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群英暗湧_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19章 群英暗湧(1 / 2)

午後的陽光斜斜刺入拉緊的厚重遮光窗簾邊緣,在那精心拚花的昂貴地毯上拖曳出幾道界限模糊的暖金色光斑。空氣凝滯得可怕,昂貴的香氛粒子似乎也失去了活力,沉沉滯留在中央空調細弱的風聲裡。

總統套房偌大的會客區域此刻擠滿了人,卻寂靜無聲,唯有粗重或不自覺屏住的呼吸起伏著。

長條會議桌主位的沉重高背皮椅上,昂熱十指交叉支著下巴,手肘撐在光滑冰冷的桌麵。他深灰色的西裝外套搭在椅背,一絲不苟的白襯衫袖口延伸出同樣一絲不苟的銀灰色袖扣,刀刻般的唇線抿得極緊,鏡片後的目光深邃得像暴風雪前最後寧靜的海麵,沉默地籠著桌麵上幾縷遊移的光帶。

他身邊,素來嬉笑怒罵的副校長一反常態,鬆弛的麵頰肌肉緊繃著,指尖煩躁地在一塵不染的桌麵敲擊出微弱又淩亂的節拍,如同他此刻糾纏不休的思緒。

施耐德教授則像一座覆雪的黑色冰山,深陷在另一側的扶手椅中。他那因舊傷而呼吸粗重的麵罩下,一雙眼睛銳利得仿佛能穿透麵前的虛空,直抵某個血腥的未來戰場。龍德施泰特上將的坐姿依舊帶著軍人鋼鐵般的痕跡,腰背筆直如標槍,隻是交叉放在桌沿的雙手用力交握著,指關節處泛起用力過度的青白。

曼施坦因教授與古德裡安教授隔著桌子相對而坐,一位眉頭擰成深刻的溝壑,另一位則在麵前的記事本上無意識地劃著一道道毫無意義的痕跡,筆尖戳破了紙頁也渾然不覺。

凱撒·加圖索坐在昂熱左手邊不遠的位置,華麗的金色短發在暗沉的室內也顯得有幾分黯淡。

他漂亮的藍眼睛裡失去了往昔恣意張揚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徹底顛覆後的茫然,以及強行壓製的震顫——諾諾的手正死死攥住他的手指,用力到兩人緊貼的指節間同樣泛出青白。

芬格爾則縮在角落裡一張單人沙發深處,手裡拿著吃剩半個的甜甜圈,卻已完全忘記了往嘴裡塞,油膩的糖粉沾滿了他的指尖,他愣怔地望著那個正占據這壓抑漩渦中心的身影。

路明非——或者說,那個寄居在衰仔身體裡的、來自未來某個已鑄成一切錯誤又被他自己徹底扭轉的時空的“魔鬼路明非”——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陽光在他身後逆光投射出一個模糊的輪廓,令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隻能感覺到一股異常沉重的氣場,以他為中心,沉甸甸地壓在整個空間之上。

時間的緊迫像一柄抵在脊椎上的冰冷匕首,他的精神體在這個脆弱的平行時空裡所能錨定的時間,正發出不祥的、如同玻璃破裂般的細微哀鳴。片刻,他緩緩轉過身,那雙眼睛裡不再有衰仔路明非的怯懦與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曆經萬劫後的疲憊、堅毅,以及無法遮掩的尖銳傷痛。

他的目光掃過室內每一張神色凝重的臉,最終定在凱撒和諾諾緊扣的雙手上,停頓了一息。

“時間。”他開口,聲音不大,卻奇異地在寂靜中穿透每個人的耳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感,“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時間,不多。或者說,站在我們這個平行坐標點的時間,不多了。我沒有機會,再讓過去的‘我’像蝸牛爬行一樣,在挫折和懵懂中慢慢地、一點一點地重塑筋骨了。”

“我們需要一場…更劇烈的鍛造。”

“鍛造誰?”副校長率先打破了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聲音乾澀得像是砂紙摩擦桌麵,“未來的路主席?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我們所有人,在你看到的那個所謂的‘第一條時間線’裡,結局是什麼?”

