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那個女孩太蠢了_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89章 那個女孩太蠢了(1 / 2)

女媧家建築群深處的“朝露苑”靜得能聽見花瓣墜地的聲音。

這座專為繪梨衣安排的獨立院落,此刻卻成了她眼中最華麗的囚籠。三米高的白牆爬滿柔韌的常青藤,在午後陽光裡投下細碎的光斑,也隔絕了外界所有的喧囂與奔赴。

女孩站在牆根下,仰頭望著那片遙不可及的天空,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塞得鼓鼓囊囊的舊背包,裡麵是她所有的“武器”——幾件揉得皺巴巴的男式襯衫和外套,散發著屬於路明非的、淡淡的洗滌劑和陽光混合的氣息。她固執地認為,到了印度就可以換上這身衣服,那就是高明的偽裝,那就可以到他的身邊去了。

第一次嘗試,她選中了藤蔓最茂密的一角,以為那是天然的階梯。纖細的手指抓住粗糙的藤莖,赤著的腳蹬上冰涼濕潤的磚縫。她憋著一口氣,用力向上。

藤蔓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簌簌抖動,細小的葉片下雨般落下。她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腳尖奮力尋找著下一個支點。牆太高了,力氣流逝得太快。

手指一滑,整個人向後栽倒,重重摔在鬆軟的草地上。尾椎骨的鈍痛讓她蜷縮起來,無聲地倒吸著冷氣,眼裡瞬間漫上生理性的水霧。

她沒哭出聲,隻是用力咬著下唇,把嗚咽咽回去,默默爬起來,拍掉裙擺上的草屑和泥土,再次站到牆下。

第二次,她看準了牆邊一棵歪脖子老桂樹,虯結的枝椏斜斜伸向牆頭。她手腳並用地攀上最低的樹杈,粗糙的樹皮摩擦著嬌嫩的掌心和小腿,留下道道淺淡的紅痕。

她像隻笨拙的樹袋熊,緊緊抱著樹乾,一點一點向上挪動。離牆頭還有一臂之遙時,腳下踩著的細枝“哢嚓”一聲斷裂。失重感猛然襲來,她驚呼著跌落,這次摔得更狼狽,額頭擦過樹乾,留下一道火辣辣的刮痕。她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頭頂那片枝葉分割的天空,金色的瞳孔裡滿是挫敗和不解。

為什麼哥哥可以跨越千山萬水,她卻連一堵牆都翻不過去?她低頭,看著自己微微顫抖、沾滿綠痕和塵土的雙手——它們能輕易撕碎鋼鐵,卻無法帶她翻越這咫尺的屏障。沒有言靈“審判”的毀滅力量,她隻是一個笨拙得令人心碎的女孩。

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嘗試都換來一次更狼狽的跌落。精心梳理的暗紅色長發散亂了,發間插著的小黃鴨發卡也歪到了一邊。

昂貴的絲質小裙子被勾破了好幾處,膝蓋和手肘磕碰得青紫一片。白皙的臉頰蹭上了泥土,像隻不慎闖入人類庭院、把自己弄得臟兮兮的小貓。可她依舊固執地、沉默地爬起,一次又一次。

陽光偏移,將她小小的、不斷失敗又不斷嘗試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她不再選擇藤蔓或樹枝,而是徒手摳著磚縫,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向上攀爬。

指甲邊緣翻裂,滲出細微的血絲,混合著牆灰,染紅了指尖。每一次滑落,她都會在原地停頓片刻,胸口劇烈起伏,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一種深切的無力感——無法去到愛人身邊的無力。

她望著高牆,眼神空洞了一瞬,隨即又被更深的執拗點燃。她甚至沒有試圖去走大門。

她知道那裡站著女媧家安排的守衛,那些沉默而恭敬的人會溫和但堅決地攔住她,用禮貌的話語將她送回這個精致的牢籠。她不要被攔住,她要去印度,要去路明非身邊!

