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回到臥房,開始在白紙上畫思維導圖,借此幫助自己分析現在的情況。
二十年前的穀雨,上任大祭司給幾個長老的孫輩卜卦。
四天後,她被霜鈴婆婆封焰靈入體。
林月歌在這段時間開始“人格分裂”,後好轉,選夫日後重新神思恍惚。
一個月前的傍晚,花宴在雲來樓聽到風鈴聲,她送塗明疏回來,被賣燈籠的婆婆“歸還”和林月歌母親遺物一樣的碎玉。
連續五天有人試圖破壞菜地,幸而有蒼敏相助,後查證是明山酒樓的掌櫃起了嫉妒心。
今天找蕭雪衣看病,並給她信及其懷疑對象。
雲珩轉著筆,在“一個月前”“懷疑對象”這些字上畫了圈圈。
她和林月歌真正相處也沒多少天,但根據現有的信息規整,林月歌的“人格分裂”好像和她有關。
“一個月前”這個時間點發生的事最明顯。
雲珩在“懷疑對象”這四個字下又畫了幾道橫線。
這麼有城府的嗎?
竟然能在選夫日瞞過族長和五大長老。
不管了,先把他們挖到雲來樓做夥計,放在眼皮底下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正好年假前還有十多天。
雲珩把思維導圖放回儲存戒,快速寫了兩份合同,然後著急忙慌地跑到山大夫的醫館。
畢竟一身正氣版·林月歌很好說話。
她跑得氣喘籲籲,一刻都不停,總算趕在林月歌準備走的時候,把做工的好處說得天花亂墜,讓對方簽了字,摁了手印。
“堂姐再見!明天讓他們來哈,不然要賠錢的!”
雲珩朝林月歌揮手,待她離開,放鬆般地癱坐在了地上。
她捶著發酸的腿。
太累了。
擱以前,她不會管這些事,躺平養老等著世界毀滅。
可知道她不執行的任務大概率是循環後,雲珩就改變了想法。
要做從前不會做的事,多出去走走,接觸更多的獸人,探尋更多的可能。
“你招林姑娘的獸夫當夥計?”
雲珩頭也沒抬:“有親緣關係,如果他們做錯事,比較方便讓堂姐出手批評。”
攻略過,失敗過,在聽到花宴和塗明疏帶點兒真心的告白,她才可能有那麼複雜的情緒。
注意到蕭雪衣伸出手,她當即抓住,借力站起,一抬頭,看見他眉頭緊皺。
“不是要扶我起來?”
蕭雪衣:“……”
罷了。
她向來對不想回答的事答非所問,怎麼問也不說。
他隻好打岔,問了另一件事:“你說的人格分裂有代表性,雲珩,你想不起來到底在哪本書上看到的嗎?”
雲珩搖頭:“想不起來,但是你可以去地下部落。那裡的書肆很大,書的類彆也很多,或許你可以在那裡買到。”
蕭雪衣蹙眉:“你去過。誰帶你……謝長離?”
雲珩感歎,不愧是核心人物,如果不滅世,他們一定會在自己的領域發揚光大,傳名於世。
“地下部落能是你去的地方?”蕭雪衣語氣沉重,反扣著她的手腕,“那裡什麼地方,你沒聽過?”
“有靈賦的獸人尚且不能活著回來,你對自己是不是太自負了?”
“謝長離的靈賦再方便,也不能以一敵百,到那時你就是死路一條,我……”
蕭雪衣頓了頓,沉默片刻後,他說,“我們該怎麼辦?”
雲珩第一次意識到他很囉嗦,掙脫開後,扭頭就跑。
“知道了,下次找你去!我回家了,大夫不能擅離職守!”