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芷!”林月歌適時地驚呼一聲,作勢要去拉她,卻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指尖又輕輕一顫。
白芷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踉蹌著又要去抓第二根木柴。
她的動作僵硬得不自然,嘴裡卻還在不停咒罵:“裝模作樣的賤人!你以為這樣就能當上族長!”
雲珩無語:“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下任族長根本不是我,你怎麼還揪著不放?”
白芷嗤笑:“誰知道你說的真假?”
她說著,又是一根木柴朝雲珩丟去。
隻見一道綠色風刃劃過,精準地打落了白芷手中的木柴。
折玉的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白芷姑娘,請自重。”
雲珩揉了揉被燙紅的手背,目光卻若有所思地看向林月歌的方向。
這位心善的堂姐正焦急地拉著白芷,臉上寫滿了擔憂,演技堪稱完美。
擱現代,演技絕對吊打一眾流量女星。
“小妹……”林月歌麵露愧疚,“都是我的錯,不該沒看住小芷,讓她又說出這種話。”
她眼中泛著盈盈水光,看起來格外真誠。
“不礙事。”雲珩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眼底卻不見笑意,“堂姐你們繼續用膳,我去集市上狼外婆的醫館買些清涼膏。”
她轉身欲走,忽然感覺右手背一涼。
低頭看去,塗明疏不知何時已經在她燙傷處抹了一層黑乎乎的藥膏。藥膏散發著淡淡的薄荷清香,瞬間緩解了火辣的痛感。
“你不要告訴我……”雲珩挑眉,“你覺醒了預知靈賦,早就知道我會被燙傷,所以隨身備著藥?”
塗明疏眼睛微眯,指尖在她手背輕輕摩挲:“若我說是,你會如何?”
雲珩不假思索:“那就幫我預知一下,我什麼時候能有靈賦,還有……”她頓了頓,“什麼時候會死。”
塗明疏突然捏住她的臉頰:“一個獸人隻能有一種靈賦,想什麼呢?”
他語氣親昵,手上的力道也輕。
雲珩抬眸直視他:“你當我沒聽過霜鈴長老的雙靈賦傳說?”
折玉適時介入,輕柔地將塗明疏的手從雲珩臉上移開:“像霜鈴長老那樣的根骨千年難遇。”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仔細擦拭雲珩臉上殘留的藥膏痕跡,“塗明疏是毒醫,隨身帶著各種藥膏再正常不過。”
塗明疏聞言冷笑一聲:“你倒是了解得很,連我隨身帶什麼藥都一清二楚?”
他故意將沾著藥膏的手指在雲珩腕間曖昧地摩挲,“不過雌主身上的傷,還是我最清楚該怎麼治。”
謝長離不知何時已閃身到雲珩另一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將人往自己這邊帶:“毒醫?”
他的瞳孔危險地眯起,“我看是趁機占便宜的登徒子才對。”
說著用帕子將雲珩手背上的藥膏擦掉:“這藥裡摻了迷魂草,你以為我發現不了?”
塗明疏道:“是毒藥,也是解藥。謝長離,你殺人慣了,就不要把陰暗心思都放在其他人身上。”
折玉的衣袖無風自動,一道清風將兩人隔開:“二位若是想切磋,不妨另尋他處。”
他溫潤的嗓音裡帶著罕見的冷意,“雌主手上的傷需要靜養。”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
蒼敏站在一旁,眉毛幾乎要揚到發際線。
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親眼所見遠比傳聞震撼百倍。
就在一刻鐘前,她還信誓旦旦地說雲珩成家太早,可現在……
幾個平日裡或清冷孤傲、或狠厲危險的雄性,此刻竟為雲珩爭風吃醋到這種地步。
蒼敏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不理智了,她默默把“勸雲珩休夫”的念頭咽了回去,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幾個獸夫。
“夠了!”雲珩猛地抽回手,手背上的藥膏被蹭得斑駁不堪,露出下麵紅腫的燙傷。
火辣辣的痛感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她看著眼前三個劍拔弩張的男人,又好氣又好笑:“你們三個——”
話音未落,一陣灼熱的氣浪突然從背後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