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感覺到昏昏沉沉,恍然間,她發現自己竟站在一間潮濕陰冷的石室裡。
“滴答——”
“滴答——”
水滴聲在寂靜的石室裡格外清晰。
雲珩循聲望去,看見比現在年輕些許的霜鈴婆婆正站在一座冰床前,渾濁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珩兒……”霜鈴婆婆顫抖的手握著一把骨刀,“原諒外婆將焰靈封在你體內……”
冰床上躺著一個蜷縮的幼崽——那分明是年幼的自己!
小雲珩緊閉著眼睛,也不知是昏迷還是睡著。
“我不能害了其他幼崽……”霜鈴婆婆舉起骨刀,刀尖對準了幼崽的心口。
雲珩皺眉,不害了彆人,就拿自己的親外孫女獻祭嗎!
這叫什麼道理!
她想衝上去阻攔,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想大喊,喉嚨卻像被什麼堵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噗嗤——”
利刃入肉的悶響在石室裡格外刺耳。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雲珩感覺自己的心臟被生生剖開。
真實的痛感讓她雙腿發軟,跪倒在地。
“嗚……”
與此同時,冰床上的幼崽發出痛苦的嗚咽。
霜鈴婆婆拿出一個墜子,默念了什麼,隻見一團赤紅的霧氣從墜子裡湧出,順著傷口鑽入幼崽體內。
雲珩發出無聲的慘叫。
她感覺有岩漿在血管裡流淌,每一寸皮膚都在燃燒。
不遠處的冰床開始融化,騰起陣陣白煙。
就在她即將昏厥時,石門突然被推開。
年輕的緋湄長老衝了進來,卻被白木長老死死攔住。
“阿娘!”緋湄的聲音帶著哭腔,“珩兒這輩子都要承受沒有靈賦,被他人嘲諷的痛苦,您真的忍心嗎?”
霜鈴婆婆擦去眼淚,聲音卻異常冷靜:“這是神諭。若你能找到同命格的幼崽,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她頓了頓,“但你心軟,時間也來不及。緋湄,舍一人救整個靈息大陸,這個選擇,你應該明白。若神諭所說命格之人是我,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雲珩疼得視線模糊,卻還是扯出一抹冷笑。
這就是統子哥從未提及的需要激活的火靈賦真相嗎?
那冰係靈賦呢?
她體內還封印著什麼?
意識即將消散之際——
“嘩啦!”
一盆刺骨的冰水當頭澆下。
“咳咳咳!”雲珩猛地驚醒,冰冷的水順著發絲滴落。
她劇烈咳嗽著,睜開眼對上一張銀質麵具。
麵具後的眼睛漆黑如墨,不帶一絲溫度。男人穿著黑色勁裝,腰間彆著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
雲珩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鐵鏈鎖在一張刑椅上。
四周昏暗的牢房裡擺滿了各種駭人的刑具。
“老大問你話呢!”一個虎耳少年惡狠狠地踹了腳刑椅。他缺了隻耳朵,傷口猙獰地外翻著。
雲珩瞳孔驟縮。
這裡是……遊戲裡的影閣?!
她在心裡瘋狂呼喚係統,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麵具男俯下身,冰冷的金屬貼在她臉上:“你就是有狐部落的少主,嗯?”
這個聲音……謝長離?!
雲珩想要開口,卻發現和剛才一樣,說不出話。
緊接著,她聽見自己用挑釁的語氣回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勸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
“嗬。”謝長離低笑一聲,指節分明的手指轉動著一把銀色小刀。
“進了影閣的獸人……”他突然收住刀勢,刀尖直指雲珩咽喉,“從來沒有能活著出去的。”
他說完,便收起刀,轉頭對虎耳少年吩咐道:“看好她,彆讓她死了。”
“是!”少年繃直了身體,琥珀色的獸瞳一瞬不瞬地盯著雲珩,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然而在謝長離剛離開不久,異變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