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血債高天鑒_龍族:我路明非不做衰仔了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274章 血債高天鑒(1 / 2)

冰冷的雨絲無聲地飄落在落地窗外,沿著巨大的弧形玻璃蜿蜒滑下,扭曲了外麵黃昏鉛灰色的天空與北京城朦朧的天際線。

女媧家會議室裡,空氣仿佛被壓縮成了實體,沉重地壓在每一個與會者的肩頭。

主位之上,路明非斜倚在寬大的座椅中。深黑色的高領製服襯得他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權柄的融合如同體內一場持續的無聲風暴,抽乾了他的精力,每一次輕微的呼吸都似乎消耗不小。

繪梨衣靜靜地侍立在椅側,宛如一尊無暇的白瓷人偶,柔韌溫順的長發垂在肩頭,那雙清澈得近乎玻璃質感的眼眸深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她纖細的手指不時輕輕觸碰一下路明非椅背的邊緣,仿佛無聲的支撐。

長桌左側,昂熱校長端坐首位,他脊背依舊挺直如標槍,剪裁完美的銀灰色西裝上沒有一絲褶皺,隻是那張皺紋深刻、如同活曆史書頁的臉上,此刻沒有任何慣有的慵懶或銳利,隻剩下一種凝固的、風暴欲來的沉默。他旁邊,副校長叼著一支早已熄滅的古巴雪茄,眼神空洞地落在麵前光潔的桌麵上。

施耐德教授的身影如同他的黑鋼麵具一樣冰冷堅硬,他身後的陰影裡,幾名校本部執行部的核心專員如同幽靈,垂手肅立,連呼吸都控製得極輕。

曼斯·隆德、古德裡安、馮·龍德施泰特、富山雅史、所羅門王等幾位教授緊鄰而坐,氣氛沉重。坐在末位的上杉越,這位曾經的黑道至尊、路明非的嶽父,此刻麵沉如水,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古老的武士刀柄,眼神銳利得幾乎要在桌麵上刻出痕跡。

右側,則是另一番景象。女媧家主以一位人麵蛇身的虛幻少女形象端坐首位,非人的豎瞳中流淌著古老星河般的輝光,帶著洞穿萬世的漠然。她的下首,贏、劉、李、趙、朱五大家主,。

贏致遠、劉恒武、李秋白、趙啟銘這四位老者,無一不顯露出在漫長歲月中沉澱下來的肅殺與壓力。

最靠近主位的朱家家主朱洪武,身材魁梧,麵色如同燃燒的火銅,目光如電。在朱洪武略後方的位置,坐著路明非的父母,路穀城和喬薇妮,兩人眉宇間交織著憂慮和對兒子的關切,卻保持沉默。

緊鄰喬薇妮而坐的是路明非的嬸嬸,她下意識地攥緊了身邊兒子胖墩的手腕。胖墩堂弟明顯被這房間裡的氣氛壓得抬不起頭,隻能偷眼瞄著主位上的堂哥路明非和周圍那些氣場強大的人們。

路明非的叔叔路穀城則獨自坐在這個角落稍前的位置,坐姿隨意而放鬆,甚至帶著詭異的平靜,顯然,他讓妻兒出現在此,就是要這殘酷的真實刻入他們的骨髓。

壓抑的氣氛如同活物,在寬闊的空間裡流淌、凝固。

占據整麵北牆的巨大屏幕陡然亮起,將陰沉的藍光潑灑在每個人緊繃的臉上。屏幕中央,是覆蓋歐亞大陸的詳儘衛星地圖。十一個刺眼如血的猩紅光點,如同十一顆剛剛破裂的膿瘡,猙獰地釘在版圖上。

朱伯元站在屏幕側前方,他標誌性的嬉笑早已消失殆儘。他穿著裁剪合體、鑲著暗金絲邊的青色作戰風衣,這身介於傳統與現代的衣袍包裹著他精悍的身軀。

朱洪武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火銅般的臉上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認同。朱伯元伸手指向那十一個血點,開口了,聲音不再是平日的輕快圓融,而是一柄鈍刀在磨石上拖過的粗糲:

“十一處!僅僅過去七十二小時,歐洲十一個與秘黨保持聯係、或明或暗存在的混血種據點、家族聚落,”他的手臂猛地劃過屏幕區域,動作帶著一股無法宣泄的戾氣,“被徹底抹去!從地圖上消失了!無聲無息!乾淨得像被老鼠舔過的盤子!”

