地停留在那個孤獨的背影上。“嗯,”他低聲回應,聲音有些發澀,“感覺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共鳴在他胸腔裡震蕩,那不是敵意,而是一種深沉的、跨越了時空的哀傷與孤寂,如同沉船遺留在深海中的回響。這感覺如此清晰,甚至壓過了源自身邊繪梨衣的溫暖。

在他意識的幽深角落裡,一個帶著戲謔與冰冷的聲音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清晰地響起:“哥哥,那米粒在發光呢。白色的……老朋友,看來過得不怎麼樣嘛。”路鳴澤的虛影懶洋洋地靠在不存在的椅背上,黃金瞳在黑暗中灼灼發亮,“他藏得很好,但也藏得很累。萬年的囚徒,就算放風,也帶著鐐銬的味道。”

路明非沒有回應腦海中的聲音,隻是將繪梨衣摟得更緊了些。少女溫順地靠在他懷裡,像一隻尋求庇護的小獸,暗紅色的發絲蹭著他的下巴。窗外的燈火倒映在她清澈的眼眸裡,也映照著路明非眼中同樣複雜的情緒——困惑、憂慮,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為那個強大而悲哀的存在所生出的莫名悲憫。

同一片暮色,籠罩著小樽市郊的住吉神社。喧囂被層層疊疊的古樹隔絕在外,隻餘下風吹過林梢的低語和偶爾響起的清脆搖鈴聲,白川龍介幾經周轉終究返回到了這裡,並且他還創造了一個新的尼伯龍根,用於安頓龍族遺民。

白川龍介獨自站在手水舍前,清澈的流水從竹筒中汩汩注入石槽。他機械地完成了洗手、漱口的淨化儀式,動作精準得如同演練過千萬遍,但眼神卻空茫地落在主殿那鮮豔的朱紅色上,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油漆和木料,凝視著某個早已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原點,他今天難得的換上了一身純白的衣物。

神社後方,被注連繩封鎖的奧宮區域,靜得能聽到落葉墜地的聲音。白王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古樸的神社門前,指尖拂過冰冷粗糙的木柱。

他閉上眼,強大的精神領域如同無形的漣漪,以神社為核心,迅速而細致地掃描著每一寸土地、每一塊岩石、每一絲能量流動。空氣中,肉眼不可見的古老結界符文如同沉睡的螢火蟲,在他精神力的觸碰下,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隨即又歸於沉寂。

這並非修複,更像是在一個廢棄的舊地址上,留下一個隻有特定存在才能感知到的、指向新坐標的“路標”。完成這一切,他轉身,目光投向山下小樽城區那片溫暖的燈火海洋,黃金瞳在暮色中明滅不定,最終歸於一片深沉的平靜。

路明非,繪梨衣帶著偵查到的消息,返回了蛇岐八家。

“如果不是老越的私生子,”副校長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死寂。他停頓了一下,吐出那個令人心悸的名字,“符合龍王特征,尤其……是白王。”

“白王……”諾諾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抓住了旁邊凱撒的手臂,“他真的……像個普通人一樣藏在城市裡?”這個想法本身就帶著一種荒誕的驚悚感。

凱撒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冰藍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獵手般的光芒:“最高明的隱藏,就是融入。他選擇小樽……那裡安靜,古老,遊客雖多,但流動性大,便於隱藏和觀察。”

路明非,緩緩搖頭,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覺得他還有彆的目的……”

清晨的小樽運河薄霧彌漫,水汽與清冽的空氣混合,帶著鹹澀的海的味道。白川龍介沿著運河邊的石板路慢跑,呼吸平穩悠長。他穿著簡單的純白運動服,額發被汗水微微濡濕,看起來就像一個自律的大學生晨練者。然而,他那雙看似隨意掃過周圍景物的眼睛深處,銳利如鷹隼的目光正穿透薄霧,捕捉著每一個細微的異常。

拐角處,兩個穿著花哨襯衫、看似遊客的男人正在擺弄相機,鏡頭卻幾次微妙地掃過他跑過的路線。街對麵咖啡館的露天座位上,一個看報紙的男人,報紙邊緣下,手指在微型通訊器上快速敲擊。空氣中,幾縷微弱卻異常穩定的精神波動,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雖然隱蔽,卻逃不過龍王級彆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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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岐八家……”龍介心中默念,步伐節奏沒有絲毫改變,甚至嘴角還維持著那種溫和無害的弧度,但眼底深處,一絲冰冷的金芒稍縱即逝。

他拐入一條遊客稀少的小巷,在一個賣手工藝品的攤位前停下,拿起一個粗糙的玻璃浮子,指尖在冰冷的玻璃表麵摩挲,精神觸角卻如同蛛網般無聲蔓延開去,瞬間鎖定了那幾個跟蹤者的精確位置和精神烙印。“效率不低。這麼快就嗅到味道了麼?”

