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過山穀的薄霧,在兩人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塗明疏歪著頭,銀色的發絲垂落肩頭,他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
“雌主~你要去天靈聖殿嗎?”
雲珩深吸一口氣:“去!既然答應陪你一天……”
她忽然抬起右手,“我命令——今日我與塗明疏要過二人世界,明日黎明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擾!”
每月四次的血契次數刷新了,不用白不用。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空氣中泛起無形的波紋,落入四道不同的方位,仿佛有無形的鎖鏈將這道命令鐫刻進天地法則。
塗明疏瞳孔驟縮,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原本含笑的唇角凝固了,琥珀金的獸瞳微微顫動,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物。
雲珩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發什麼呆?”
她故意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小腿,“背我走啊,早去早回。”
手腕突然被攥住。
塗明疏的掌心滾燙,帶著細微的顫抖將她的手拉到下頜處。
他撒嬌般的用臉頰反複磨蹭她的腕骨,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跳動的脈搏。
“雌主……”他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對我真好~”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手腕最敏感的位置,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雲珩見他這樣,迅速調出係統界麵——
【黑化值:105】
還好還好,沒飆升。
“現在相信我不是騙你的了?”他抬起眼,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也不算。”雲珩趁機抽回手,輕鬆地拍拍他的肩,“走吧。”
塗明疏突然捂住心口,銀發垂落遮住半張臉:“真叫人傷心啊~”尾音拖得九曲十八彎,“我這般掏心掏肺,雌主竟不信我的真心~”
掏她的心,挖她的肺是吧?
雲珩定了定神,朝他挑眉:“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下,方才誰給我下藥來著?”
“這都要怪雌主~”他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既然不知道我來自哪裡,就早該問清……”指尖卷起她一縷短發把玩,“害我白高興一場。”
雲珩扯了扯嘴角。
高興到想殺了她是吧?
雲珩還未回神,便覺腰間一緊,整個人突然騰空而起。
塗明疏的手臂穩穩托住她的膝彎,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她本能地攥緊了他的衣襟。
“背著不好。”他低頭看她,那隻被碎發遮住的纏著灰布的眼睛若隱若現,“若是遇到危險……我看不到你。”
危險?
最大的危險就是你吧!
雲珩在心底翻了個白眼,手臂卻誠實地環上他的脖頸,死死摟住。
誰知道這神經病會不會突然鬆手?
要摔也得拉他墊背!
“雌主……”塗明疏被她勒得喉結滾動,發出一聲悶哼,“我快喘不過氣了~”
“能說話就說明還能喘氣。”雲珩沒好氣地回懟,溫熱的氣息無意間噴灑在他的頸側,“快走。你既然要我陪,彆把今天的時間都浪費在天靈聖殿上。”
女孩兒呼出的熱氣正絲絲縷縷地滲入他的衣領,塗明疏的瞳孔微微一縮,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
那溫熱的氣息像是羽毛輕掃,癢意從皮膚一路鑽入心底,讓他手臂的肌肉不自覺地繃緊。
……奇怪的感覺。
雲珩卻敏銳地察覺到他手臂鬆了鬆,以為他又要作妖,立刻摟得更緊,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
這小毒物果然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