朱伯元猛地扭頭,目光如同兩道高壓的閃電,徑直劈向坐在左側、戴著黑鋼麵具的施耐德:

“施耐德部長!告訴我!執行部的眼睛是塗了眼藥水的玻璃珠?你們的耳朵是被水泥堵死的下水道嗎?”語氣充滿了直白的羞辱和熾熱的憤怒。“那些警報是繡在女士內衣上的蕾絲花邊?它們得等到三天後才能被羞答答地發現?”他向前踏出一步,風衣下擺帶起微小的氣流,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向執行部的一角。“如果不是勞倫斯家族那邊剛遞來的慘烈消息和後續查證,我們此刻還坐在這裡,喝著茶談論下一季的茶葉采購嗎?!這就是卡塞爾執行部的‘高效率’?!”

字字如錘,砸在死寂的空氣裡。

施耐德身後的兩名執行部專員瞬間挺直了脊背,臉色慘白如紙。年輕的那個,額角的汗水順著太陽穴流下,在製服領口暈開深色的痕跡。他們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眩暈,羞愧和被戳中要害的劇痛讓他們無處可逃。

執行部的失職是鐵一般的事實,任何辯解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肌肉繃緊,等待著頭頂落下的雷霆。

施耐德僵硬地坐在那裡,覆蓋著臉龐的黑鋼麵具阻擋了所有表情,隻有微微起伏的寬闊胸膛和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緊繃的背部線條,透露出這頭鋼鐵雄獅內心的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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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低頭,麵具下冰冷的目光隔著整個空間與朱伯元憤怒的視線碰撞,無聲而激烈。

幾秒鐘令人極度難熬的沉默後,施耐德教授放在膝蓋上的手猛地攥緊,指節發出輕微的爆響,終於從喉間擠出一句乾澀嘶啞的低語,如同生鏽齒輪的摩擦:“是……我的……失職……。”每一個字都重逾千斤。他身後的專員更加深地垂下頭。

“女媧家,”朱伯元的憤怒並未因此消退,聲音反而拔高了一線,“觸角深植於本土與非洲,我們非全知之眼!非全能之手!歐洲戰場,從來是你們執行部的主場!”他幾乎是在咆哮,那是一種將背後交付的同伴卻換來慘重損失的痛心與暴怒,“你們的無所作為,就是讓無數同胞如同待宰羔羊!”

圓桌旁,須發皆白、身著深紫綢緞唐裝的李家主李秋白,一直閉目聽著這激烈的指控。此刻,他猛地睜開眼,眼中是深不見底的痛楚和不可置信的震驚。“勞倫斯…阿爾卑斯山裡的勞倫斯家?”他的聲音蒼老、沙啞,帶著一絲破敗的顫音,“那是最早與我們東方混血種達成合作應協議的歐洲家族之一。家主勞倫斯騎士……是位真正的戰士,他……他們……”李秋白後麵的話被沉重的歎息咽了回去,化為唇邊一抹苦澀的皺紋。

會議室內的死寂幾乎凝固。每一個參與毀滅的地點背後,都是無數生命的湮滅、家族的傳承斷絕。

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被一聲極其微弱、近乎氣音的通告打破。聲音來自朱伯元耳廓中植入的微型通信器。他眉峰幾不可察地挑動了一下,隨即抬手,指尖在手腕佩戴的戰術腕表上迅速劃過一道指令。

僅僅幾分鐘後,會議室沉重精密的雙開合金門無聲地向兩側滑開。

一名年輕女子在兩名穿著筆挺黑色風衣的“禦林軍”押送下走了進來。她那身原本或許精致乾練的行頭——深色獵裝外套和長褲——此刻浸滿汙漬,被塵土泥濘徹底覆蓋,布滿了破口和撕裂的痕跡,如同從地獄中爬出的敗軍殘卒。

