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獸人們見沒熱鬨可看,三三兩兩散開了。
雲珩看著花宴氣衝衝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遇事不冷靜的狀態不太好,容易被彆人拿捏,從而故意引導到不好的結果上來。
“雌主~”
突然有人從背後壓上來,下巴擱在她肩膀上。
雲珩無語:“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塗明疏走到她麵容,然後故意湊近:“我這就是好好說話。雌主,想讓我怎麼說?”
雲珩這才注意到他右眼的繃帶鬆了,額前碎發被風吹開,露出那隻灰色的眼睛。
像陰雨天的雲層,霧蒙蒙的。
塗明疏突然貼得更近:“雌主想聽什麼話?”
這下灰眼睛完全露出來了。
雲珩好奇地問:“原來你右眼是灰色?這麼好看的眼睛乾嘛總是遮著?”
塗明疏一愣,然後手忙腳亂地捂住右眼:“你……不害怕?”
雲珩在腦子裡快速過了一遍之前看過的典籍,想起關於異色瞳獸人的記載,聳聳肩。
“我為什麼要害怕?異色瞳很漂亮。如果可以,我也想要。”
這個世界雖然有做美瞳的原料,但也沒有衛生保證,否則她定要做一做美瞳生意。
塗明疏盯著她看了半晌:“我的右眼……”
話說一半,他又恢複那副死動靜,手拿開後,黏糊糊地靠近雲珩,卻是第一次念她的名字:“雲珩,我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你了~”
雲珩心頭警鈴大震。
她趕緊調出黑化值麵板。
——【70】
雲珩:“……”
七天前剛醒那會兒,還是97,剛剛那番話能下降27?
玩呢?
等會兒。
雲珩盯著近在咫尺的臉,突然反應過來。
——所以他的灰眼睛不是天生的,而是某些“悲慘過去”。
她無語地拍拍額頭。
能不能時光倒流重來一遍?
“阿珩~”
黏膩的稱呼讓雲珩一激靈:“你怎麼這麼喊我?”
這聲“阿珩”讓她想起昏迷時不斷變換的夢境,心裡有點兒毛骨悚然的感覺。
塗明疏眨了眨眼:“阿珩說喜歡我,我若像他們一樣,不就顯不出我在你心裡很重要嗎?”
雲珩:“……我那是客套話,不是真的,懂?”
“可我當真了。”塗明疏說著突然身子一歪,整個人靠在她肩上,“醫館塌了,我受傷了,沒地方去了~阿珩帶我回家吧~”
雖然他和花宴都隻是內傷,外表看不出什麼。
雲珩還是歎了口氣:“行了行了,本來就要帶你回去。”
畢竟還要合夥開酒樓,總不能真把人扔大街上。
“不過……”
雲珩突然想起什麼,“你那些藥就這麼壓在廢墟裡,肯定會有影響。等你傷好了,得趕緊配解藥。我找人幫你收拾。”
其實是找花宴來幫忙,但看剛才那架勢,估計得使點苦肉計才行。
塗明疏滿不在乎:“收拾什麼?反正等傷好,就換個房子當醫館唄。”
雲珩猛地停住腳步:“你那些毒藥混在一起誰知道會出什麼事?這附近住了那麼多族人,我總不能放著不管。”
“這不是族長該操心的事嗎?”塗明疏歪著頭看她,“怎麼,你想當族長?”
“跟當不當族長沒關係!”雲珩眉頭緊鎖,“都是一個部落的族人,互相幫襯不是應該的嗎?要是自己人都不幫,還能指望外人?”
塗明疏低頭把玩著她的手指,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縱然是同一個部落的族民,可他們背地裡沒少說你閒話,嘲笑你,貶低你……為什麼要管他們死活?”
“阿珩,你太心軟了。這樣的心軟遲早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