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餘暉剛漫過歡樂頌小區的窗台，曲筱綃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衝回22樓，指尖還沒碰到2202的門鈴，門就“哢噠”一聲開了。邱瑩瑩探著腦袋，對著她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嘴角撇得能掛油壺。
“你除了這個，還會說人話嗎？”曲筱綃斜睨著她，挑了挑眉梢，剛下班的疲憊被這孩子氣的挑釁掃去大半。
邱瑩瑩的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突然梗著脖子嚷嚷道“這個胸一看就是假的，墊了多少層啊？”
曲筱綃聞言，故意挺了挺胸，笑得狡黠，說道“如假包換，爹媽有錢，從小營養好，就這麼給力。哼！”尾音帶著幾分得意的小傲嬌，聽得邱瑩瑩氣鼓鼓地瞪著眼。
“你不知廉恥，你個壞女人。”邱瑩瑩的臉漲得通紅，話裡卻沒多少真火氣。
“行了行了行了。”樊勝美從屋裡走出來，伸手拉住還想爭執的邱瑩瑩，轉向曲筱綃，說道“你彆逗小邱了行嗎？什麼事啊？”
曲筱綃的目光在2202屋裡掃了一圈，揚著嗓子喊道“關關在嗎？關關小寶貝。”
樊勝美笑著擺手，說道“哎呀，彆肉麻了。關關發信息說，今天會晚點回來，要練肚皮舞呢，老師說她動作不規範。所以啊，你還是趁早找安迪學拳擊去吧。”
“要不怎麼說小美姐姐你聰明呢，我還沒說你就全知道了。”曲筱綃拍了下手，隨即又垮下臉，說道“但找誰學都不能找安迪啊。她那記憶力，我這記憶力，這不找虐嗎？她肯定隻教一遍，我要是學不會，她一準在心裡罵我蠢蛋。”
話音剛落，邱瑩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之前的彆扭仿佛瞬間煙消雲散。
曲筱綃眼疾手快，一把拉過邱瑩瑩，胳膊順勢勾住她的脖子，力道帶著點不容拒絕的親昵，說道“這就對了嘛，為了個蠢男人不理我，你是不是傻。走，去我家找肚皮舞視頻，一起學。走啊走啊。”
邱瑩瑩被她拽得一個踉蹌，嘴上卻不饒人，說道“我就是看你家電視大，才跟你去的。像你這樣，我才對你沒什麼感覺呢。”話雖如此，腳步卻誠實地跟著曲筱綃往隔壁走。
樊勝美看著兩人鬨哄哄的背影，笑著搖搖頭，說道“我去叫安迪和儘歡，一起玩。”
“讓她們隻許看，不許插嘴啊！”曲筱綃回頭喊了一嗓子，已經把邱瑩瑩拉進了屋。
樊勝美沒理會她的“霸道條款”，轉身敲響了安迪家的門。不一會兒，她就帶著安迪和徐儘歡過來了。一進門，就見曲筱綃正對著大屏幕調肚皮舞視頻，客廳裡的炫彩燈光被她擰開，紅的、藍的光打在牆上，倒有了幾分舞廳的熱鬨勁兒。
視頻一播放，邱瑩瑩就跟著音樂瞎晃胳膊扭腰，活像隻剛學會走路的小鴨子，曲筱綃也好不到哪兒去，肢體僵硬地比劃著，兩人湊在一起，活脫脫“群魔亂舞”。樊勝美倒是放得開，一個優雅的轉圈，腰肢柔軟地扭動，自帶風情。徐儘歡從小練舞，節奏感極好，跟著視頻裡的動作舒展肢體，胯部輕輕一擺，眼神流轉間滿是魅惑，竟是跳得最像樣的一個。安迪則抱著胳膊坐在一旁，看著大家笑得前仰後合，眼裡滿是溫柔。
另一邊，關雎爾剛結束肚皮舞課。老師那句“動作太拘謹，缺了點女人味”像根小刺紮在她心裡。她沒直接回家，而是拐去了商場——摘下戴了多年的框架眼鏡，換上隱形眼鏡的瞬間，世界清晰得讓她有些恍惚；找發型師燙了微卷的長發，發梢輕輕拂過肩頭；又挑了件黑色帶蕾絲的連衣裙，襯得皮膚愈發白皙。站在鏡子前，她幾乎認不出自己，深吸一口氣，才鼓起勇氣往歡樂頌走。
剛到22樓，就聽到曲筱綃家傳來的笑聲和音樂聲。關雎爾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
“咚”的一聲輕響，屋裡的音樂戛然而止。正在跳舞的眾人齊刷刷轉頭，目光全落在她身上，瞬間沒了聲音。邱瑩瑩張著嘴，曲筱綃舉著的手僵在半空，連一向淡定的安迪都微微睜大了眼。
關雎爾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剛剛鼓起的勇氣瞬間泄了大半，低下頭小聲說道“好吧，我就知道很難看，我回去換衣服。”說著就要轉身。
“關關！”邱瑩瑩最先反應過來，幾步衝過去拉住她，眼睛亮晶晶的，說道“你這樣好美啊！我都認不出來了！我要是男的，肯定娶你！真的超美的！”
曲筱綃也走過來，推開邱瑩瑩，對著關雎爾豎起兩個大拇指，誇讚道“關關，衝破牢籠，這造型，給你兩個讚！”
樊勝美繞著她轉了一圈，嘖嘖稱奇，說道“關關，你這頭發做的得小兩千吧？哇，這皮膚真好。你知道嗎，你這身打扮特彆像張曼玉，就是那種清冷又嫵媚的感覺。”
“可我好不習慣啊。”關雎爾下意識地抬手想推眼鏡，卻摸了個空，說道“沒眼鏡了，總覺得少點什麼。”
樊勝美按住她的手，說道“這樣挺好的，多好看啊！”“以後不許戴眼鏡了，就這麼著。”
徐儘歡也笑著點頭，說道“關關，恭喜你邁出這勇敢的一步，特彆棒。”
安迪看著她，認真地說道“關關，你要正視你的美，還要懂得散發你的美。哎，你們不覺得，她這樣很適合跳肚皮舞嗎？”
曲筱綃立刻附和道“沒錯！你現在才有跳舞的樣子，比戴眼鏡時女人味多了。來，用你的女人味把我們都迷倒在秋波裡！”說著，還衝她眨了眨眼。
音樂再次響起，這次節奏更輕快了。邱瑩瑩拉著關雎爾往中間站，起初關雎爾還有些僵硬，可看著大家笑著鼓勵的眼神，她漸漸放鬆下來——跟著音樂扭動腰肢，抬手時發絲滑落肩頭，隱形眼鏡後的眼睛亮閃閃的，帶著一絲以前從未有過的靈動。
燈光在眾人臉上流轉，笑聲混著音樂飄出窗外。關雎爾看著鏡子裡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自己，突然笑了。原來摘掉束縛，放開自己，是這樣輕鬆又快活的事。她跟著節奏輕輕晃動，裙擺旋出好看的弧度，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小心翼翼的乖乖女，隻是22樓裡，和姐妹們一起笑著、跳著的關雎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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