她那頭曾如熔融黃金般耀眼的長發,如今被血塊、汙泥和雨水黏結成一綹綹灰暗肮臟的條狀。

慘白到失去血色的麵龐上,隻有那雙眼眸還在燃燒——並非黃金瞳那種血脈力量象征的光焰,而是純粹的火焰,由無邊絕望、刻骨仇恨和孤注一擲所點燃的複仇之火。它亮得駭人,又冷得刺骨。她身上的血氣和一路奔逃帶來的狼藉氣息,猛地刺破了會議室原本凝結的空氣。

路明非的嬸嬸低低驚呼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身旁胖墩堂弟的眼睛。

喬薇妮急忙握住了嬸嬸的肩頭,低聲安慰著什麼。路麟城隻是不動聲色地將身體往前傾了一點,平靜地看著那個搖搖欲墜卻倔強挺立的身影。

隻有昂熱的眼角餘光,瞥見了女孩破外套下擺處一個幾乎被塵土遮蓋的刺繡徽記角落——交叉的雙劍與咆哮的雄獅頭剪影。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彈動了一下,仿佛敲擊在一口古老的喪鐘上。

兩名禦林軍士兵對在場諸人無聲敬禮,然後迅速退開,身影消失在門外。

朱伯元快步迎了上去,目光銳利如刀,瞬間穿透了對方汙濁狼狽的表象,鎖定了那雙燃燒的眼眸深處。

他認出了那個殘存的徽記,確認了她的身份與血統狀態。他遞過去一方潔白的溫濕毛巾,動作帶著一種並非客套、而是源於古老貴族對落難者本能尊重的禮貌:“艾瑞斯·勞倫斯小姐?”聲音放得很低。

毛巾遞到麵前,艾瑞斯微微滯了一下。那純粹的善意和禮貌,幾乎瞬間就瓦解了她強行構築的精神堤壩。

淚水毫無預兆地湧了出來,衝開臉上的泥灰,劃出兩道肮臟的痕跡。

她沒有去接毛巾,隻是顫抖地從自己懷裡最內層,摸出一份同樣沾滿汙跡、但紙張邊緣異常平整、顯示出其寶貴性的文件。

“尊貴的閣下,”她的聲音嘶啞破碎,每一個音節都像裹著血渣和玻璃碎片,“我是艾瑞斯·勞倫斯……勞倫斯家族……最後的血脈……”淚水奔湧得更凶,但她強行撐著不讓聲音崩潰,“以此……為契約!”她將那份飽含家族無上心血的財產清單契約書,高高舉起,呈向主位。契約書邊緣的汙漬被精心擦拭過,顯出它曾經的華貴與如今的狼狽。

“阿爾卑斯之血猶溫,英靈屈辱未雪!艾瑞斯·勞倫斯今朝此身渺小卑微,然傾全族綿延千年之血脈遺澤!獻上所有財富為禮!獻上吾身血肉為牲!獻上刻骨之仇為憑!”她的聲音不再嘶啞,反而像被無形的力量重新注入了冰冷的鐵質,清冽、冰冷,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敲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神經。

“所求者唯此,”艾瑞斯·勞倫斯的目光越過了遞上毛巾的朱伯元,直直刺向主位上那個閉目養神的蒼白青年——“高天之上的皇帝!請您以滅族之血為墨!以複仇之刃為筆!為吾族所有含恨之魂靈……寫下公正之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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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被她字字泣血的誓言壓得更低。

“艾瑞斯·勞倫斯,”她環顧左右,一字一句地報上自己的全名,“……懇求覲見!”

突然,艾瑞斯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念頭狠狠地攫住了!她眼中那毀滅般的火焰猛地一跳!

僅存的…唯有這個了!

她猛地抬手!手指如同絕望的鷹爪,刺啦一聲,狠狠扯開了自己那件早已殘破不堪的灰色粗呢外套前襟!紐扣崩飛!動作粗暴得沒有一絲猶豫,仿佛撕開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某種阻礙她付出一切的封印!她的指尖再次探向裡層單薄的白色襯衣!

會場一片窒息般的死寂!所有人猝不及防!