補天閣深處,“天機室”的幽藍冷光被切換成了另一幅實時畫麵——朝露苑的監控視角。巨大的屏幕上,繪梨衣一次次攀爬、跌落、再攀爬的身影纖毫畢現。每一次摔倒的悶響仿佛都透過無形的線路,重重砸在室內每一個人的心上。

會議桌旁,空氣凝固得如同鉛塊。

昂熱校長端坐首位,手中價值不菲的骨瓷茶杯已被無意識捏碎,滾燙的茶水混著幾縷血絲順著指縫滴落,在名貴的紫檀木桌麵上洇開深色的痕跡。他鏡片後的目光死死鎖住屏幕中那個倔強又無助的身影,嘴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下頜線繃緊如刀鋒。

施耐德教授麵具下的呼吸聲沉重而急促,像一台瀕臨過載的破風箱。

古德裡安教授早已摘下了眼鏡,用手帕用力擦拭著眼角,肩膀微微抽動。

曼施坦因教授臉色鐵青,手指神經質地敲擊著桌麵,發出單調而壓抑的“篤篤”聲。

路麟城和喬薇尼並肩坐在稍遠的位置。喬薇尼的淚水早已決堤,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身體因為壓抑哭泣而劇烈顫抖,指甲深深陷入丈夫的手臂。

路麟城緊緊摟著她的肩膀,這位素來沉穩的學者,此刻眼圈通紅,牙關緊咬,目光死死釘在兒媳婦繪梨衣青紫的膝蓋上,仿佛那些傷痕烙在了他自己的心上。他一遍遍無聲地翕動著嘴唇,像是在安撫妻子,又像是在說服自己:“不能…不能去…明非會瘋的…”

上杉越站在喬薇尼身後不遠,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塑。這位昔日的影皇,繪梨衣的親生父親,臉上的肌肉因極力克製而微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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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追隨著女兒每一次跌倒,每一次爬起,那眼神混雜著剜心剔肺的心痛和一種近乎殘酷的清醒。

當喬薇尼終於按捺不住,猛地要站起身衝出去時,上杉越的大手如同鐵鉗般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力道之大,讓喬薇尼瞬間動彈不得。

“親家母!”上杉越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重,“讓她摔!讓她痛!”

喬薇尼猛地回頭,淚眼婆娑中帶著難以置信的憤怒:“越先生!那是繪梨衣!她在流血!”

“我知道!”上杉越的聲音陡然拔高,又強行壓下,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正因為她是繪梨衣!是明非豁出命去也要護在掌心的女孩!你我現在過去,是能止住她皮肉上的血,能擦掉她臉上的泥,可然後呢?心火不滅,她還會找下一棵樹,下一堵牆!直到她真的爬出去,直到她踏上那片該死的、要命的土地!”

他的目光掃過屏幕上繪梨衣又一次徒勞的攀爬,眼中痛色更濃:“明非現在在乾什麼?他在新德裡,在敵人心臟裡跳舞!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他的神經繃得比琴弦還緊,容不得半點分心!如果…如果繪梨衣真的出現在那裡,哪怕隻是蹭破一點皮…你想想明非會怎樣?那個把繪梨衣看得比整個宇宙都重的小子,他會怎麼做?”

上杉越的聲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鋒,一字一句鑿進每個人的心裡:“他會立刻拋下所有計劃,所有責任,那幾十億人的死活!他會不顧一切地衝到繪梨衣身邊!什麼方舟計劃,什麼幕後黑手,什麼滅世危機,在他眼裡,都會變成狗屁!隻要繪梨衣掉一根頭發,整個世界在他麵前燃燒殆儘,他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會徹底變成隻屬於繪梨衣一個人的‘怪物’!”

他環視著被痛苦和掙紮淹沒的眾人,語氣帶著一種深沉的疲憊和不容置疑:“所以,讓她摔!讓她知道痛!讓她明白這堵牆她翻不過去!這是為了她好,更是為了明非,為了外麵那幾十億…還有一線生機的生靈!”他的話語像沉重的鼓槌,敲打在每個人心頭最脆弱的弦上。

喬薇尼身體一軟,癱倒在路麟城懷裡,壓抑的哭聲終於破碎地溢出。路麟城緊緊抱著妻子,看向屏幕的眼神,隻剩下無力的悲愴和身為父親卻無法靠近女兒的巨大煎熬。昂熱閉上眼,破碎的茶杯碎片深深刺入掌心,鮮血無聲滴落。施耐德麵罩下的呼吸,沉重得如同垂死掙紮,儘管他不再需要呼吸機。

