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決根本問題,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危險也會如影隨形。到那時,誰來保護青青?”
她端起茶盞,茶湯映著月光:“每日提心吊膽地活著,還是現在花些時間,換來後半生的安寧。”
“阿嬸,這筆賬,青青不懂,您難道也算不清嗎?”
院中一片寂靜。
阿娘和族長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幾天前在祭祀台偏殿,他們還以為女兒那番言論隻是巧合。可現在這番話分明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謀略。
珩兒……什麼時候學的這些?
折玉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頓,銀色的睫毛輕顫:“許久不見,雌主……竟變了這麼多。”
他暗忖,再像從前那樣敷衍,怕是不行了。
雲珩輕笑一聲,指尖輕輕敲擊桌麵:“每個獸人都有多麵性。你覺得詫異,不過是因為從未真正了解過我。”
她抬眼掃過眾人,說出的話平等地暗諷每個人,“不用心,自然隻能看到表麵。”
“珩兒!”阿娘厲聲喝止。
“知道了阿娘。”雲珩乖巧應聲,卻在對上折玉視線時挑了挑眉。
折玉放下茶盞,聲音如清泉般溫潤:“雌主說得……不無道理。祭司事務繁雜,難免疏忽了雌主,惹得雌主心生怨懟也是自然。”
“折玉!”阿娘皺眉,“你彆太慣著她,這般無法無天還得了?”
折玉唇角微揚:“隨心而為,未必是壞事。她這般……很好。”
花宴把玩著白玉笛,突然插話:“是按你的心意,還是讓少主自己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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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她轉向兔阿嬸,聲音恢複了先前的柔和:“阿嬸,您考慮得如何了?是帶著青青繼續逃亡,還是……”
她指了指一大圈子人,“讓我們幫你徹底解決麻煩?”
兔阿嬸顫抖的手撫上女兒的小手,終於崩潰地哭出聲來。
兔青青不明所以,卻本能地鑽進母親懷裡。
雲珩眸光一暗,卻沒有開口說什麼。
院中一時隻剩下壓抑的抽泣聲,和晚風吹過樹葉的沙沙響。
片刻的沉默後,兔阿嬸終於緩緩開口。
“我們……來自月隱森林最東邊的月茸部落。”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目光失焦地望著搖曳的燭火,一雙灰褐耳朵垂著。
“不像有狐部落這樣強盛,但日子過得和睦,算得上一片桃源。”
雲珩注意到兔青青的耳朵突然豎了起來,紅寶石般的眼睛裡蒙上一層水霧。
“旱災來臨時,多虧雲族長開放月隱湖讓我們部落的族民取水,還有上個月折玉祭司的祈雨。”
兔阿嬸的聲音突然哽住,像是被什麼掐住了喉嚨。
燭火“劈啪”爆出一個燈花,映照出兔阿嬸臉上蜿蜒的淚痕。
“這場雨來得太晚了。很多族民因為沒有食物而丟掉性命。這是天災,我們怨不得。可是……”
“幾天前的月圓之夜……”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嘯月峰的狼族為了搶奪食物來襲,一夜之間,全族就剩下……”
兔阿嬸緊緊抱住女兒,淚水砸在女兒雪白的絨毛上,破碎的話語淹沒在壓抑的嗚咽中。
院中的篝火突然被夜風吹得明滅不定,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雲珩看見阿娘的手指死死攥緊了錦帕,阿爹的下頜線繃得發白。
“她阿爹……用命給我們……開了條路……”
兔阿嬸終於抬起頭,通紅的眼睛裡燃燒著刻骨的恨意,“我們躲在竹林裡好幾天,直到今天早上雲少主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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