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大夫的醫館,雲珩試著摁自己的脈搏,發現與蕭雪衣說的一樣。
左手跳得慢,右手跳得快。
以前沒注意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解除傀儡毒留下的副作用。
在去找沈燼的一路上,雲珩每遇到個獸人,都會被問酒樓開到什麼時候,明天是不是還要推遲之類的。
大家這麼熱情支持,她都不好意思不說話。
遇到的其他酒樓小廝倒是沒那麼熱情,見到她,直接回酒樓,也不攬客吆喝了。
雲珩沒在意。
她非常期待在良性競爭下,彆的酒樓能做出什麼菜肴。
對本世界的食材認知,她始終是門外漢,
還沒走到沈燼家,她就聽到了揮劍的聲音。
又是在練功。
每次找沈燼,他十有八九都是在訓練。
雲珩往牆邊走去,聽著清晰傳來的揮劍聲,她有點兒難受。
她不該把他困在這裡種地。
“雌主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
雲珩抬頭,正對上沈燼從牆頭躍下的身影。
他額前的碎發還沾著汗珠,衣襟微微敞開。
“想等你練完再說……”雲珩跟著他往院裡走,一邊說著最近發生的事,一邊偷瞄他的表情。
聽到他沒怪她,她便說剛剛決定的事。
“沈燼,你之前帶領的是崖頭軍,做的是守護一方的大事。留在這裡種地,實在太屈才了。你也不開心,不如我找機會和我爹我娘說一聲,讓他們同意你去軍營,訓練狐族士兵?”
先前他能在狐族邊界守衛,隻是因為人手不夠,現在與狼族不打仗了,自然有守衛的士兵。
外族獸夫不參與雌主部落的政務和軍營管理,但沈燼種植的蔬菜供應了雲來樓,給族人帶來這麼大的便利,總有例外的一次。
沈燼看她一臉認真,輕輕按住她的肩膀:“雌主忘了?外族獸夫進不了軍營。”
“你不用擔心……”
他揉了揉雲珩的發頂,打斷她的話:“我沒有不開心。”
“以前是以前,現在……”沈燼的耳尖微微發紅,“雌主,守護你就是我想做的事。”
雲珩一激靈,而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之前好友說最受不了老實人說情話,她先前不信,覺得在誇大其詞,現在看來,真的很受不了。
沈燼不明白:“雌主在笑什麼?”
雲珩抿嘴憋笑:“就是覺得你很好,非常好。”
像比花宴還招小姑娘喜歡這種話不能說,他也不能理解這是對他魅力的一種說法。
然而沈燼接下來說的話,差點兒沒讓雲珩栽了個跟頭。
“雌主可心悅於我?”
見雲珩反應特彆大,沈燼遮住失望的眸子:“我知道了。”
雲珩忙說:“我不是拒絕,也不是不喜歡。但你要的那種感情,我暫時給不了。”
“感情這種事說不準。可能明天就喜歡,也可能……”
換作彆人她早糊弄過去了。可對著沈燼這張老實臉,她實在不忍心敷衍。
再說了。
雲珩心虛地瞄了眼沈燼。
自從把菜地交給沈燼後,她就再沒管過,活脫脫一個甩手掌櫃。
沈燼突然彎腰,與她平視:“那我等著。”
他頓了頓,話鋒陡然一轉,“雌主對其他人也是這樣?”
“不是。”雲珩說得誠懇,“這些話我隻對你說。雖然都是為了感情,比起其他人一直纏著我,我更喜歡你這樣。有事說事,交待的事立刻執行。”
“雌主都知道了什麼?”沈燼的眼睛眯著,手掌微微抬起,大有說不對就一掌劈暈她的架勢。
雲珩歎了聲,攤了攤手:“爭寵過好日子唄。”
她看了一圈,強行轉移話題。
“對了,前幾日給你找的幫工呢?去菜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