夕陽熔金,將朝露苑的白牆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卻無法驅散繪梨衣身上的寒意和疲憊。

無數次的嘗試耗儘了她的體力,汗水浸濕了額發,黏在臉頰的擦傷上,帶來絲絲刺痛。膝蓋和手肘火辣辣地疼,掌心被粗糙的牆麵磨破了皮,滲著血絲,混合著泥土,一片狼藉。

她終於停了下來,不是放棄,而是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她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坐到柔軟的草地上,蜷縮起身體,像一隻受傷後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

巨大的無力感和委屈如同冰冷的潮水,終於衝垮了強撐的堤壩。她不再試圖攀爬,隻是抱著膝蓋,將臉深深埋進臂彎裡,瘦弱的肩膀開始無法抑製地、無聲地劇烈抽動起來。

沒有嚎啕大哭,隻有壓抑到極致的、破碎的抽泣聲,像受傷的小貓在嗚咽。眼淚洶湧而出,迅速浸濕了手臂上薄薄的衣料,混合著臉上的塵土,留下幾道狼狽的泥痕。

哭了一會兒,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切地拉開一直緊緊抱在懷裡的舊背包。小心翼翼地,從背包最深處,掏出了三隻小小的、顏色鮮豔的塑料小黃鴨。

她將它們捧在手心,如同捧著稀世珍寶。指尖帶著細微的顫抖,輕輕撫摸著它們光滑的、帶著沐浴香氣的塑料身體。

第一隻,是普通的明黃色小鴨,圓滾滾的,憨態可掬。她把它托到眼前,用帶著濃重鼻音、幾乎破碎的氣聲,對著它低低地說:“明非…”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落地。這是她的路明非。

第二隻,被塗上了不協調的、歪歪扭扭的黑色“西裝”。那是她用防水筆,一點一點,極其笨拙又無比認真地畫上去的。黑色的“領結”,黑色的“西裝下擺”。她看著這隻“西裝鴨”,抽泣得更厲害了,眼淚大顆大顆砸在鴨子的塑料腦袋上:“…明澤……”這是她心裡那個總在關鍵時刻出現、有點壞又有很好的小魔鬼弟弟。

最後一隻,是一隻戴著粉色蝴蝶結的小鴨子。她把它緊緊貼在自己滿是淚痕的臉頰上,冰涼的塑料觸感讓她微微一顫。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濡濕,粘成一簇一簇。“…繪梨衣…”她對著這隻代表自己的小鴨子,喃喃低語,聲音裡是無儘的委屈、思念和濃得化不開的孤獨。

這三隻小黃鴨,是她小小的世界裡,最重要的三個人。是她笨拙地想要帶往印度、帶去路明非身邊的全部勇氣和念想。

她蜷縮在牆角,夕陽的金輝勾勒出她單薄顫抖的輪廓。她將三隻小鴨子緊緊攏在胸口,仿佛那是她與冰冷世界之間唯一的溫暖屏障。壓抑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在空曠安靜的院落裡顯得格外清晰而心碎。淚水無聲滑落,滴在黃色的塑料鴨身上,濺開微小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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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滴眼淚即將落到“西裝鴨”小小的黑色領結上時,繪梨衣身邊的光線毫無征兆地發生了奇異的扭曲。空氣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水麵,蕩漾開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光線在那裡彎折、彙聚,仿佛空間本身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折疊。

下一瞬間,一個穿著剪裁完美、纖塵不染的純黑色手工西裝的少年,毫無煙火氣地從那片扭曲的光影中一步踏出,穩穩地站在了草地上,站在了蜷縮哭泣的繪梨衣麵前。

正是路明澤。

他那張與路明非有七八分相似、卻更顯精致妖異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慣常的戲謔、邪氣或玩世不恭。那雙熔金色的眼眸深處,翻湧著足以凍結時空的冰冷風暴,以及風暴中心,一絲被強行壓製的、近乎暴戾的心疼。

他出現的刹那,整個朝露苑的時間流速仿佛都凝滯了一瞬。風停了,樹葉停止了搖曳,連繪梨衣壓抑的抽泣聲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路明澤的目光,首先落在繪梨衣緊緊護在胸口的那三隻小黃鴨上。當看到那隻被笨拙畫上黑色“西裝”的鴨子時,他那雙仿佛能洞穿一切虛妄的金色瞳孔,極其細微地收縮了一下。

一股難以言喻的、陌生的酸澀感,如同細小的冰針,猝不及防地狠狠刺穿了他那顆被視為惡魔之心的深處。原來…在這個傻姑娘笨拙的認知裡,也有他路明澤的一席之地?而且,還是穿著“西裝”的?