“結局?”路明非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嘴角扯出一個冰冷到近乎殘酷的弧度。那笑容裡沒有絲毫暖意,隻有令人心悸的沉重,“昂熱校長,”他的視線轉向那位如同雕塑般端坐的老人,“倒在黑王暴虐的腳下,為了拖延它的步伐流乾了最後一滴血。冰封的王座並未被他所守護的孩子拾起。”

他的目光如刀鋒般轉向凱撒和諾諾:“奧丁,你們那位偉大又偏執的父親,用諾諾的血,向命運獻祭。用她的生命做階梯,最終把你——凱撒·加圖索,他的‘兒子’,送上了黑王的權座。遺憾的是,那份力量並不能讓你挽回你懷中冰冷僵硬的愛人……那個王座太過寒冷,太過孤獨。你抱著她,最終在絕望的力量中選擇了凝固,永遠凝固在那權座之上,化為了一座擁抱死亡的永恒冰雕。這就是你們在第一條時間線裡的歸宿。”

諾諾的身體猛然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手指痙攣似的抓得更緊,指甲幾乎嵌進凱撒的手背皮膚,留下幾道清晰的月牙形白痕。凱撒的下頜線繃緊得像要斷裂,喉嚨裡發出一聲極其壓抑、極其痛苦的、如同野獸瀕死般的粗重喘息。

他能感覺到懷裡諾諾瞬間加劇的心跳,擂鼓般撞擊著他的肋骨,那真實的恐懼讓他脊背發涼,仿佛真的能觸摸到那條時間線上凍結一切的刺骨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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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龍德施泰特上將的聲音低沉地響起,帶著一種軍人固有的、對離奇命運的質疑,但那份質疑在沉重的事實麵前顯得底氣不足,“預言?宿命?這就是你要求我們相信的憑據?”

“憑據?”路明非向前走了一步,脫離背光的區域,露出了那張年輕卻寫滿滄桑的臉。他眼中的光芒銳利如鷹隼,“施耐德教授,楚子航的檔案裡,‘小師妹’夏彌的痕跡,是不是如同投入冰水裡的雪花一樣徹底消失,消失得那麼‘乾淨’?乾淨的就像是有人用精準的手術刀,一絲不苟地從他大腦皮層中徹底‘裁剪’掉了一整塊重要的神經記憶。”

施耐德麵罩下的呼吸陡然一滯,變得更加急促粗重,那沉重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清晰。他深陷在眼窩裡的雙目驟然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精光,死死釘在路明非臉上。

“耶夢加得。”路明非清晰、平靜,卻又帶著千鈞重量的吐出這個名字,如同法庭上的最終宣判,“她為王的意誌潛伏了太久太久。從仕蘭中學的啦啦隊長、舞蹈團團長,到北大附中的高中女生,再到卡塞爾與北大聯合預科班的佼佼者…那些完美的身份扮演,那些精心設計的相遇——加入動漫社,扮演涼宮春日,討論那該死的‘翠玉錄’——所有的‘接近’,所有的‘鮮活’,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調查混血種,監控奧丁的‘烙印’楚子航!在第一條時間線裡,她的‘真實身份’,正是導致楚子航徹底走向瘋狂的導火索!更是誘發尼伯龍根之戰的導火索之一!”

施耐德麵罩下的肌肉劇烈地抽搐了一下,粗糲的呼吸聲幾乎變成了痛苦的嘶鳴。龍德施泰特剛毅的臉上,震驚與警惕瞬間凝結。

古德裡安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在桌麵記事本上,滾落在地毯上,留下一點模糊的油墨印。副校長停止了敲擊桌麵的動作,手指僵在半空。

“那……第二條時間線呢?”諾諾顫抖的聲音響起,她的聲音發緊發飄,像繃緊的琴弦發出的最後嘶鳴,她下意識地揪住凱撒的衣袖,“你……你不是說……你扭轉了這一切?是你……拯救了……”她的目光緊緊鎖住路明非,帶著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絕望希冀,渴望著一個截然不同、存在溫暖的答案。

路明非看向諾諾,那眼神中的冰冷終於有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鬆動,如同寒冰之下的暗流。“是。”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經曆劇痛後的沙啞,“我扭轉了它。在第二條時間線裡,昂熱校長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楚師兄的瘋狂被及時挽回了,凱撒……”他的目光轉向凱撒,“你沒有失去諾諾。她也同樣沒有失去你。”

