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自己最討厭的樣子_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67章 自己最討厭的樣子(1 / 2)

翌日,當北極圈外永恒的極夜微光勉強透過尼伯龍根頂層的能量屏障,為這座鋼鐵叢林鍍上一層冰冷的銀藍時,路明非早早地來到了喬薇尼的住處。

這間位於一棟加固過的赫魯曉夫樓頂層的公寓,是路麟城在重建後特意安排的。窗明幾淨,陳設簡單卻溫馨,有獨立的供暖,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培育著耐寒苔蘚和微型觀賞植物的生態箱,為冰冷的房間增添了一抹倔強的生機。喬薇尼顯然用心打理過,幾件簡單的家具擦拭得一塵不染,窗台上放著幾本卷了邊的舊書。

路明非推門進去時,喬薇尼正坐在窗邊,對著外麵被冰雪覆蓋的“城市”發呆。陽光人造的)透過窗戶,在她依舊美麗但難掩歲月和憂慮痕跡的臉上投下柔和的光影。聽到開門聲,她猛地回頭,看到是路明非,眼中瞬間迸發出明亮的光彩,如同冰原上驟然綻放的極光。

“明非。”她站起身,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快步迎了上來。

“媽。”路明非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張開雙臂,將母親緊緊擁入懷中。這個擁抱,遲到了太久,承載了太多的思念、愧疚和失而複得的慶幸。

喬薇尼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用力回抱著兒子,仿佛要確認這不是一場易碎的夢。

整整一天,路明非幾乎寸步不離地陪著母親。他拉著喬薇尼在小小的客廳坐下,握著她的手,開始講述那些她錯過的歲月。他講卡塞爾學院的初來乍到,他和芬格爾如何“猥瑣”地躲在宿舍裡看熱鬨,講獅心會和學生會那些熱血又中二的爭鬥。他略去了那些真正血腥殘酷的屠龍任務,但提到了三峽水下的青銅城,提到了北京地鐵裡大地與山之王的蘇醒,提到了芝加哥的混亂……當然,他重點描述了日本。

他講述了東京的繁華與混亂,源氏重工的高聳與冰冷,高天原的燈紅酒綠和他那段啼笑皆非的牛郎生涯。他描繪了極淵深處的壯觀與恐怖,繪梨衣的純淨與脆弱,以及那個在夕陽下的梅津寺町,女孩在紙條上寫下“sakura最好了前世)”的畫麵。他的聲音在提到繪梨衣時,會不由自主地低沉下去,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傷和懷念。

“後來呢?那個女孩……”喬薇尼敏銳地捕捉到了兒子情緒的變化,心疼地反握住他的手。

路明非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帶著一絲刻意裝出的輕鬆和甜蜜:“她……她很好。媽,我在日本……找到了一個女朋友。”他看著母親瞬間亮起來的眼睛,繼續說道,“她叫上杉繪梨衣,是蛇岐八家上杉家的家主。她家……嗯,算是日本頂級的混血種家族吧,很有地位。她人特彆好,特彆單純,對我也特彆好。”

路明非的腦海中浮現出繪梨衣安靜坐在他身邊,大眼睛裡全是依賴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真實的、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她不太會說話,但會用寫字板和畫畫來表達。她總喜歡跟著我,像個小尾巴……媽,等我畢業了,我想……我想娶她。”

喬薇尼聽著兒子的講述,看著他臉上那抹罕見的、屬於戀愛中人的柔和光彩,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用力點頭,哽咽著說:“好……好!非非長大了,有喜歡的人了……媽媽為你高興!繪梨衣……真好聽的名字,一定是個好姑娘!媽媽真想見見她……”她擦著眼淚,又哭又笑,心中充滿了對兒子終於找到幸福的欣慰,以及對那個素未謀麵的女孩的感激。

他們聊了很久很久,從日升到日落尼伯龍根內部的時間模擬)。路明非仿佛要把積攢了十幾年的話都倒出來,喬薇尼則貪婪地聽著,彌補著那些缺失的時光。路明非甚至笨拙地幫母親梳理著她依舊柔順的長發,就像小時候母親為他做的那樣。房間裡彌漫著一種久違的、屬於家的溫暖和平靜。