他放下浮子,對攤主老太太禮貌地笑了笑,轉身繼續慢跑。跑動中,他拿出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著一條來自“晴子”的未讀信息:“白川先生,很高興你旅行回來了,今天天氣真好!中午有空一起去吃海鮮嗎?我知道市場新來了一批超棒的扇貝!(????)”

指尖懸在屏幕上方,龍介的目光在那串充滿活力的字符上停留了兩秒。少女明媚的笑臉仿佛透過文字浮現在眼前。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掠過他古井無波的心湖。他垂下眼瞼,迅速而簡略地回複:“抱歉,晴子,臨時有事。祝安好。”點擊發送,動作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他加速跑出小巷,身影融入運河邊逐漸增多的遊客人流,幾個輕盈的轉折,便如同水滴彙入大海,徹底消失在那些專業追蹤者的視野和精神感知範圍之外。

源氏重工戰略室,巨大的屏幕上,代表著“白川龍介”手機信號的紅點驟然熄滅。同時,幾個追蹤小隊幾乎同時傳回急促的呼叫。

“目標丟失!重複,目標在運河區d3小巷口失去蹤跡!”

“視覺跟丟!目標消失在人群!”

“精神印記……被抹除了!好強的反追蹤意識!”

楚子航站在大屏幕前,眉頭緊鎖:“反應迅速,手段專業。他發現了我們,並且立刻切斷了所有常規追蹤途徑。”他調出小巷附近的監控錄像,畫麵中,那個穿著灰色運動服的身影在幾個關鍵節點巧妙地利用人群和建築遮擋,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家夥滑溜得像條深海鰻魚!”芬格爾啃著新拆包的薯片嘟囔,“他知道我們在找他,而且……看起來不太想跟我們玩捉迷藏。”

“他屏蔽了信號,但離不開小樽。”源稚生語氣篤定,手指在控製台上敲擊,調出小樽市的交通樞紐實時監控和出入記錄,“所有機場、車站、碼頭,包括主要公路出口,都已布控。除非他能隱形或者飛走,否則必然還在小樽範圍內。重點,還是住吉神社。他最後消失的區域離那裡不遠,之前的能量波動也指向那裡。”

“他還是那麼喜歡神社。”路明非忽然開口,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他身旁的繪梨衣用力地點了點頭,在本子上畫了一個小小的神社圖案,又在旁邊畫了一個代表龍介的簡筆小人,小人身上畫了幾道波浪線,旁邊寫著:“難過,要回去。”她的感知純粹而直接,清晰地捕捉到了白王與那座古老神社之間某種深沉的情感聯結。

“那就守株待兔。”凱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領,冰藍色的眼眸中戰意升騰,“在神社布下天羅地網。這次,彆讓他再溜了。”

“一邊布置,一邊看看他打算做什麼。”路明非,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繁忙的東京。夕陽的餘暉將城市鍍上一層暗金。他緩緩抬起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胸口。那裡,仿佛有另一個冰冷而強大的意誌在蘇醒,與遠方小樽傳來的、屬於白王的孤寂與沉重隱隱呼應。

“路鳴澤……”他在心中默念,“這一局,開始了。”

無形的網,在暮色四合中,悄然撒向那座安靜的海濱小城,籠罩住那座古老的神社,也籠罩向那位試圖在人間煙火中尋找一絲慰藉的白色皇帝。

黃昏的住吉神社,香客早已散去。最後一抹夕陽的餘暉斜斜地穿過高大的鳥居,將朱紅色的木柱拉出長長的影子,投射在布滿青苔的石階上,如同通往幽冥的界碑。肅穆的寂靜籠罩著這片區域,隻有風吹過古樹發出的沙沙聲,以及偶爾幾聲歸巢倦鳥的啼鳴,更添幾分空曠與寂寥。

白川龍介的身影出現在石階的儘頭。他換上了一身質地精良的純白休閒裝,步伐沉穩,與周圍的環境奇異地融為一體,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他沒有走向主殿,目光徑直投向後方被注連繩封鎖、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幽深的奧宮區域。空氣中,殘留著極其微弱、常人根本無法感知的痕跡——那是數小時前,蛇岐八家精英們來過的痕跡,這其中還布置了些監控設備。在他龍王級彆的感知下,這些精心布置如同黑暗中的螢火蟲般清晰可見。

“守株待兔?”白王唇角勾起一絲極淡的、近乎嘲諷的弧度,“人類,總是如此……執著於徒勞的掙紮。”他的聲音很低,如同自言自語,消散在晚風裡。他無視了那些殘留的監測點,身形如同沒有重量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穿過了象征禁地的注連繩,踏入了神社內部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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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空氣似乎更加凝滯,時光的塵埃在這裡沉積了千年。他徑直走到那扇古老的木門前,伸出手,指尖即將觸碰到那冰涼粗糙的門板,去激活昨日留下的那個隱秘坐標,他徑直的踏入了尼泊龍根。