他頓了頓,一絲極淡的、幾乎無法捕捉的疲憊和無奈掠過他的眉梢,快如飛鳥掠過雪地的陰影,“可惜,當我以為我已經縫合了所有傷疤,補救了所有遺憾,命運……或者說奧丁,它的惡意並未耗儘。在印度的一次行動中,我中了它的圈套。那個陷阱,是一個精心打造的時空罅隙。等我恢複意識,已經置身此地——這第三條平行時間線裡。而在這裡,我的力量正在快速回歸,這意味著我在這裡停留的沙漏,隨時可能流儘最後一粒沙。”

路明非抬起手,手指似乎憑空捏住了空氣中某個看不見的點,他的指尖有微弱的、幾乎無法察覺的銀色光芒在痛苦地閃爍、湮滅,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精神體與這個時空坐標的鏈接,正在加速崩解。我留在這裡的時間,不多了。”

“不多了……”昂熱終於開口,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手術刀,“那麼,未來的路主席,請明確告訴我。在這‘不多了’的時間裡,你希望我們做什麼?又或者說……你要求我們如何配合你?”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帶著掌控全局數十年累積的沉著,以及一絲不容置疑的“成本核算”意味,“拯救需要目標,需要路徑,需要代價。告訴我那個明確的方法。”

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無聲地聚焦到了路明非身上,如同無數追光鎖定舞台中央的主角。空氣在目光彙聚的地方,變得粘稠起來。

路明非迎上昂熱的目光,沒有絲毫退卻。他微微挺直了脊梁,聲音清晰地回蕩在這片被緊張籠罩的寂靜之中。“日本。”他吐出這個地名,語調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和隨之而來的刺骨寒冷,“那個叫繪梨衣的女孩,她是一枚鑰匙,一把能撬開‘路明非’心靈最深處囚籠的鑰匙。在那裡,衰弱的‘路明非’,會第一次真正體會到那種不計代價、不顧一切的付出所帶來的純粹溫暖,那幾乎讓他忘記自己卑微身份和孤獨的靈魂。”

魔鬼路明非環視四周,眼中閃爍著複雜難言的光芒,有痛惜,有無奈,更多的是一種被血淚驗證過的決斷,“然後——就在他如癡如醉地沉溺於這份溫暖、以為命運終於對他露出悲憫的微笑時——命運女神真正的獠牙會在此時咬下,那比冰雪還要冷的絕望會如同潮水般將他徹底吞沒!就在這一刻,就在這顆心被溫暖灼熱又被絕望凍結、瀕臨破碎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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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金屬摩擦的鋒銳和斬釘截鐵的力量:“——那把名為‘高天之君’的鎖,才會被徹底打碎!那個衰仔的靈魂才會在毀滅與重生的邊緣,被逼出它真正潛藏的力量!我需要學院做這出戲的舞台監督!製造溫暖的幻境,再親手打碎它!把‘路明非’,推到那個懸崖邊上!”

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在房間裡蔓延。這計劃太過殘酷,近乎一種對人性的精密折磨。

芬格爾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看了看角落裡臉色蒼白、死死抓住凱撒手臂的諾諾,最終又把沒出口的話硬生生咽了回去,隻把手中的甜甜圈捏得變形。

施耐德的呼吸麵罩發出嘶啞的頻率改變,他沉默著,但那眼神像釘子一樣審視著路明非。

龍德施泰特上將的雙手再次握緊,指關節泛白得更加厲害,他似乎在竭力克製某種巨大的衝擊。

“代價呢?”昂熱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冰泉落入石盞,冷靜地澆熄了空氣中彌漫的震驚,“那個女孩,繪梨衣,她的結局會是什麼?”