就在路明非沉浸於母子溫情時,夏彌拉著楚子航在重建後的尼伯龍根裡隨意閒逛。

這座末日堡壘確實展現出了驚人的韌性和組織能力。街道規劃得比上次整齊了許多,破損的建築得到了修繕,甚至出現了一些簡陋但功能齊全的公共設施:一個小型的物資分配中心,一個利用地熱供暖的公共浴室,還有一個由廢棄倉庫改造的、擺著幾張舊桌椅的“社區活動室”。空氣淨化係統似乎也升級了,那股濃重的水銀味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機油、消毒水和食物混合的複雜氣息。

人們看到他們,眼神依舊複雜,混雜著敬畏、恐懼和好奇,但比上次純粹的死寂多了一絲麻木的生機。他們刻意避開兩人行走的路徑,卻又忍不住在遠處偷偷觀望。夏彌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一切,她拉著楚子航的手,像一對真正來旅遊的情侶。

“師兄,你看,他們把那個大坑填平了。”夏彌指著遠處原本是水銀池和青銅柱區域的位置。那裡現在是一個小小的廣場,鋪著打磨過的金屬板,幾個穿著臃腫防寒服的孩子正在上麵追逐著一個用廢舊零件焊接成的圓球,發出模糊不清的笑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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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子航應了一聲,目光掃過廣場邊緣隱約可見的防禦炮台基座。重建不代表放下警惕,隻是將獠牙暫時收攏。

“他們還挺會想辦法的嘛,”夏彌踢了踢路邊一個用廢棄油桶改造成的花盆,裡麵頑強地生長著一叢灰綠色的苔蘚,“不過還是太壓抑了,黑乎乎的,一點都不陽光。師兄,你說我們以後的家,要種滿向日葵好不好?金燦燦的,看著就暖和!”

楚子航低頭看著身邊女孩亮晶晶的、充滿憧憬的眼睛,那裡麵映著尼伯龍根冰冷的金屬光澤,卻依舊燃燒著灼熱的生命力。他緊了緊握著她的手,聲音低沉而堅定:“好。”一個字,承諾如山。

與此同時,尼伯龍根之外,真正的北極冰原上。

白川龍介走在最前麵,銀色的長發在凜冽的寒風中紋絲不動,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梳理過。他穿著月白色的長款風衣,身形在廣袤的白色荒原上顯得格外單薄,卻又帶著一種遺世獨立的清冷。

老唐熔金的豎瞳掃視著四周,時不時蹲下來,抓起一把雪,在指尖撚動,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稀薄到幾乎無法感知的地熱和礦物信息。

芬格爾則全副武裝,臃腫得像隻企鵝,扛著他那台寶貝攝影機,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後麵,鏡頭對準了無垠的雪原、嶙峋的冰山和鉛灰色的天空,嘴裡還念念有詞:

“觀眾朋友們!這裡是卡塞爾學院特約記者芬格爾為您帶來的《北極探險實錄》!現在我們跟隨青銅與火之王諾頓閣下,以及尊貴的白王白川龍介閣下,深入這片神秘而危險的冰封之地!我們的目標是——尋找那失落已久的、屬於黑王尼德霍格的蛛絲馬跡!看!這亙古的冰川,這呼嘯的寒風,是否在訴說著遠古的秘辛……”

“芬狗,閉嘴,吵死了。”老唐頭也不回地吐槽,“還秘辛呢,除了雪就是冰,連根黑王的毛都沒找到。”

小白沒有理會芬格爾的聒噪,他的腳步停在了一處巨大的冰崖前。冰崖表麵光滑如鏡,折射著慘淡的天光。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指尖凝聚起一點純淨如星芒的銀輝,輕輕按在冰壁上。銀輝如同水波般蕩漾開,滲入堅冰深處。

他在感知,感知這片冰層深處可能殘留的、屬於黑王的“痕跡”——那種純粹的虛無、終結與歸墟的意誌。他的精神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沿著冰層的脈絡向地心深處蔓延。

