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做成生意?”蕭雪衣皺眉,滿是不讚同,“雲珩,你不覺得你這一個月太忙了嗎?晚上回來,燭火很晚才熄。”
“讚成。”
塗明疏將黑色的藥粉一邊倒進爐子上的小盅,一邊湊熱鬨。
他攪動著勺子,看著裡麵的液體逐漸變成無色透明,香味彌漫,繼續說:“阿珩,我昨天去其他地方熬藥,回來你還沒睡。那會兒已經子時了。”
雲珩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你不懂。休息日的前一晚不熬夜,就對不起今天自然醒。”
“所以這就是你今天巳時才醒來的原因?”
蕭雪衣一把扯過雲珩的手腕,指尖搭在她的脈上,眉頭緊皺:“脈流不暢,膚色暗沉。”
“雲珩,你再這麼折騰下去,喝再多藥膳……”他一頓,看到花宴躺在了雲珩的躺椅上,心中不由冷笑。
現在要用這種方式引起她的注意了嗎?
“沒那麼嚴重,我隻是饞了。”雲珩抽回手,若有所思地說,“書上說藥食同源,有些藥膳平常也能喝。我對藥材不了解,這才想問問你。”
主要是塗明疏熬藥的味道太香了。
如果不是毒,她肯定嘗兩口。
蕭雪衣收回視線,將算盤珠子擺回原位,重新開始計算下一個的工錢。
他撥著算盤,裝作不經意地提起:“真不是為了新生意的借口?”
雲珩大拍桌子,一個翻身去了桌子對麵。
她義憤填膺:“你這是妥妥地汙蔑。我再怎麼喜歡賺錢,也不會把自己累成狗。這話你哪兒聽來的?”
“窈娘掌櫃。”蕭雪衣將核算完成的六人工錢紙遞給她,“五日前她來醫館看風寒,說抗凍三件套的生意就是這麼找上她的。”
雲珩突然覺得不妙。
合同裡沒有說不能把她的主意告訴彆人,萬一窈娘告訴的族人很多,還有赤掌櫃,她豈不是要見很多試圖與她合作生意的族人?
嗯……
瞥見蕭雪衣離開,雲珩連忙問:“你去哪兒?”
“拿藥材做百合銀耳羹。”蕭雪衣轉過身,警告了一句,“下次再晚睡,讓你一直醒著,六日不能歇息。”
“沒事兒,有塗明疏,醫毒也同源。”雲珩走到塗明疏旁邊,非常靠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塗明疏順著搭腔:“阿珩放心,毒術比醫術略勝一籌,一定不讓你受欺負。”
蕭雪衣皺眉,“你跟著添什麼亂?她現在穿的都快趕上了極北部落了,這麼弱的身子再不仔細點兒,你要給她收屍?”
雲珩看著自己裹得嚴實的抗凍三件套,再看了看僅僅換了冬裝的四人,頓時覺得人類和獸人的差距有一個銀河係那麼大。
欸?
花宴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不是在搗鼓明天表演的物件嗎?
見蕭雪衣和塗明疏不再吵架,雲珩準備回躺椅上繼續曬太陽,結果看到花宴躺在了上麵,蓋著她的毯子,似乎是睡著了。
“……”
他倒是會找地方。
雲珩沒打擾,回屋拿了新毯子,然後躺在了走廊上另一把躺椅上。
“不曬太陽了?”謝長離放下酒碗。
果然不到三十天,味道是差了些。
不過,不讓他們去紅葉穀把千幻罹楠抓起來,隻顧著雲來樓的生意,真的好嗎?
“花宴在。”雲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他和沈燼為了明天的表演做了很多準備,沈燼都回屋去睡了,他覺得累也是理所應當。”
謝長離:“……”
他收回剛才的話。
現在這樣挺好。
—
林家。
林月歌搖搖晃晃,滿臉疲憊地癱在了院子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