路明非閉上了眼睛。片刻,他重新睜開,瞳孔深處那片黑色的深淵似乎更沉了,所有的波瀾都被強行壓平。“她是命運的祭品之一。”他的聲音平靜到近乎冷漠,沒有絲毫起伏,“在那注定的絕望中……她會死去。她的死,是點燃那個‘衰仔’徹底蛻變的最後一捧烈焰。”

“不!”諾諾突然尖叫出聲,仿佛被這個殘酷的判定狠狠刺傷,身體猛烈地彈動了一下,“怎麼能這樣?!為什麼一定要犧牲她?她做錯了什麼?!難道就沒有彆的辦法嗎?”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不受控製地湧了上來。

作為一個同樣敏感而珍惜“溫暖”的女性,那個未曾謀麵的女孩可能麵臨的冰冷結局觸發了她內心深處最深的恐懼和憤怒。她無法理解,拯救為什麼需要如此赤裸裸的血腥奠基。

凱撒猛地攥緊了她的手腕,試圖傳遞一些無用的安撫力量,他的臉色同樣難看,藍眼睛裡燃燒著複雜的火焰——是對未來路明非那個冰冷推演的懷疑?還是對諾諾此刻劇烈反應的擔憂?抑或是,一種對那所謂“注定的犧牲”的抗拒本能?

“不要害怕,我說了,我是來改變結局的,不是吧人推向深淵,在最後一步,我會救一下那個女孩。”路明非直視著諾諾淚水模糊的眼睛,沒有絲毫閃避,眼神如同冰冷的海底寒鐵,“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到那個女孩,即便是神也不可以,我會讓她幸福快樂的生活,一直都幸福快樂,而不是成為真正的祭品!”

諾諾,身體晃了晃,死死咬住下唇,蒼白的嘴唇上留下深深的齒痕,卻沒有再發出聲音。淚水無聲地、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凱撒摟住了她,手掌在她肩上收攏,像是在傳達無言的支撐,也像是在安撫自己內心洶湧的驚濤駭浪。

“所以,未來路主席,”昂熱的聲音打破凝滯的空氣,鏡片後的眼睛銳利地掃過角落裡的芬格爾和主位的路明非,“你前麵動用了自由之日的特權。要求諾諾作為路明非的女朋友。那條要求,此刻還有效嗎?”他用的是疑問句,語氣卻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此言一出,凱撒摟住諾諾的手臂瞬間僵硬。諾諾的哭泣也停頓了一下,紅腫的眼睛看向路明非,混雜著驚恐、屈辱和濃重的不解。

芬格爾再次努力縮進沙發角落,試圖讓自己龐大的身軀不那麼顯眼。

路明非嘴角向上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但這個笑容沒有絲毫暖意,反而顯出一種事務性的果斷。“那條權利用完了。它的唯一目的,就是在那頭倔獅子的驕傲上留下一個足夠深刻的爪痕,敲醒他的傲慢。”他看向凱撒,語氣平靜,“凱撒,為了那次試探性的‘冒犯’,我欠你一個正式的道歉。”

凱撒緊抿著嘴唇,金發在略顯昏暗的光線下帶著硬朗的質感,他沒有說話,但那眼神中複雜的情緒翻滾得如同暴風雨下的海麵。

“另外,”路明非的目光轉向角落裡努力降低存在感、連甜甜圈都不敢再吃的芬格爾,眼神裡有稍縱即逝的、幾乎可以稱為“柔和”的光芒一閃而過,“芬格爾,如果你真的聽從我的安排,走到我們共同期望的那個最好的終點,在那個世界徹底被清理乾淨之後…那個活在數據海裡的姑娘,是有機會回到人間的。但那需要代價——需要衰仔路明非真正站上他能觸及的最高峰,成為‘高天之君’!而且需要他親自打掉那最終的障礙。”

芬格爾本來縮著的身體猛地一僵,油膩的手指顫抖著,指尖沾著的糖粉無聲地簌簌抖落。

他那張總是帶著混不吝表情的臉,瞬間凝固,像是被一層急速冷卻的冰霜封住。那雙眼睛裡先是爆發出難以置信的火光,接著是驚濤駭浪般的狂喜,但狂喜隻維持了不到一瞬,又迅速地被更深的疑慮和痛苦所覆蓋——這一切都需要代價,沉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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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敢讓那個名字在心頭清晰浮現,隻是死死盯著路明非,喉嚨裡發出一種意義不明的、抽氣似的嗬嗬聲,仿佛溺水之人終於見到了水麵上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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