老唐也收斂了玩笑的神色,走到小白身邊,同樣將手按在冰壁上。他閉上眼,熔金的豎瞳在眼皮下微微發亮。他感知的是“熱”,是能量流動的軌跡,是任何與黑王骸骨或“虛無之壤”相關的異常能量殘留。大地深處的地熱流、遠古冰封的氣泡、甚至深埋冰層下的岩石輻射……所有的信息都彙入他的感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雪粉,打在芬格爾的攝像機上,發出沙沙的聲響。他也不再說話,屏息凝神地看著兩位龍王。

許久,小白緩緩收回了手指,指尖的銀輝熄滅。他熔金的豎瞳中閃過一絲極淡的失望,隨即恢複了古井無波。

“沒有。”他的聲音清冷,如同冰晶碰撞,“很乾淨。‘虛無之壤’連同它依附的骸骨,被徹底湮滅,沒有一絲本源力量殘留於此地。他應該還沒有複蘇,或者不會在這裡複蘇了。”他的話語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宣告。

老唐也睜開了眼,呼出一口長長的白氣,熔金的豎瞳裡也帶著一絲釋然,但更多的是無聊:“靠,白跑一趟。看來那老臘肉是真死透了,連點渣都沒剩下。”他拍了拍手上的雪,“走吧芬狗,收工!回去看看明明那邊怎麼樣了,說不定有好戲看。”

芬格爾有些意猶未儘地關掉攝像機:“唉,可惜了,還以為能拍到大新聞呢……不過能拍到兩位陛下聯手勘察,也是獨家猛料了!”

小白微微頷首,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銀發在風中劃出優雅的弧線。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冰層和建築,落在了尼伯龍根內部某處,那裡,一場關於家庭與權力的風暴正在醞釀。

當小白、老唐和芬格爾回到尼伯龍根內部時,夜幕模擬的)已經降臨。街道上亮起了昏黃的燈光,為冰冷的鋼鐵世界增添了幾分暖意,卻驅不散某些人心頭的寒意。

路麟城安排了一場“家宴”,地點就在物資分配中心旁邊一個稍大的房間,算是整個尼伯龍根裡比較“體麵”的場所。一張長長的金屬餐桌旁,坐著路明非、喬薇尼、路麟城,以及路明非的夥伴們:楚子航、夏彌、小白、老唐和芬格爾。末日派的十幾位核心高層也受邀作陪,包括那位曾經被路明非挫骨揚灰的娜塔莎的繼任者,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男人,此刻正襟危坐,眼神複雜地看著路明非。

餐桌上擺滿了食物,是末日派能拿出的最好的儲備:壓縮餅乾重塑的糕點、罐頭肉做的燉菜、脫水蔬菜湯、甚至還有一小瓶珍貴的合成酒。然而,食物的香氣卻掩蓋不住席間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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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坐在喬薇尼身邊,神情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溫和,耐心地給母親夾著菜,低聲介紹著那些經過再加工的“美食”。喬薇尼臉上帶著笑容,努力扮演著女主人的角色,但眼神深處的不安和憂慮無法掩飾。

路麟城坐在主位,背脊挺得筆直,刀削斧鑿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機械地切著盤子裡的食物,卻幾乎沒怎麼送進嘴裡。他的目光偶爾掃過路明非,帶著審視、愧疚,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屬於領袖的警惕。他能感受到路明非身上那股內斂卻無比強大的壓迫感,以及他身邊那幾個“朋友”身上散發出的、令人心悸的非人氣息。這場家宴,對他而言無異於一場無聲的審判。

夏彌和楚子航安靜地用餐,楚子航動作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夏彌則小口吃著,熔金的豎瞳滴溜溜地轉,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席間眾人的表情。老唐倒是毫不客氣,大快朵頤,一邊吃一邊還點評:“嗯,這罐頭肉燉得還行,就是香料少了點……這合成酒味道怪怪的,不如二鍋頭帶勁。”芬格爾則充分發揮了“隨行記者”的本能,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拍,但眼神已經記錄下了所有微妙的瞬間。

小白隻是安靜地坐著,麵前的食物幾乎沒有動。他像一尊完美的玉雕,清冷的目光偶爾掃過路麟城和那些末日派高層,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漠然。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在座某些人最大的威懾。

