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真誠地看著他。
“塗明疏的醫館裡全是毒藥罐子,現在房子塌了,全混在一塊兒了,會對附近的獸人有危險。花宴,這事兒真隻有你能辦。”
花宴冷笑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抬:“少主不是口口聲聲說塗明疏隻會救人?怎麼不找你的好獸夫幫忙,反倒來騙我?”
話裡泛著明顯的酸味。
雲珩趕緊偷瞄了一眼係統麵板,見黑化值紋絲不動,悄悄鬆了口氣。
她往前湊了半步,理直氣壯道:“誰不知道,凡是房屋修繕都得經過‘懶哥’的手?要不是這規矩,我早花錢雇人去清理了。”
花宴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所以你來找我,就是因為這個?”
雲珩毫不猶豫地點頭,還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幫個忙唄。”
“出去。”花宴一把拍開她的手,指著房門冷聲道,“這忙我幫不了。”
他的拒絕在雲珩的意料之中。
雲珩眼睫低垂,想著曾經看過的那些短劇橋段,給自己做了心理建設,然後——
“哎呀!”
她故作離開時,突然踉蹌著往前一撲,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捂著腳踝嘶地倒抽冷氣:“這就是毒藥不及時處理的後果……你看,我昨天隻待了一會兒人,連我都遭殃了……”
她故意把聲音放得又輕又顫:“那些毒藥揮發後,飄到空中,說不定就會下毒雨,造成更大的破壞。”
“我死不要緊,重要的是你。花宴,你舍得這麼早離世?”
說著,她還煞有介事地咳嗽兩聲。
花宴感受到了右腳的疼痛,眉頭緊鎖:“你為了塗明疏,連這種苦肉計都……”
話未說完,他突然捂住心口,臉色刷地變白。
雲珩見狀,立刻從地上彈起來,目光掃過桌上散落的藥包:“花宴,我看,還是帶你去找蕭雪衣好了。”
她伸手要扶,卻被對方猛地躲開。
花宴撐著窗欞,呼吸有些急促:“如果我不答應……你是不是打算天天來演這出?”
雲珩毫不猶豫地點頭:“毒藥混合不是小事,拖得越久越危險。”
花宴閉了閉眼,額角沁出細汗:“……我答應你。”
他艱難地直起身,指向房門。
“現在,請少主離開。”
“要是覺得不舒服,必須立刻找大夫。”雲珩邊說邊往門口退,手指剛碰到門框又突然轉身。
她歪著頭:“對了,帶蜂族工人去之前記得先來我這兒拿配的解藥。塗明疏配的,能保你們平安。”
花宴倚在窗邊。
等腳步步聲徹底消失後,胸口的絞痛果然又莫名其妙地緩解了。
他低頭看著自己按在胸前的手掌,眉頭越皺越緊。
第一次發作是去找沈燼那天,可當時見過的獸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不是塗明疏,還能是誰?
除了主動告訴的三娘,還有誰知道他接近雲珩的真正目的?
“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從街上傳來。
花宴推開窗,正看見雲珩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
看方向……是往東市?
又是為了塗明疏?
心口突然又是一陣銳痛,但這次來得快去得也快。
花宴猛地攥緊窗框。
雲珩都不在跟前了,心臟怎麼還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