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陽光帶著恰到好處的暖意,透過譚家莊園茂密的梧桐樹葉,在青石板路上灑下斑駁的光影。空氣裡浮動著草木的清香,偶爾有幾聲清脆的鳥鳴劃破寧靜,襯得這座宅子愈發清幽雅致。
劉媽正係著圍裙在廚房和餐廳間穿梭,她是譚家多年的老人,手腳麻利得很。不鏽鋼的鍋鏟在炒鍋裡翻動,發出“嘩啦”的聲響,紅燒肉的濃油赤醬香混著清蒸鱸魚的鮮氣,順著半開的廚房門漫出來,在客廳裡繞了個圈,又飄向院子裡。她時不時探頭看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半,嘴裡念叨著“該差不多了,徐小姐他們說這個點到,估摸著路上不堵。”說著,又轉身往砂鍋添了把枸杞,小火煨著的菌菇湯咕嘟冒泡,泛起細密的熱氣。
果然,沒過幾分鐘,院門外就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兩道車燈穿過雕花的鐵藝大門,穩穩地停在庭院裡。先是徐儘歡推開車門下來,她穿著件米白色的針織開衫,笑著衝迎出來的譚宗明揮手,說道“宗明哥,我們沒遲到吧?”
緊隨其後的江尋,語氣帶著笑意,說道“路上遇到點小堵車,比預計晚了十分鐘。”他今天穿了件淺灰色休閒西裝,袖口挽起露出半截手腕,倒比平日裡在單位多了幾分鬆弛。
另一輛車裡,安迪正低頭給徐瑾年整理被風吹亂的衣領,她穿著簡潔的黑色風衣,利落的短發打理整齊,抬頭看見譚宗明,嘴角彎了彎,說道“老譚。”
徐瑾年笑著說道“宗明。”
譚宗明穿著舒適的家居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快進來吧,外麵風有點涼。”他引著四人往客廳走,茶幾上已經擺好了茶具,旁邊放著一碟剛剝好的鬆子。
幾人剛在沙發上坐下,徐儘歡就看到客廳多了一幅畫,問道“宗明哥,你這幅山水畫看著真大氣。”
譚宗明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牆上,點頭道“朋友送的,說是個老物件。”
江尋端起譚宗明遞來的茶喝了一口,問起近況,說道“聽嫂子說,最近你公司挺忙的?”
徐瑾年接話,說道“可不是,安迪回到家有時候還加班呢。”
譚宗明“景行,這可不能怪我啊,安迪作為公司的cfo,她得全權負責公司的事務。”
安迪“哪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話題從工作聊到最近的新電影,又說到哪家餐廳的新菜式,氣氛輕鬆得很。
正說著,劉媽從餐廳走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點麵粉,笑著說道“先生,可以開飯啦。”
餐廳裡的長木桌已經擺得滿滿當當,中間是一盤熱氣騰騰的紅燒肉,油亮的肉塊堆得像座小山,旁邊是清蒸鱸魚,魚身上鋪著翠綠的蔥絲,澆了滾燙的熱油,還在滋滋作響。涼拌木耳清爽解膩,清炒時蔬帶著脆嫩的綠意,最後端上來的砂鍋菌菇湯放在桌中央,掀開蓋子的瞬間,鮮得人舌尖發麻。
五人圍著桌子坐下,譚宗明說道“來,吃吧,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不用客氣。劉媽做的這紅燒肉,你們可得多吃點,她的手藝,外麵酒店可仿不來。”
徐儘歡咬了一口肉,軟糯的口感在嘴裡化開,甜鹹剛好,立馬眼睛一亮,說道“劉媽的手藝確實很好吃。”
劉媽在旁邊聽了,笑得眼角堆起皺紋,說道“儘歡小姐就會誇人,愛吃就多吃點。”
江尋給徐儘歡盛了碗湯,輕聲說道“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轉頭又問譚宗明“下周的慈善晚宴你去嗎?我和儘歡收到了邀請函。”
譚宗明點頭,說道“主要是宋家牽頭舉辦的,必須得去。”
安迪抬頭說道“那到時候我就不去了,你知道的,我對這種一向不喜歡。”
譚宗明“不去就不去吧。”
徐瑾年把剝好的蝦放進安迪碗裡,補充道“聽說這次晚宴有個拍賣環節,有幅徐悲鴻的畫,宗明不是一直想收藏他的作品?”
譚宗明笑了笑,說道“確實有點興趣,到時候看看情況。”
飯桌上的話題像藤蔓一樣蔓延開,從晚宴聊到藝術的教育,又說到最近流行的露營風潮,徐儘歡說她和江尋上周去了城郊的營地,晚上看星星特彆清楚。
安迪聽了也有些心動,說道“等忙完這陣子,我們也去試試。”
陽光透過餐廳的落地窗照進來,在每個人的肩頭鍍上一層暖金色,碗筷碰撞的清脆聲響,夾雜著偶爾的笑聲,像一首溫和的曲子,慢慢流淌過這個愜意的午後。
一頓飯吃了近兩個小時,直到桌上的菜漸漸見了底,幾人才放下筷子。劉媽過來收拾碗筷。
譚宗明說道“去花園坐坐吧,我讓劉媽泡壺茶過去。”
花園在宅子的東側,鋪著青石板的小路蜿蜒穿過一片月季花叢,粉的、紅的、黃的花瓣上還掛著早上的露水,被陽光照得亮晶晶的。儘頭有個原木搭建的涼亭,裡麵放著一套藤編的桌椅,旁邊的石桌上擺著個青瓷茶盤。
劉媽很快端著茶具過來,紫砂壺裡的龍井已經泡好,倒在小巧的白瓷杯裡,茶湯清澈,帶著淡淡的蘭花香。
譚宗明給每人倒了一杯,說道“這茶是前幾天一個老茶農送的明前龍井,你們嘗嘗。”
徐儘歡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在舌尖散開,帶著點微澀的回甘,她舒服地靠在藤椅上,說道“還是宗明哥這裡舒服,比市區清淨多了。”
江尋坐在她旁邊,伸手拂去落在她發間的一片花瓣,說道“喜歡的話,下次我們再來。”
譚宗明“想來就來。”
徐儘歡“算了,我可不願意跟老公分開。”
江尋和譚宗明對視一眼,看著徐儘歡這麼孩子氣,笑了。
安迪看著不遠處草坪上啄食的幾隻鴿子,輕聲說道“這裡的環境確實好。”
徐瑾年笑著接話“主要是宗明會享受,你看這花園打理得多好,比公園還精致。”
譚宗明擺擺手,說道“也就是隨便弄弄,平時忙,也沒時間管,都是請人來打理的。”
五個人圍坐在亭子裡,茶水喝了一壺又一壺,話題從工作聊到旅行,從童年糗事說到對明年的計劃。陽光漸漸西斜,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們臉上,暖融融的,像一層薄紗。遠處的飛鳥掠過樹梢,留下幾聲清脆的啼鳴。
沒有人看時間,也沒有人急著離開。在這片被陽光和綠意包裹的園子裡,周六的午後仿佛被無限拉長,慢得像亭子裡嫋嫋升起的茶煙,溫柔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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