然而很快,他又重新返回到了神社,徑直的離開……

當他再次出現之時,已然來到了海麵上,冰冷刺骨的海水被無形的偉力排開。

白王懸浮在漆黑的海淵之上,腳下是萬頃波濤凝固而成的光滑鏡麵。

他微微垂首,熔金色的瞳孔穿透幽暗的海水。

他需要食物。大量、純淨、足以維係那些殘燭般生命不至於在下一刻徹底熄滅的食物。

白王緩緩抬起雙臂。古老的龍文從他唇齒間流淌而出,不再是雷霆般的敕令,而是低沉、悠長的歌謠。這旋律仿佛來自海洋最幽深的記憶,帶著鯨歌般的蒼涼與呼喚。言靈·海淵之喚。

無形的波紋以他為中心,向著無垠的黑暗海疆擴散開去。起初是死寂。隻有海流滑過岩石的嗚咽。但很快,深海開始悸動。一點微弱的銀光在視線的儘頭亮起,隨即是第二點,第三點……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無數細碎的銀光從四麵八方的幽暗中浮現,彙聚成一條條閃爍的光帶。魚群!難以計數的魚群,從鯖魚、沙丁魚到閃著磷光的深海魚種,它們放棄了所有的本能與恐懼,被那源自血脈源頭的呼喚所主宰,如同朝聖般瘋狂地湧向這片被撐開的海底空地。

它們彙聚在白王腳下,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如同倒懸的銀色星河。魚鱗反射著白王身上散發出的微光,將這片深海空地映照得如同夢幻的水晶宮。魚群翻滾、湧動,形成巨大的、緩緩旋轉的銀色漩渦,無聲的喧囂在海水中震蕩。

白王的目光掃過這生命的洪流,熔金的瞳孔深處無悲無喜。

他雙手猛然在身前一合。

空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在他前方,一個新的尼伯龍根入口數出現海底岩床上,空氣劇烈扭曲、折疊。一個全新的、純粹由意誌構築的空間被強行撕裂出來。沒有舊日尼伯龍根的宏大與血腥,它簡潔到極致——一個巨大的、完美的半球形空間。壁壘光滑如鏡,散發著柔和而恒定的純白光輝,如同沉入海底的一輪冷月。壁壘內部,時間被強行凝固,元素徹底沉寂。這是言靈·凝滯之庫。

白王伸出手指,對著那彙聚如銀色汪洋的魚群輕輕一點。仿佛打開了無形的閘門,那由億萬生命組成的銀色洪流,如同被某種神聖的引力吸引,又似被無形的巨手溫柔推送,開始平穩地、無聲地湧入那座純白的冷庫之中。

魚群在凝固的空間裡保持著遊弋的姿態,鱗光閃爍,卻如同被封存在最純淨的水晶裡,時間在它們身上失去了意義。很快,那座純白的半球被徹底填滿,銀光流淌,成為這片黑暗海淵中最奇異、最豐饒的燈塔。

白王最後看了一眼這座由他親手創造的、流淌著生命光輝的糧倉,確認其穩固無虞。

他轉身,直接向著山中神社方向出發,那裡是他為龍族遺民創造的尼伯龍根,他要把食物帶回去。

腐朽、潮濕、病痛的氣息混合著微弱煙火的苦澀,再次包裹了他。但這一次,迎接他的不再是死寂的絕望。

在他踏足那片最大的、由朽木和獸骨搭建的中央平台的瞬間,眼前是黑壓壓一片跪伏的身影。所有的遺民,無論老幼,無論還能否站立,都以最卑微的姿態匍匐在地。他們的額頭緊緊貼著冰冷濕滑的木板或粗糙的岩石,身體因虛弱和激動而劇烈顫抖。

整個空間安靜得可怕,隻有無數壓抑到極限的、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如同風暴來臨前的低氣壓。濃烈的饑餓感,如同實質的火焰,從每一個枯槁的身體裡升騰出來,灼燒著空氣。

白王的視線落在最前方。那個斷角的老祭司伏得最低,嶙峋的脊背如同枯死的山脊般起伏。他身邊蜷縮著幾個瘦得脫形的孩子,眼睛死死盯著白王身後那扭曲入口的方向——儘管他們什麼也看不到,但那豐饒的氣息如同神跡的預兆,穿透空間壁壘,點燃了他們空洞眼眸深處最後一點熾熱的光。

“陛下……”老祭司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朽木,每一個字都耗儘了他殘存的氣力,帶著泣血的顫抖,“您……帶回了……?”

“糧食。”白王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粗重的喘息,回蕩在每一個角落,“就在門外,海的彼岸。”他微微側身,目光投向入口的方向。

死寂被瞬間點燃!無數道目光,如同實質的射線,帶著焚儘一切的渴望,猛地聚焦在那扭曲的入口上。巨大的騷動在人群中醞釀,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噤聲!”老祭司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來,枯瘦的手臂猛地抬起,如同風中殘破的旗幟,狠狠壓向身旁一個因極度渴望而身體前傾、幾乎要爬出去的半大少年。那少年被按倒在地,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嗚咽,枯枝般的手指深深摳進朽爛的木縫裡,身體因壓製和渴望而劇烈地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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