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把門打開,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堂姐,什麼事啊,這麼著急?”
她故意讓蒼敏大搖大擺從南門離開,就是要打草驚蛇。
把所有人都叫來雲來樓議事,更是要給那些破壞菜地的人施壓。讓他們懷疑自己已經掌握了線索。
沒想到等了這麼久,第一個上鉤的竟是林月歌。
但蒼敏說的是從開業第一天就有人試圖對菜地搞破壞,她拿到碎玉是第二日的傍晚。
要麼和林月歌確實沒關係,要麼她在推波助瀾。
林月歌跟著進來,看到大堂裡嚴肅的六人,她一愣,終於找回自己平穩的聲音。
“小妹,你們這是……”
“清算前五天的賬本。”雲珩不好意思地撓頭,有些窘迫,“沒請賬房先生,隻好叫他們一起來幫忙了。”
“阿珩。”
“嗯?”
花宴笑著,意有所指道:“三娘應該重金請你去醉月樓教一教那些樂師。”
醉月樓的樂師並不是都情願服侍顧客。
有些甚至連表麵都維持不了。
他拿讓她教那些樂師怎麼表演,暗說她對林月歌變臉太快。
雲珩無所謂:“我很樂意賺外快。如果三娘給價合理,我會考慮去。但是現在……”
她拖長音調,“請你們去後麵好好核算賬本,把有誤的地方單獨寫在另一張紙上。”
六人一愣,「正式命令」生效了。
蕭雪衣平複了一會兒抗拒的念頭,起身,看向她:“雲珩,醫館有太多事要做,我不能留在這裡。”
沈燼也說:“菜地不能離人。沒我盯著,那些夥計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之間在影閣乾的都是殺人的勾當,沒查過賬。”謝長離抱臂,直言不諱,“雲珩,你應該找其他人。”
聽她剛才那樣說,誰還願意像從前那樣纏著她?
她真的既固執,又多事。
老老實實地享受關心,快快樂樂地不好嗎?
雲珩看著眾人各懷心思的反應,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她故意擺擺手,裝出一副疲憊又無奈的樣子:“算了算了,都走吧,我自己來。”
「正式命令」解除。
前後不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折玉眯著眼睛,看著雲珩和林月歌訴苦疲憊,什麼都要自己做,忽然恍然大悟。
血契命令是她欺騙林月歌的幌子。
但,為什麼要塑造自己很累的模樣?
通過剛才的事,折玉切實感受到了上任大祭司的卜卦——雲珩太聰明了,比之前的感受更深。
是朋友還好,若是作對,指不定會被她無害的模樣騙成什麼樣。
他甚至產生如果達成所願和雲珩無關,一定會將她殺了的念頭。
折玉將筆墨紙硯收起,拿起賬本,準備往後院走去。
留下,才有機會知道雲珩在打什麼算盤。
雲珩餘光瞥見折玉的動作,問了句:“你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