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環顧四周,見無人應答,重新將竹條拿起:“既然沒有,那我們就繼續……”
她刻意放慢語速,用獸人們熟悉的東西作比喻,將複雜的降水原理娓娓道來。講到關鍵處時,還會用竹條輕點圖紙,等到全部講完,她的喉嚨已經乾得冒煙。
“……以上就是降雨的原理和方法。”雲珩放下竹條,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大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宿主,你怎麼懂這麼多?!】係統的電子音都劈叉了。
「你綁定前沒看我的資料?」雲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看了啊!】係統調出資料,【公司996社畜,日常加班出差,總喊著要退休……】
係統的念詞讓雲珩仿佛看到堆積如山的代碼和報表,趕緊打斷,「我上班的公司全稱是“xx氣象科技公司”,而我主要負責ai天氣預報模型研發。」
她揉了揉太陽穴,「我大學專業就是大氣科學與技術,如果連這個都不懂,四年白學了。」
場下的獸人們表情精彩得能開染坊。
老狐狸的胡須抖個不停,白芷的臉唰白,林月歌掩唇輕歎,就連向來穩重的阿爹和阿娘都瞪大了眼睛。
誰能想到這個公認的“廢物少主”,竟能說出這麼一大套令人信服的理論?
而且經她這麼一說,降雨……似乎沒那麼難。
沈燼和蕭雪衣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作為不常駐部落的獸夫,他們對雲珩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在侍寢夜非要摸獅鷲毛發的古怪雌主,以及非要給一個大夫塞硬得像石頭的肉乾,問他吃了是否能包治百病。
常駐部落的三位獸夫同樣震驚不已。
折玉手中的茶盞傾斜,茶水浸濕了衣袖都渾然不覺;塗明疏藏在袖中的手指無意識地發顫;謝長離更是直接從陰影中顯形——那雙眼睛瞪得溜圓,活像見了鬼似的。
她什麼時候懂得這些了?
尤其是謝長離,隻要無事便隱在影子裡跟著,雲珩有幾斤幾兩,他再清楚不過。
那雙手明明隻會搗亂,哪裡懂得這些?
“你什麼……”他剛開口,就被林月歌的蛇獸夫打斷。
“雲少主。”方澤宇的金瞳閃爍著懷疑,“你如何證明這些不是胡謅?“
雲珩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她扶著告示板,指尖因用力而發白:“我掰開揉碎講了這麼久,你竟還懷疑?“
“那些速度、水汽也就罷了,”另一個豹族獸夫指著圖紙,粗壯的手指戳在化學方程式上,“這些鬼畫符又是什麼?”
雲珩狠狠掐了把人中。
“這麼通俗易懂,竟然還不明白?你們真是我帶過最差的一……一群。”
她硬生生地把那個“屆”字咽了回去。
夜明珠的光暈在她眼前晃動,雲珩揉了揉腫脹的太陽穴,她此刻終於理解為何現代那些輔導作業的家長會氣到住院。
雲珩深吸一口氣,又指著圖上的化學方程式,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疲憊。
“這些是我用來畫圖的提示,你們知道了沒用。三十六張啊,不提示,怎麼畫得連貫?”
雖然雲珩的解釋合情合理,但鑒於她平日的荒唐行徑,獸人們仍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