這頓飯吃得味同嚼蠟。除了老唐偶爾的點評和芬格爾試圖活躍氣氛卻冷場的尬聊,大部分時間隻有餐具碰撞的輕微聲響。末日派的高層們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路麟城如坐針氈,每一次和路明非的目光接觸都像被針刺了一下。他無法麵對這個兒子。愧疚?有。恐懼?也有。但更多的是作為領袖,麵對一個足以輕易摧毀他們數十年心血的強大存在的無力感。

路明非似乎完全無視了父親的坐立不安。他全程的注意力都在母親身上,體貼地照顧著她,講述著輕鬆的話題,仿佛這真的隻是一場普通的家庭聚餐。

家宴終於在一片壓抑中結束。

路明非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從容優雅。他站起身,目光平靜地掃過在座的末日派高層,最後落在路麟城身上。

“爸,媽,”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跟我離開這裡。”

這句話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瞬間打破了勉強維持的平靜。

喬薇尼猛地抬頭看向路明非,眼中充滿了驚訝、期待,還有一絲慌亂。她下意識地又看向路麟城,嘴唇翕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她的眼神充滿了詢問和依賴——幾十年的相濡以沫,她早已習慣了在重大決定上看向自己的丈夫。

路麟城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起頭,迎向路明非的目光。那眼神裡有掙紮,有痛苦,有固執,最終化為一片深沉的疲憊和決絕。

他搖了搖頭,聲音乾澀卻異常堅定:“明非,你帶你媽媽走。這裡……是我的責任,是我的事業。我不能走。”

“為什麼?”路明非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喜怒,但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降低了幾度。“你的事業?”他嘴角勾起一個微冷的弧度,“一個建立在囚禁我弟弟、利用我母親前世)、最終也被證明無法真正抵禦龍族威脅的堡壘?一個連自己妻兒都無法保護的‘避風港’?”

路麟城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路明非的話像刀子一樣戳中了他最深的痛處和執念。他放在桌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指節發白。

“這裡還有上千人!”路麟城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著領袖的責任和固執,“他們信任我,把命交給我!我不能拋下他們!我走了,這裡怎麼辦?外麵……外麵太危險了!混血種的世界,龍族的威脅……”

“危險?”路明非打斷了他,聲音陡然變得冰冷銳利,那雙深淵般的黑瞳中,仿佛有熔岩的光芒在湧動。“爸,你最大的危險,就是你自己,還有這個地方!”

他向前一步,無形的威壓如同實質般擴散開來,整個房間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末日派的高層們感覺呼吸一窒,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連老唐都放下了叉子,饒有興致地看著。楚子航的手無聲地搭在了“歸塵”的刀柄上。夏彌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小白依舊平靜,隻是目光更冷。

“你留在這裡,意味著什麼?”路明非盯著路麟城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意味著你是我路明非的父親,是我高天之君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軟肋!意味著,任何想要對付我的人,都會把目光投向這裡!他們抓不到我,但他們可以抓到你,抓到我母親!然後,用你們的命,來威脅我,逼迫我!”

路明非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令人心膽俱裂的寒意和殘酷的現實。

“上一次,我為了救弟弟,可以闖進來,可以殺人。下一次,如果是為了救你們,你覺得我會怎麼做?我會在乎擋在我麵前的是誰嗎?是這些你所謂的‘信任你的人’,還是這座你視為生命的堡壘?”路明非的目光掃過那些麵無人色的末日派高層,“他們,以及這座尼伯龍根本身,都會因為你的存在,而成為必須被清除的目標!因為你們的存在,就是對我最大的威脅!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可能威脅到你們的東西,提前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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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裸裸的威脅,冰冷而殘酷,卻又充滿了令人絕望的邏輯。保護,必須以毀滅為前提。

路麟城如遭雷擊,身體晃了晃,臉色慘白如紙。他從未從這個角度想過!他一直以為自己堅守的是責任和人類的火種,卻從未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本身就成了兒子致命的弱點,更可能將整個末日派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喬薇尼捂住了嘴,淚水無聲地滑落,她看向路麟城的眼神充滿了痛苦和哀求。

整個房間死寂一片,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和心臟狂跳的聲音。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收斂了部分外放的威壓,但語氣中的強勢絲毫未減。

“所以,爸,我不是在請求你,我是在給你一個選擇,給這裡所有人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他豎起一根手指,聲音恢複了平靜,卻帶著更重的砝碼,“一個你無法拒絕的價格。”

“帶著媽媽,跟我走。離開這裡,永遠不再回來。”路明非的目光如同實質,壓得路麟城喘不過氣,“作為交換,我承諾:我會放過這裡的所有人。隻要他們安分守己,不再招惹是非,這個尼伯龍根,可以繼續存在下去。我路明非,以高天之君的名義起誓,將永不踏入此地一步。”

這個承諾,對末日派的人來說,無疑是黑暗中的曙光!