這微不足道卻無比真實的認知,帶來的衝擊竟比直麵奧丁的昆古尼爾還要猛烈。他眼底的冰冷風暴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痕。

“嫂子。”路明澤開口,聲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輕柔,帶著一種奇異的、撫平人心的力量,瞬間打破了那詭異的凝滯感。他微微彎下腰,動作自然而流暢,帶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沉穩和不容拒絕的溫柔,向繪梨衣伸出手。

繪梨衣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和身影驚得猛然抬頭。淚眼朦朧中,她看清了來人。是明澤!是明非的弟弟!巨大的委屈和見到“親人”的依賴感瞬間爆發,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帶著哭腔,向他伸出滿是泥土和擦傷、還緊緊攥著三隻小鴨子的手。

路明澤沒有一絲嫌棄,穩穩地握住了她冰涼而臟汙的小手,另一隻手則極其自然地、小心翼翼地穿過她的膝彎。他的動作輕柔得像是在捧起一件稀世易碎的水晶藝術品,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繪梨衣隻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就被路明澤穩穩地橫抱了起來。他身上清冽乾淨的、如同初雪後鬆林般的氣息瞬間包裹了她,驅散了草地的濕冷和塵土味。那是一種令人安心的、屬於“家人”的味道。

路明澤抱著她,走到院落中央那棵老桂樹旁,在一塊平整光滑、落滿柔軟桂花瓣的青石上坐下。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繪梨衣能舒服地靠在他懷裡,像兄長安撫受驚的幼妹。

“哥哥讓我來的。”路明澤低頭看著懷裡依舊在無聲流淚的女孩,聲音低沉而清晰,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輕易地穿透了她心中的迷霧和委屈,“他知道你會想他,會擔心他。”

繪梨衣的抽泣停頓了一下,抬起婆娑的淚眼,急切地望著路明澤,嘴唇翕動,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隻能用眼神表達著強烈的詢問:明非…他好嗎?危險嗎?

路明澤讀懂了她的眼神,熔金的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複雜的光,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輕輕點頭,語氣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肯定:“他很好。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強大。”他刻意避開了“危險”這個詞,轉而強調著路明非的成長,“他現在做的事情很重要,嫂子。他在保護很多人,很多像你一樣,需要被保護的人。”他頓了頓,聲音更柔了幾分,“所以,他讓我告訴你,乖乖在家等他。哪裡也不要去,好不好?”

繪梨衣眼中的急切和擔憂並未完全散去,但路明澤話語裡傳達出的“路明非在保護彆人”、“路明非很強大”、“路明非讓你等他”的信息,像是一股溫熱的暖流,稍稍安撫了她焦灼的心。她低下頭,看著手裡那三隻小鴨子,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輕輕顫動著。

路明澤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那根被觸動的心弦再次被狠狠撥動。他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變魔術般地從自己考究的西裝內袋裡,掏出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

那是一隻做工極其精致、憨態可掬的小熊貓玩偶。隻有巴掌大小,圓滾滾的身體覆蓋著蓬鬆柔軟的、紅褐與白色相間的絨毛,烏溜溜的玻璃眼珠仿佛會說話,四肢和尾巴都軟乎乎的。

小熊貓的脖子上,還係著一個用暗金色絲線編織成的、繁複而神秘的中國結,結的中心,鑲嵌著一顆米粒大小、卻流轉著溫潤內斂光華的乳白色珠子。

“喏,”路明澤將小熊貓輕輕放進繪梨衣空著的左手裡,讓她能同時抱著三隻小鴨子和這隻新來的小熊貓,“哥哥讓我帶給你的。他說,讓它替他陪著你,看著你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乖乖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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