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慢悠悠地踱著步子,故意把一刻鐘的路程拖成了兩刻鐘,好給塗明疏爭取時間。
“林姑娘,雲少主到了。”
林月歌微微頷首,揮手示意兔子獸人退下。
她端坐在偏殿主位,身邊隻坐著白須長老——白芷的爺爺。
待門關上後,林月歌清了清嗓子:“小妹,找你來是想問問一個時辰前的事。”
她指尖輕敲扶手,“花宴和塗明疏鬨得動靜太大,嚇哭了不少幼崽。我和白須長老得了解下緣由。”
她頓了頓,又補了句:“其他長老都在忙和狼族共同發展的事,隻有白須長老抽得出空。”
雲珩嘴角微翹。
什麼抽得出空?
怕是白芷在家沒少煽風點火,這老頭巴不得來摻和一腳。
“堂姐應該聽說了我上午的限時套圈活動吧?”雲珩突然話鋒一轉。
林月歌明顯一愣,沒想到她會提起這個。
她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笑道:“聽說了,就連我都差點兒被拉去湊數。小妹你這做生意的本事,可真是前所未有。”
白須長老猛地一拍桌子:“少在這東拉西扯!雲珩,你當老夫好糊弄?這件事和你的兩個獸夫打架有關係嗎?”
雲珩不緊不慢地撣了撣衣袖:“上午的事不說清楚,怎麼解釋下午的事?”
“我上午賺了錢,給他們分晶幣。花宴是樂師賺得多,我就少給了些。誰知他和塗明疏一比對,發現數目有差,結果就打起來了。”
說著,她恭敬地朝兩人一拜:“堂姐和長老放心,我們會把廢墟收拾乾淨。要是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我讓你走了?”白須長老氣得胡子直抖,“為幾個晶幣打到房子塌?雲珩,你當老夫是三歲幼崽?”
雲珩側身挑眉,意有所指地笑道:“獸夫爭風吃醋要什麼正經理由?這點……白須長老不是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你——!”白須長老臉色瞬間鐵青。
林月歌急忙起身打圓場,表麵上一派關切:“長老息怒,小妹她年紀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
“我看她就是存心的!”白須長老指尖泛起靈賦光芒,“今日我非要替緋湄管教管教她不可!”
雲珩站在原地不躲不閃,暗中卻狠狠咬著舌尖,背在身後的手飛快結著血契共傷的法印。
謝長離不來,但塗明疏就在外麵。
但,想象得再好,也逃不過現實變化。
門外,塗明疏確實在血契生效的瞬間,便偷偷地闖進祭壇。
可經過中央的無臉神像時,一道白光閃過,他的身體突然僵在原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塗明疏死死盯著神像,在心中質問。
“阿珩隻有急事才會這般,你不讓我救她,她若死了,我該如何達成心中所願?”
神像靜默如初,仿佛方才的白光隻是幻覺。
更糟的是,巡邏的侍衛發現了他:“塗大夫?您怎麼在這兒?”
塗明疏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侍衛越走越近……
—
偏殿內。
林月歌見白須長老真要動手,急忙上前阻攔,卻被突然竄出的藤蔓捆住雙手。
“月歌啊,”白須長老陰惻惻地說,“你不過是個代理族長,有些事還是少管為妙。”
雲珩瞥見林月歌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鬱,心裡暗罵這老東西哪壺不開提哪壺。
林月歌最要緊“族長”這一職位,他這樣說,就是把林月歌往反派的道路上推。
“什麼代理不代理的!”她突然提高嗓門,“我堂姐就是下任族長!你說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