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從醫館離開後,整個人輕鬆不少。
她一邊悠閒地逛著集市,一邊找著適合辦酒樓的家具,忽然被一隊侍衛團團圍住。
她抬眼望去,隻見白須長老和金棘長老氣勢洶洶地走來,周圍的獸人們紛紛退避三舍。
“雲珩,你可知錯?”白須長老的胡子氣得一翹一翹的。
雲珩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木雕,恭敬地行了個禮:“兩位長老何出此言?”
金棘長老陰沉著臉:“你自己認錯還能從輕發落,若是等我們說出來……”
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我們可就要按族規處置了。”
雲珩眯起眼睛,這倆老登來者不善。
她的唇角卻揚起一抹笑:“還請長老明示。”
白須長老一揮手,兩名侍衛抬著個血肉模糊的傷者上前。
隻見侍衛胸口一道猙獰的傷口,正汩汩往外滲血。
“最後給你個機會,”白須長老厲聲道,“老實交代!”
雲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沒做過的事,讓我交代什麼?長老這般空口白牙地冤枉人,不太好吧?”
“冥頑不靈!”白須長老怒喝,“這傷是謝長離所為!你還要包庇他到幾時?”
金棘長老陰沉著臉補充:“謝長離是什麼人,整個部落都清楚。雲珩,既然收了他做獸夫,就該嚴加管教,讓他老老實實待在內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猛地提高聲調:“任由這個影閣的殺手在部落裡遊蕩!你身為少主,可曾把族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兩位長老一唱一和,圍觀的獸人們開始騷動。
有人竊竊私語,有人麵露懼色,更有人對著雲珩指指點點。
雲珩眸光一閃,趕緊趁謝長離沒來,在心裡默念,發動了「絕對命令」。
「我命令所有人——在白須長老和金棘長老帶侍衛離開之前,任何人不準出現在我的麵前,摻和現在的事。」
這種事處理妥了,就是提高聲望值的最佳途徑。
“二位長老,”雲珩不緊不慢地理了理衣袖,“隨便拉個死者就說是謝長離所為,未免太武斷了。”
“偏見造成的悲劇還少嗎?”
她忽然話鋒一轉,“金棘長老,當年您雌主遇害的真相,需要晚輩在這裡重提嗎?還有白須長老,您的小女兒……”
兩位長老臉色驟變,白須長老的胡子都氣得翹了起來。
雲珩卻已經環顧四周:“我堂姐呢?按規矩,這種事該由代理族長處置才對。二位長老這麼做就是越權。”
金棘長老瞳孔微縮,顯然沒料到雲珩會如此應對。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借機下台階,畢竟雲珩是族長和緋湄唯一的孩子,教訓幾句可以,若真出事,怕是會有大麻煩。
但是,他看見白須長老已經暴跳如雷:“雲珩,你少強詞奪理!代理族長並沒有這個權力!”
白須長老猛地轉向圍觀人群,聲嘶力竭地喊道:“難道要等謝長離把咱們族人都殺光了,你才肯管束他嗎?”
他這一嗓子頓時激起千層浪。
圍觀的獸人開始騷動,甚至矛盾擴大到其他人身上,說他們拋頭露麵不知分寸,不知廉恥,幼崽都被嚇哭好幾次、還說她管教無方。
雲珩聽著這些議論,嘴角勾起一抹笑。
古代束縛女子的那套規矩,如今原封不動套在了男子身上。
她沒覺得有多好,而是感到一種無力的諷刺。
“各位說完了?”雲珩突然擊掌三聲,霎時間壓住所有雜音。
她看向白須長老,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說了那麼久,您口口聲聲說謝長離殺人,證據呢?”
白須長老氣得胡子直抖,指著地上侍衛的屍體:“你們幾個,把他衣服扒開!”
片刻後,他指著屍體胸口處一道細長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