“但是,”路明非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北極最凜冽的寒風,目光如同冰錐刺向路麟城,“如果你拒絕……”

他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笑容,目光緩緩掃過在座每一個末日派高層驚恐的臉。

“那麼,很抱歉。為了保護我的父母,為了徹底消除軟肋帶來的風險,我隻能選擇最徹底的方式——讓這個尼伯龍根,連同裡麵的一切,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他微微側身,仿佛在向父親介紹自己帶來的“保障”,語氣平淡得像在介紹天氣,卻字字千鈞,充滿了赤裸裸的威脅:

“爸,我的話就不必多說,但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的朋友們。”

他指向楚子航:“這位,我師兄楚子航。他剛剛在蒙古高原,親手斬斷了黑王尼德霍格原初屍骸的臂骨。他走完了封神之路,是沐浴龍王之血而不死的男人。”楚子航麵無表情,隻是搭在刀柄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一股鐵血肅殺之氣無聲彌漫。

他指向夏彌:“這位,我小師妹夏彌。她另一個名字,是環繞中庭的塵世巨蟒——耶夢加得,龍王耶夢加耶得!”夏彌甜甜一笑,熔金的豎瞳中卻閃過一絲屬於龍王的漠然威嚴,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重力場微微扭曲。

他指向芬格爾:“這位是我的廢柴師兄芬格爾。他沒什麼大本事,”路明非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芬格爾配合地露出一個“我很菜”的諂媚笑容,然後才慢悠悠地補充道,“也就隻能在暴怒狀態下,一刀斬斷長江上的高架橋而已。”芬格爾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變得猥瑣又得意,對著末日派的高層們擠眉弄眼。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小白身上,語氣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最後這位,是龍族中至高無上的大祭司,高貴的白王,白川龍介。”小白微微頷首,銀發流淌著月華般的光澤,熔金的豎瞳平靜地看向路麟城,那目光中蘊含的古老威壓和浩瀚如星海的力量,讓路麟城感到靈魂都在顫栗。

“現在,爸,”路明非重新看向父親,聲音恢複了平靜,卻帶著最終審判的意味,“告訴我你的選擇。是帶著媽媽跟我離開,讓這裡的人繼續活下去?還是……留在這裡,然後看著你所珍視的一切,被徹底抹去?”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路麟城身上。末日派的高層們眼中充滿了恐懼和哀求,他們不敢出聲,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喬薇尼緊緊抓著路明非的手臂,淚眼婆娑地看著丈夫,無聲地懇求著。

路麟城站在那裡,像一尊正在風化的石像。他臉上的血色褪儘,嘴唇顫抖著。他環顧四周,看著那些跟隨他多年的夥伴眼中的絕望和祈求,看著妻子眼中深切的痛苦和渴望,最後,目光落在路明非那雙深邃、冰冷、卻又仿佛燃燒著暗火的眼眸上。

他知道,兒子不是在開玩笑。這個曾經在他眼中懦弱、需要保護的“衰仔”,已經成長為掌控著足以毀滅世界力量的君王。

他給出的,根本不是一個選擇,而是一道生與死的單選題。留下,意味著拉著所有人陪葬。離開……意味著放棄他堅守半生的事業和信念,成為依附於兒子羽翼下的“累贅”。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年那麼難熬。

終於,路麟城挺直的脊背,仿佛被無形的重擔壓垮了一般,微微佝僂了下去。他閉上眼,一滴渾濁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迅速消失在深刻的皺紋裡。他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他緩緩地、極其艱難地睜開眼,目光越過路明非,望向窗外尼伯龍根那冰冷而熟悉的鋼鐵蒼穹,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充滿了疲憊和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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