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曲筱綃辦公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指尖點著桌麵，語速飛快地給秘書布置任務，“下午三點的視頻會議資料再核對一遍，尤其是合作方的報價明細，彆讓那幫老狐狸鑽了空子。還有，上次讓你查的那個競品公司的產品情況，下班前必須給我結果，聽見沒？”
秘書剛點頭應下，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一個年輕員工抱著個半人高的紙箱，吭哧吭哧地擠進來，額頭上還掛著細汗，說道“曲總，您的快遞。”
曲筱綃挑眉，往後靠在真皮座椅裡，交疊起雙腿，說道“我的？我最近沒買東西啊。”她上下打量著那個被膠帶纏得嚴嚴實實的箱子，棱角處還印著某知名書店的ogo。
員工“我也不清楚，這箱子沉得很，估計裝了不少東西。”
曲筱綃揮揮手，說道“放那兒吧，沒你事了。”
員工把箱子放在辦公桌旁的空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等員工退出去，她盯著箱子看了幾秒，忽然來了興致。手頭的工作剛告一段落，她抓起筆筒裡的剪刀，蹲下身“刺啦”一聲劃開膠帶，掀開箱蓋的瞬間，眼睛倏地睜大了——滿滿一箱子書，從管理學原理到經濟學導論，從市場營銷案例到財務報表分析，甚至還有幾本厚厚的英語詞彙書，全是考ba的相關教材。
“我去，這是把圖書館搬來了？”她拿起最上麵一本《戰略管理》，掂量著厚度，忍不住嘟囔，“這都是給我的？也太誇張了吧。”正說著，她忽然想起前幾天跟趙啟平提過要考ba的事，當時他還笑著說“拭目以待”，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曲筱綃趕緊摸出手機，點開和趙啟平的對話框，劈裡啪啦打字“唐長老，書我收到了，滿滿一大箱子，都是你送的？”
ba嗎，我當然有義務監督你了。”
她對著箱子拍了張照片發過去，鏡頭裡，各色封麵的書堆得老高，幾乎齊了辦公桌的高度。
沒過多久，趙啟平回了條語音，背景裡似乎還有醫院走廊的腳步聲，他的聲音帶著笑意，調侃道“最萌身高差啊，加油。等你讀過的書比你還高的時候，大概就能有點文化了。”
曲筱綃對著手機翻了個白眼，手指飛快地敲“滾，喪心病狂的！”嘴上罵著，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她把箱子蓋好，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填得暖暖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曲筱綃拎著箱子的把手往外拖，那沉甸甸的分量差點讓她一個趔趄。她咬著牙把箱子挪進電梯，到了22樓，剛出電梯就扯著嗓子喊道“邱瑩瑩，快來幫幫我呀，實在是累死我了！”
邱瑩瑩趿著拖鞋從屋裡跑出來，看到那個巨大的箱子，一臉疑惑的問道“這都是什麼鬼東西啊？”
“書！”曲筱綃鬆開手，往牆上靠了靠，揉著發酸的胳膊，說道“逆了天了吧，我曲筱綃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書紮堆兒。”
邱瑩瑩蹲下去扒拉著箱蓋，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有病啊？買這麼多書乾嘛？想轉行當教授啊？”
曲筱綃揚起下巴，語氣裡藏不住得意，說道“才不是我買的，是我們家趙醫生給我寄的。他知道我要讀ba，恨不得把整個書店都打包快遞過來，生怕我不夠學似的。”
“像你這種人，臨時抱佛腳充文化人，照樣配不上他。也就趙醫生脾氣好，換了彆人早被你氣跑了。”邱瑩瑩嘴上不饒人，身體卻很誠實地抱起箱子往曲筱綃屋裡送，
“那人家就喜歡我，氣死你。”曲筱綃跟在後麵，衝她做了個鬼臉。
邱瑩瑩把箱子放在客廳中央，轉身看著她，說道“你可真奇怪，趙醫生明明之前那麼嫌棄你，怎麼還回頭找你？你到底使了什麼陰招啊？快教教我。”
曲筱綃挑眉，忽然湊近她，說道“想追回應勤啊？”
邱瑩瑩的臉一下子紅了，小聲“嗯”了一聲，眼裡滿是期待。
“死心吧。”曲筱綃收起玩笑的神色，靠在門框上，說道“老實告訴你，這種男的不靠譜。你與其整天琢磨怎麼抓回他的心，不如多賣幾包咖啡實在。行了，搞定，謝了啊，拜拜！”說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邱瑩瑩愣在原地，眼圈慢慢紅了。這時電梯“叮”地一聲打開，關雎爾抱著筆記本電腦走出來，看到她站在曲筱綃門口發呆，趕緊走過去問道“瑩瑩，你怎麼站在這兒啊？”
邱瑩瑩的聲音帶著哭腔，問道“關關，我是不是特彆不招人喜歡？”
關雎爾歎了口氣，伸手攬住她的肩膀，說道“怎麼了？又是小曲氣你了？”
邱瑩瑩點點頭，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說道“她那麼囂張，那麼不學無術，為什麼能找到趙醫生那樣的？我隻不過受了一次騙，應勤就不要我了，難道我真的那麼差勁嗎？”
關雎爾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輕聲安慰道“怎麼會呢。應勤不要你是他沒福氣，我們瑩瑩這麼善良，總會有人懂得珍惜的。走，進屋說，外麵冷。”
邱瑩瑩吸了吸鼻子，任由關雎爾牽著她往屋裡走，心裡卻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為什麼幸福對有些人來說那麼容易，對自己卻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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