嗡!空氣發出細微的顫鳴!一道玄色身影帶著風壓瞬間出現在艾瑞斯麵前!是朱伯元!他幾乎是瞬移而至!沒有任何多餘動作,他果斷地甩下自己身上那件標誌性的風衣,披在了艾瑞斯肩上!寬大的袍子帶著餘溫,瞬間將她幾乎裸露的身體包裹嚴實。

艾瑞斯抬起頭,那雙燃燒的黃金瞳第一次出現了驚愕和茫然,被粗暴中斷的動作僵在那裡。

“夠了,艾瑞斯小姐!”朱伯元的聲音壓抑著風暴般的怒意和深切的痛惜,“這不是奴隸市場!你要呈上的代價,絕非你自身!”

幾乎同時。

“挪開你們的眼睛。”

一道平靜到極致、卻又帶著金屬摩擦般冰冷質感的聲音響起。

路明非的聲音。

不高,卻像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權柄,瞬間在巨大的會議室裡擴散開。

每一個在目光下意識聚焦於艾瑞斯那一刹那動作的人,都像被無形的鞭子抽了一下,後背發涼,視線不由自主地垂落或移開。

路穀城立刻側身遮擋住喬薇妮的視線,路麟城也下意識地將身體完全擋在了嬸嬸和堂弟麵前。

昂熱收回了探詢的目光,幾位老教授垂下了眼瞼。

主位上,路明非睜開了眼睛。那雙瞳仁依舊是純黑色,但此刻,裡麵翻湧的並非之前融合權柄帶來的疲憊,而是某種深沉到令人窒息、如同暴風雨前極度壓抑的黑色海潮。

同時,一個清晰卻不大的聲音再再次從主座傳來,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安撫力量,如同一道平靜而浩瀚的精神屏障,無聲無息地覆蓋下來,瞬間撫平了艾瑞斯幾近崩潰的精神邊緣:“勞倫斯家的忠誠女兒,我看到了,我聽到了。”

艾瑞斯·勞倫斯在朱伯元風衣的包裹下,停止了動作,她的手頓住了,隨即,從風衣內層、緊貼著肌膚的隱秘位置,緩緩抽出一個東西。一個極其普通、黑色塑料外殼、沾著油汙和一點深褐色乾涸血跡的微型u盤。她那死死抓著u盤的手指關節發白,微微顫抖著遞向朱伯元,聲音乾枯嘶啞:“全……是證據……龍族……的暴行……都在裡麵……”

朱伯元立刻接過u盤,手指一彈,手腕腕表側麵彈出一個微型插槽。他直接將u盤插入。指令飛閃。北牆的巨大屏幕畫麵瞬間切換。

滋滋——

劣質攝像頭的雪花噪音,混合著驚恐模糊的嘶吼、金屬交擊的銳響、震耳欲聾的爆炸轟鳴,驟然撕裂了會議室的死寂!畫麵先是劇烈地搖晃、旋轉,背景是冰冷的青石長廊和大理石柱,一片血腥混亂——

長矛般的骨質尾椎帶著死亡的尖嘯刺穿鋼鐵鎧甲和肉體!冰冷的龍鱗在昏暗火光和武器爆炸的閃光中折射出非人的光澤!穿著現代化作戰服、手持自動武器的混血種戰士被可怖的利爪輕易撕裂!殘肢斷臂伴隨著濃稠的深色液體四處潑濺!最後畫麵在絕望的傾斜中定住,定格在破碎大廳門口。一個穿著沉重中世紀板甲、胸口印著巨大凹陷的身影跪在地上。背景是更多撲倒在地、身著不同時代衣物的屍體。鏡頭上移,穿透敞開的門外視角,隱約可見一名身著華麗古袍、長袖翻飛的身影懸浮在半空儘管畫麵邊緣隻捕捉到袍角),指揮著密密麻麻的非人生物如潮水般湧入。整個畫麵都籠罩在一層猩紅色的、類似紅外視角的詭異濾鏡之下——那是勞倫斯家族堡壘自身的古老防禦陣列在瀕死前記錄的“真實視野”,混血種血脈在這些龍類麵前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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